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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大院仨半女人

第九十一章

四個大院仨半女人 掛印封歌 2087 2022-01-29 16:02:00

  賽刁纏從自己的摸到了黏糊糊的東西,借著麻油燈的燈光,她看了看,知道又出血了。

  快天亮的時候,她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睡夢中,她似乎掉進(jìn)一個紅色的液體里。

  她不知道那是河,還是湖。

  她感覺到熱乎乎的,一些紅色的魚在身邊游來游去。

  賽刁纏突然醒過來,感覺身上壓著個重重的東西,睜眼一看。

  賽刁纏用盡全身的力氣,揮起右手,給刁貴一個脖耳摟。

  刁貴被。

  賽刁纏一翻身坐起來,嚎叫著喊:“盎!給我滾,滾!這個大院,你永遠(yuǎn)不準(zhǔn)進(jìn)來!你要敢進(jìn)來,我砸斷你!”

  可能是被賽刁纏變形的面部表情嚇到了,刁貴連滾帶爬地跑出里屋,跑出了外屋,逃出了刁家大院。

  賽刁纏感到全身是汗,腰桿僵直,四肢酸痛,沒有力氣。

  她強挺著下地,找來水,洗了洗下身,換上衣服。

  然后,她來到鏡子前,準(zhǔn)備梳妝打扮。

  她看見鏡子里的自己,突然嚇呆了。

  只見鏡子里的賽刁纏滿臉紅色斑點,尤其是鼻梁上的斑點最密,已連成一片了。

  勒勒李正站在炮樓上瞭望,突然看見一個蒙面人像小孩子一樣耙扎著腿(小孩走路的樣子)向從家大院走來。

  這人走到大門前也不敲門,只是在大門口轉(zhuǎn)悠。

  勒勒李想,這人是嘎哈的呀?難道是胡子的線頭子?

  他趕緊跑下炮樓,打開大門,向那人問:“唵?!你嘎哈的呀?咋老在往們家門前轉(zhuǎn)悠呀?”

  耙扎腿的人也不搭話,見勒勒李不注意,抽冷子跑進(jìn)了從家大院,直奔小藥房。

  勒勒李回頭一看,唉?這人咋回事?還敢硬闖呀!別跑!趕緊給我出去!

  這時,正在喂雞的包逸仙也看見大門口不對勁兒,趕緊一瘸一拐地跑過來,站在這個人面前,把她攔在小藥房門口。

  四目相對,包逸仙感覺眼熟,剛要上前揭開那人頭上蒙的頭巾,那人趕緊用手捂?。骸鞍?,我要見我皇兄,我要看??!”

  “唵?你?馬老板?看病就看病吧,你蒙著臉嘎哈呀?”包逸仙詫異地問。

  賽刁纏也不接話,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小藥房的門。

  包逸仙把小藥房的門打開,從四皇上正在看醫(yī)書,回頭看看蒙著臉的賽刁纏,感覺一愣。

  賽刁纏“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泣著說:“盎,皇兄呀,救救我呀,皇兄救我呀!求你了!”

  從四皇上一皺眉,沒瞅賽刁纏,目光卻投向了包逸仙。

  包逸仙和從四皇上的眼神對了一下,趕緊一邊往起拉賽刁纏一邊說:“唵?咋的了呀,生病了嗎?沒事的,有病咱們扎咕病呀。”

  “盎!不,不!”賽刁纏掙扎著不起來說,“呃——我沒病,我不想和你說,我要和我皇兄一個人說。”

  包逸仙看了一眼從四皇上,松開了手,轉(zhuǎn)身要走。

  “盎,不行,你不能走!”從四皇上攔住包逸仙,又對賽刁纏說,“她是我老婆,她不能走。有啥事兒你盡管說,她嘴很嚴(yán)的?!?p>  賽刁纏跪在地上哭泣了一會兒,突然抬起頭,把頭巾撤下:“盎,你看,我這全是因為你呀!”

  從四皇上看見賽刁纏滿臉紅斑,嚇了一跳,隨口說出:“盎?花柳?!”

  包逸仙也趕緊轉(zhuǎn)過身來。

  當(dāng)她看見賽刁纏的臉時,也全身哆嗦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從四皇上搖搖頭,轉(zhuǎn)過身去,背對著賽刁纏。

  他心里在嘀咕,這種病在這山溝溝里很少見呀,她怎么會得上花柳病呢?

  賽刁纏哭泣著對從四皇上說:“盎,我知道,我以前吧,有些事我做得不對,對不住你們??赡翘烊毡竟碜右夏愕母吡徊?,是我把土肥原二勾引開的,才著了這臟病呀。你不能擁烏這病臟,就不給我扎咕呀!你不能恩將仇報呀!”

  從四皇上皺著眉頭,心想,賽刁纏再不知羞恥,也不能胡亂攥個理由給自己辯白,看來是土肥原二傳給她的。

  從四皇上沒有回身,也沒有辯解。

  他心里確實有些愧疚,一個堂堂的大男人,竟然靠一個女人用那種方式給自己解圍,求得活命,活得窩囊呀。

  他閉上眼睛,苦思冥想,許多藥方子在眼前像雪片一樣翻飛著。

  他知道,他唯一回報的方式就是找出最好的治病法子。

  包逸仙見賽刁纏說的有些絕望,就勸慰她說:“盎,別說你是先生的救命恩人,就是過往路人,生了病,他該咋扎咕,就咋扎咕,從來沒丟下病人不管的。”

  “盎,那你趕緊讓我皇兄開方子呀,給我弄藥呀,給我扎咕病呀!”賽刁纏抓住包逸仙的手說,“我知道這病厲害。在糧捕府的時候,我就見過得了這病的,那些沒扎咕好的,把鼻梁子都爛沒了,只剩下倆鼻孔出氣,跟鬼似的。我不要那樣呀!我要是變成那樣,可咋活呀,誰還會理我呀!求求你了,求求你們兩口子了,我給你們磕頭了!”

  賽刁纏說完不住地磕頭,把靨亮蓋都磕青了。

  包逸仙拉住她說:“盎,不是不給你扎咕,是現(xiàn)在日本鬼子對藥控制得嚴(yán),咱們買不來藥呀。好多味藥都缺,方子能開出來,卻抓不了藥呀?!?p>  “盎,那,那我這臉,我這鼻子,真的要爛掉了呀?”賽刁纏望著從四皇上的背,眼淚刷刷地在臉上淌。

  “盎,別著急呀,這不,我家先生在想辦法嘛。他一定有好辦法的?!卑菹蓜裎克f。

  過了一會兒,從四皇上慢慢轉(zhuǎn)過身,問包逸仙:“藥房里還有一些甘草,家里蜂蜜還有吧?”

  “盎,還有一些?!?p>  “那,這樣吧,你先給她熬一些蜂蜜甘草膏,把她的臉上和身子上有紅瘡的地方涂抹一下?!睆乃幕噬线f給包逸仙一個方子,“我呢,上山去采點藥,找一找貝母、金銀花、野大黃啥的,還得在山上找一些蝎子和蜈蚣,回來調(diào)制一些花柳敗毒湯給她試試吧。這種病以前沒遇過,我只能想些法子,試試?!?p>  賽刁纏聽了千恩萬謝,不住地作揖磕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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