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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gè)大院仨半女人

第一〇〇章

四個(gè)大院仨半女人 掛印封歌 2026 2022-02-02 18:40:00

  回到侯家大院的侯張氏,感覺身子特別疲乏,就躺在炕上睡著了。

  楊翠枝見狀,很體貼地給她蓋了床被子,又在火盆里加了幾塊炭,然后回到自己的房間。

  迷迷糊糊之中,侯張氏就感覺自己醒過來了。

  她躺在炕上,沒有起身,只是看著房頂,瞅著那粗粗的房梁、椽子,就好像在端詳一座宮殿。

  突然,她看見了房梁上有條黃色的蛇在爬。

  這把侯張氏嚇了一跳,她猛地坐起來,喊:“翠枝,翠枝,打長蟲!”

  喊了半天,翠枝沒應(yīng)聲。

  她就感覺自己越喊越?jīng)]力氣,最后,竟然喊不出話來。

  就見那條黃色的蛇,爬著爬著,突然,從房梁上掉下來,落到自己的被子上。

  她趕緊起身想躲開,可那蛇卻纏住了她,像一個(gè)久違的男人的臂膀,緊緊地?fù)肀?。她還沒明白咋回事,那蛇卻從她的下體鉆到她的身體里了。

  她的小肚子頓時(shí)一陣劇烈的疼痛。

  這一疼,醒了,原來是做了個(gè)夢(mèng)。

  侯張氏下意識(shí)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稀里糊涂地睡著了。

  睡著之后,又看見那條黃色的蛇纏繞在房梁上,這時(shí)沒掉下來,而是和她眨眼睛。

  她心想,長蟲咋還會(huì)眨眼睛呢,這是哪來的長蟲呀!莫不是常仙吧?常仙可是保家仙呀,要保佑往們家別再出事了呀!

  正想著,那黃色的蛇突然說話了:“盎,你家男人要和你說話。”

  “唵?是明理嗎?”侯張氏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盎,早死有人抬,晚死沒人埋!”黃色的蛇“嗖——”的一下探下身來,纏在她的腰上。

  她頓時(shí)感覺喘不過氣來,全身冒出了汗。

  “盎,媽,媽!你咋了?”侯張氏睜開眼,見楊翠枝抱著自己喊。

  侯張氏喘了口氣,想了想說:“盎,你到營子西頭老張家,把老尿婆(接生婆)喊來,看來,我是要生了?!?p>  一個(gè)新生命的到來給侯家和從家?guī)砹硕虝旱臍g樂。

  一大早晨,楊翠枝就敲響了從家大院的大門,告訴包逸仙侯張氏生了個(gè)男孩,想求從四皇上給取個(gè)名字。

  包逸仙來到小藥房,見從四皇上已早早起來,坐在那里看書,聽說侯張氏生下一個(gè)男孩后,就在紙上寫了個(gè)“斌”字。

  包逸仙接過紙看了看,自言自語地說:“斌,文武,好呀,就叫侯文斌?!?p>  楊翠枝帶著字跑回侯家大院。

  在坐月子的侯張氏讓楊翠枝取來黃表紙,對(duì)她說:“盎,你還得再跑從家大院一趟,讓我大哥給寫個(gè)常仙的牌位,咱家以后的保家仙就是它了。”

  三結(jié)巴用從四皇上的花柳敗毒湯涂抹了全身,又連續(xù)吃了幾天花柳敗毒丸后,全身的大瘡全好了。

  只是他的兩個(gè)鼻孔中間的鼻中隔爛出個(gè)窟窿,兩個(gè)鼻孔竟在鼻子內(nèi)部串通了。

  本來說話就結(jié)巴的他,喘氣的時(shí)候竟然時(shí)時(shí)發(fā)出吹哨子的聲音。

  “咻——咻——”三結(jié)巴還沒說話,先響幾聲哨子,“盎,出,出,出——荷了呀,交,交,交,交——公糧了——呀!”

  聽到那“咻咻”聲音,好多人家還沒聽到他說的啥,就先把大門關(guān)上:“盎,哪來的糧食,這靠苣荬菜粥度命都快倆月了,還要出荷!”

  “唵?!這狗子咋沒爛死呢!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乃幕噬险€把他扎咕活了!”

  “哼,等著吧,從四皇上早晚被這狗子咬一口?!?p>  ……

  三結(jié)巴病好了后,另一個(gè)變化就是染上了大煙癮,每天不抽兩口大煙,全身就起雞皮疙瘩,眼淚鼻涕一起流。

  刁貴也沒有爛死,用了從四皇上采來的草藥揀了一條命。

  不過,刁貴的鼻子爛沒了,臉上只剩下兩個(gè)孔洞出氣,看上去很瘆人。

  從那以后,刁貴的名字消失了,變成了刁鬼。

  刁鬼白天出去到大西溝川的營子里各家去要飯,不管要到要不到,晚上都要回到自己的草房住。

  營子里的人似乎把他淡忘了,只有小孩哭的時(shí)候說一句:“盎,別哭了,刁鬼來了!”小孩頓時(shí)止住了哭聲,四處撒嘛著,唯恐刁鬼會(huì)進(jìn)屋來。

  最讓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是賽刁纏,她得了花柳病后竟然懷孕了。

  人們感到奇怪,自那花柳病的大瘡把她的臉變花后,就沒有男人敢來招惹她。

  她咋就懷孕了呢?

  “盎,大半夜的,你跑來嘎哈?”賽刁纏撫摩著漸漸隆起的肚子問身邊的男人。

  身邊的男人翻了一下身,幽暗的麻油燈映出了李六子的臉:“盎,來看我兒子呀!”

  李六子說著去摸賽刁纏的小肚子。

  “去!”賽刁纏輕輕拍打一下李六子的手說,“別碰我兒子!”

  “唵?你兒子!這是我兒子!”李六子接著摸,順手抓住了賽刁纏的手。

  “你兒子還不得我養(yǎng)活,你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辟惖罄p嗔道。

  “盎,海占子,我的兒子當(dāng)然我養(yǎng)活了!”李六子坐了起來,“自打你的臉花了,也沒人送生意來了,我倒放心了!以后連你帶兒子,我一起養(yǎng)活!”

  “哼,別吹了!就你呀,有今兒個(gè)沒明兒個(gè)的。還是靠我那幾十畝地活著踏實(shí)些!”賽刁纏也坐了起來。

  “盎,實(shí)話跟你說吧,這次生意蘭頭海(打劫錢多,發(fā)大財(cái)了),夠你娘倆過一輩子的了!”

  賽刁纏眼睛立馬兒睜大了,問:“唵?啥生意?蘭頭有多海?(錢到底多到啥程度)”

  “盎,當(dāng)然是別小鬼子的梁子了(打劫小鬼子)。”李六子把賽刁纏的肩膀摟過來,“響子、碎嘴子、蓋炮,還有飛子,滿滿一汽車!咋樣,海不海?(步槍、機(jī)槍、三八式步槍,還有子彈,滿滿一汽車!咋樣,多不多)”

  “哎呀,這得賣多少錢呀!賣了嗎?”賽刁纏睜大了眼睛,隨即又靠到李六子的胸膛上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huì)兒,賽刁纏突然又睜開眼問:“盎,賣了錢,要交給我嗎?!”

  “盎!盎!交給你——海占子!”李六子笑著說,“現(xiàn)在還沒賣呢,藏在亂石窖,等義勇軍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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