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天界的日子數(shù)萬年如一日的甚是無聊,不過在如今的曼沙看來卻是緊張的很,原因無他,只是因為下一次的天界盛會便是百花盛會了,她可是聽說了,那時所有花神宮的花仙都要于大殿之上走一遭以展示自己的司花之術(shù),使得眾神看盡人世四時之花,可如今自己愣是司不出一朵花來!
“哎!”曼沙坐于露風(fēng)臺邊,看著人生百態(tài),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么可憐呢,百花盛會的日子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
“小丫頭,怎么一個人在此唉聲嘆氣呢?”一聲熟悉的調(diào)笑之聲從后方傳來。
曼沙回首看著來人倒也平靜的很,似乎在那一刻,她內(nèi)心深處更期望出現(xiàn)的那個人不是他。
“怎么是你!”曼沙回神繼續(xù)望著那無妄云海下的人生百態(tài)。
從那一日的相遇之后,自己與這位仙友似乎也是有緣的緊,一來二往,兩人的關(guān)系倒也不錯,姑且也算得上是志趣相投,來人在曼沙身旁坐下同她一起觀人世百態(tài)。
“怎么感覺小丫頭興致不高??!”似乎無論什么時候他都是一副調(diào)笑的語調(diào)。
哎!
又是長長的嘆息!
“墨翎,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俊?p> “我們的小丫頭怎么開始懷疑自己了呢?”墨翎的神色不變,反手將手搭在了曼沙的頭上,就似撫摸小狗一般撫摸著她的秀發(fā)。
“就是百花盛會在即,大家都在如火如荼的準備著,可是我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么東西!”雖說大家都總是安慰自己,可說到底心里還會有些不甘心,更有惶恐!
想想這么久了,別說花了,就連一株草都……
等等,花雖沒有,草還是種出來過的,說不定再去那地方走一遭又有什么不一樣的發(fā)現(xiàn)呢。
猛地起身倒是讓墨翎的手落了空,曼沙沒有注意到的是在那一刻墨翎的神情竟有片刻的失落。
墨翎側(cè)眼閃過落空的手,嘴角閃過一絲玩味的笑,這習(xí)慣竟還改不掉了。
許是因為起身太猛,那一刻曼沙如大多時候一般,一個重心不穩(wěn)差點從無妄云海處掉了下去,不過好在墨翎伸手拉回了她。
“多謝!”
“客氣,不過話說回來,你自己就不能注意幾分嘛,明知道自己騰云之術(shù)不佳,還這般神經(jīng)大條?!睆臒o妄云海掉下去,他可都不敢嘗試。
“這不是沒事嘛。”曼沙吐舌,當真是古靈精怪,好像一直以來,自己的運氣都還算不錯,總有人在危急關(guān)頭拉住自己的手。
“沒事!當有一天只有一個人的時候,很無助,想要有一人拉你一把都沒有,人生百態(tài),等你嘗過之后,你會發(fā)現(xiàn)其實苦比甜多?!?p> 曼沙挑了挑眉沒有接話,她覺得墨翎什么都好,可有時太過于老生常談了一點。
“你剛剛那般神情可是想到了什么?”
曼沙猛地直點頭,雖說這比喻不太恰當,但有時候她當真覺得墨翎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感覺自己無論想些什么,他都知道。
“怎么不說話了?”墨翎探究性的看著曼沙,這丫頭怎的沉默了呢。
“?。]什么?!?p> “那你剛剛在想什么?”
曼沙回首看著墨翎,想想好像沒什么不能告訴他的。
“先前我不是同你講說最近大家都在為百花盛會準備著嗎,可我這么久了始終無一長進。”墨翎不言,心中默念,這是天界,原本就不大適合她。“思來想去,我入花神宮許久,雖未司過花,但在有一個地方,我的司花之術(shù)是有反應(yīng)的?!?p> 墨翎心中詫異,自然以為她是要去到那里看一看。
“你是要回去?”
“自然是要去看一看的,萬一真的有什么不一樣呢?!?p> 對此,墨翎倒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那我陪你?!?p> “你能離開?”這天界仙規(guī)戒律嚴格至極,他那句陪你倒是說的干脆的很。
“你不是偷偷走嗎?”那理直氣壯的模樣讓曼沙都一時語塞。
是喲,她也要偷偷離開來著,一時也只有以傻笑面對。
“那走吧!”曼沙心想,有個人陪著自己似乎也不錯。
兩人就這樣偷偷的越過天界各處守衛(wèi)去了下界,墨翎看著曼沙帶自己來的這處當真是有些思緒萬千啊。
“這里……”
“聽北漠說,這里是冥魔交界,當初就是在這里我的司花之術(shù)有了反應(yīng),雖也未曾開出花,但總歸是比平靜湖面激不起一點風(fēng)浪要來得好?!彪m化為仙身許久,可在花神宮來說,她可謂是最不起眼的那個,但她的心態(tài)卻始終如初,所以即便是只有那么一點點的不一樣,她也很開心。
冥魔交界,墨翎環(huán)視著四周,臉上始終帶著笑意,這可是個好地方呢!
果然,該怎么說呢,不愧是她。
這一處地方能司出花的大約也就只有她了。
“喂,你又在想什么?”
“沒什么?!蹦峄厣駵\笑?!澳悴皇莵碓囋嚹愕乃净ㄖg(shù)嘛,愣著干嘛?!?p> “對喲,干正事要緊?!闭f來也怪,這一片土地于自己而言很是親切,就似歸家了一般。
冥魔交界剛有異動,北漠宸便察覺到了。
“這丫頭,明明已經(jīng)告訴過她了,還如此胡來!”也不過就是一瞬,,北漠宸便消失在冥界了,七墓與孟婆對視,似乎誰都不意外。
曼沙周身的氣息驟變,或許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
墨翎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她,似乎倒也不需要再去求證什么,看著這一切便足矣證明,這就是她。
“曼沙!”就在曼沙剛起司花之術(shù)的時候,身后響起了熟悉的聲音,司花之術(shù)驟停,那剛冒出土壤的新芽也于瞬間消散。
“北漠!”曼沙回首很是詫異的看著身后人?!澳恪阍趺磥砹??”
“我怎么來了?!”北漠宸語調(diào)上揚,向曼沙靠近。
曼沙就似犯了錯的孩子一般立于原地,北漠宸看著那乖乖站于原地的丫頭有些恍惚,曾幾何時她這般立于原地等過自己。
“你自己說說吧,我為何會來?”北漠輕嘆。
“我……”曼沙偷瞄著眼前人,要不要狡辯一下呢,不過好像也無力狡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