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這河里嗎?
事情發(fā)生的就很突然。
以致于雷恩被墨齒虎撲倒后,還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兩爪,看臺上的雷守哲才來得及作出反應(yīng)。
“畜生,找死!”
雷守哲隔著十幾米遠,張口吐出綠色的毒液,眨眼間就來到了墨齒虎的身前。
卻被墨齒虎一個靈巧的走位躲過。
墨齒虎朝著雷守哲的方向怒吼連連,血盆大口伴隨著虎威,血腥的氣息沖出,正面看著墨齒虎的人們紛紛嚇尿,更有甚者,直接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
墨齒虎那顆碩大的虎頭忽然轉(zhuǎn)向林帆,低下頭,嗚咽幾聲。
“喵嗚~喵嗚~喵嗚~~~”
看樣子似乎是在邀功,又或者是在討好林帆。
眾人的下巴驚掉了一地。
怎么可能?
要是有人告訴你,一個在你印象中一直以來就是廢物的人,突然以強勢的姿態(tài)登場打臉,而且就連別人的強大獸寵,也可以毫不留情的背刺主人,匍匐在他腳下。
這河里嗎?
這不河里!
天狼城的城主一口老血郁結(jié)在心頭,就差當(dāng)場噴出來了。
又特么是這小子?
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連二階兇獸都主動臣服,還是在與他兒子有契約的情況下臣服的。
您這么強。
為何非要和我兒子過不去呢?
雷守哲一時間沒敢出手,要是對方同樣是三階御獸師,他還能出點血,讓伊格爾大人出手。
可要是四階以上。
那就得考慮該如何賠罪了。
不過……這么年輕的人,怎么看也不像三四階的御獸師啊。
得先摸清楚他的身份才行。
雷守哲此前只知道雷恩是和一位叫林帆的年輕人比斗,可對于林帆的身份,他是一無所知。
……
斗獸場的另一側(cè)看臺,唐月看得熱血沸騰,鐵匠鋪散養(yǎng)的史框雞居然有如此實力,至于總是被人瞧不起的林哥,竟然能讓二階的墨齒虎主動俯首。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毫不夸張地說,今天是她從小到大看過最爽的一場比斗,沒有之一。
唐月心里暗道,林帆哥哥這么多年該不會一直都在扮豬吃虎吧?不會吧。
就在這時,有人扯了扯唐月的衣襟,輕聲道:
“月兒,我們該走了。”
抬頭,一身青色衣服的唐耀平靜看著她。
“爹,為什么要走???林哥還在擂臺上呢,我要等林哥結(jié)束一起回家。”唐月不理解。
唐耀朝著擂臺上瞥了一眼,隨后收回目光,道:
“我們不回家,我們搬家?!?p> “搬……搬家?”
聽到這個詞,唐月面容一變,似乎想起了什么,銀牙咬著下唇,乖乖站起身,跟在父親身后。
“走吧,你們將來會有機會再見的?!?p> ……
擂臺上。
林帆整個人已經(jīng)麻了。
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三天前利用[祖龍之息]嚇跑的那只墨齒虎居然成了雷恩的契約獸寵,之后……墨齒虎為了討好他,立即對雷恩發(fā)起正義的背刺。
到現(xiàn)在雷恩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可能,這就是緣吧!
林帆仰天長嘆,誰又能體會他現(xiàn)在的痛苦呢?
要知道,整場戰(zhàn)斗到現(xiàn)在,他連一個技能都沒放,甚至……他到現(xiàn)在都一直站在原地,腿都沒動過。
戰(zhàn)斗就結(jié)束了。
林帆準備的一切,全都沒有派上用場。
關(guān)鍵,看在場眾人的目光,他們眼神里充滿了對他的崇拜、恐懼、猜疑。
這才是最難頂?shù)摹?p> “哈哈哈哈哈,老夫原以為這小地方不會有什么天才,未曾料到泥沼之中竟也有明珠?!?p> 突然一陣爽朗的滄桑大笑聲蓋過全場,一位身穿御獸師黑袍的老人輕飄飄落在擂臺上。
老人的模樣有點像前世西方人的面孔,淡藍色的眼睛,一頭蒼白的銀發(fā),一撮小胡須落下。
“年輕人,你很不錯,叫什么名字?”
“林帆。”林帆打量著老人,對方衣服所代表的身份令他充滿警惕。
五階御獸師!
“林帆,你的御獸能力師承何處?”
“我并沒有師父,大人,其實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場意外?!?p> “呵呵,我知道,林帆,你想不想加入我們御獸學(xué)院?”
伊戈爾摸著胡須,越看林帆,目光就越炙熱,眼前這小子既然沒有大佬做靠山,那他就不客氣了。
聽到此話,林帆沉思起來,他的計劃是肯定要去外面世界闖闖,只不過他對老人的身份以及御獸學(xué)院不甚了解,不可貿(mào)然輕易答應(yīng)對方。
伊戈爾以為林帆在猶豫,道:
“老夫乃是龍星帝國內(nèi)西部最強御獸學(xué)院的一名老師,我叫伊戈爾,是五階御獸師,我保證,你進入我們學(xué)院后,將會享受頂尖的天才御獸師待遇。
怎么樣?有沒有興趣?”
在場眾人聽到老人的話后,看著林帆,面色復(fù)雜。
就在一天前。
林帆還是眾人眼中的廢物,一個性格懦弱的鐵匠學(xué)徒,而現(xiàn)在誰要是跳出來指出林帆的御獸天賦為0,說出去根本沒人信。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
已經(jīng)來到擂臺上的雷守哲目中妒火更盛,這一切本該屬于他兒子雷恩,都怪這小子攪局。
可他現(xiàn)在連偷襲為兒子報仇都做不到。
“可以是可以,不過我得先回去和唐叔他們說一聲?!绷址?。
“沒問題?!?p> 伊戈爾很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
“伊戈爾大人,那我兒子呢?”雷守哲插嘴問,語氣顯得很冷淡。
“不必擔(dān)心,此子由我特招進學(xué)校,你的名額仍然作數(shù),快去給他療傷,待會我們啟程?!?p> “好。”
雷守哲聞言松了口氣。
……
林帆離開了,臨走前他瞥了地上生死不知的雷恩一眼,放棄了讓其當(dāng)眾道歉的心思。
他只是來討個公道。
雖然啥都沒干。
但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反正以后都會去同個地方,雷恩如果再跳,林帆多的是方法整他。
話說回來,這次算是徹徹底底的得罪了城主府,林帆內(nèi)心很是愧疚,這樣一來,以后鐵匠鋪的日子怕是不好過。
史框雞跟在林帆身后,耀武揚威似地叫著,今天它是功臣,等會回去一定要讓唐耀主人給它加雞腿……呸,加餐。
墨齒虎則是跟在史框雞后面,由于有契約,它暫時還無法脫身,只好靠抱緊林帆這條大腿。
十分鐘后。
明科街13號門口。
鐵匠鋪顯示打烊,人去樓空,唐耀留下一封辭信,上面寫了一些話,大概意思是讓他照顧好史框雞,將來有緣再見。
望著空蕩蕩的鋪子。
史框雞瞬間破防,它發(fā)現(xiàn)被遺棄了。
而林帆佇立原地,怔了許久,仿佛明白了什么,深鞠一躬,這才灑然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