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走投無路的女記者
一輛深黑色的賓利轎車停在了荊州大學門口,引來一眾學生的矚目,他們都目不轉睛地望著這輛賓利轎車,好奇會是什么樣的人從這輛豪車中走下來。
他們瞧見一位穿著得體西裝的司機從前排下來,司機畢恭畢敬地拉開了后座的車門,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一只手臂做車里人的扶手。
一個年輕的男人從車里走了出來,學生們雖然看不清他的面目,但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fā)出的與眾不同的淡然氣質。
“媽耶,還以為會出來一個氣質大叔,沒想到竟然出來了一個跟咱們年紀差不多大的!”
“他也是咱們荊大的學生嗎?”
“怎么有點眼熟?臥槽!這不是熱搜上那位大神嗎?”
“快看快看!是張星云!”
“張星云坐賓利來上學?還有司機?”
“......”
張星云沒有在意學生們的議論,畢竟他現在不大不小也算個名人了,尤其是在這風口浪尖上的時候,他早就做好隨時隨地被認出來并成為焦點的心理準備了。
他淡定地插著兜走進校門,沿著學校的林蔭小路朝宿舍走去,一路上接受了數不清的膜拜與矚目,直到進入宿舍后才清凈下來。
他坐下來喝了口水,然后從兜里摸出了女記者的名片。
這張名片的材質十分粗糙,邊緣銳利得割手,一看就是九塊九一盒的便宜貨。
“風嚼蕊,名字倒是挺有趣,也罷,那就給你一個機會吧”張星云捏著名片喃喃道,“正好缺一個為我發(fā)聲的人,省得我以后總要召開新聞發(fā)布會,怪麻煩的?!?p> 他簡單構思了一下要說的話,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名片上的號碼。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張星云愣了一下,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自己撥出的號碼,確認就是名片上的號碼沒錯后,他不禁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
什么情況,那個女記者已經困難到這種程度了嗎,名片上的電話竟然欠費停機。
怎么,指望他幫忙交電話費嗎?
張星云撇了下嘴,但他又一次想到了女記者噙著眼淚的可憐模樣,心稍微軟了一點。他決定大發(fā)慈悲給女記者交一點點電話費,聽聽她到底經歷了什么。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就當花錢買故事了。
交過電話費之后,張星云再次撥打了女記者的電話,這一次電話終于接通了,而且?guī)缀跏窃阝徛曧懫鸬乃查g就被另一端接聽了。
手機里傳出飽含期待的聲音:“您好?”
張星云沉默兩秒后說:“我是張星云,你有三十秒的時間讓我對你產生興趣,希望你能對得起我給你交的電話費?!?p> “電話費???!對不起!”
風嚼蕊既緊張又惶恐地說:“我忘了交了!我會還給您的!”
這一刻,她感到無比懊惱。
她求張星云幫忙,竟然留了一個欠費的電話,還讓張星云為她交了電話費,這簡直不可理喻,她一定給張星云留下了極差的第一印象!
張星云淡淡地說:“廢話也算時間?!?p> “對不起,張星云先生!”
張星云的語氣變冷漠:“道歉也算時間?!?p> “我是晨星報社的見習記者,我的編輯要求我在這周結束之前找到一個有價值的新聞,否則就把我從報社開除。”風嚼蕊驚慌地說道,“我父親臥病在床,我弟弟正要上大學,我需要這份工作養(yǎng)家,求求你幫幫我!”
張星云有些失望:“就這?”
這可不是他所期待的,他剛才給風嚼蕊充的電話費足夠他從起點找一個撲街作者寫上十萬字更精彩的內容了。
另一邊,風嚼蕊獨自一人坐在光線暗淡的樓梯間的臺階上,她的眼眶微微發(fā)紅,因為她能從張星云變化的語氣中聽出希望正在遠離她。
后天就是周日了,張星云是她唯一的希望,可她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張星云對她產生興趣。
她攥著手機快哭出來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失去這份工作,她就沒錢給父親買藥,也沒錢供弟弟上大學,她的整個家庭都會因此陷入黑暗。
就在這時,一束曙光照進她的心。
“不要想我能為你做什么,而要想你能為我做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處境艱難的人,我為什么要幫助你?”
張星云淡淡地說:“給我一個幫你的理由?!?p> 他仍然記得風嚼蕊像只小八爪魚似的纏著他的時候趴在他胸膛說的話:我愿意用任何事情報答你!
他好奇風嚼蕊到底有多大決心?
他未來要做的每一件事都驚天動地,可能經常出入一些特別的地方,必要時需要風嚼蕊陪同拍攝。
他會訓練風嚼蕊,使風嚼蕊有資格跟他一同行動而不會拖他后腿。
風嚼蕊將毫無疑問地接觸到一些普通人不可能接觸到的事物,并因此發(fā)生脫胎換骨的蛻變。
之后的風嚼蕊一旦失去控制對整個元星而言都有一定威脅,所以他還要在風嚼蕊身上安置一些可能令風嚼蕊感到心理不適的保險。
如果他不能從風嚼蕊的回答中感受到風嚼蕊的決心,他就不會選擇風嚼蕊,這對所有人都好。
而如果風嚼蕊展現出了足夠的決心,他會很高興地接納風嚼蕊作為合作伙伴,因為想找一個愿意為了事業(yè)出生入死而且心性不壞的人其實也不容易。
風嚼蕊陡然驚醒,她仿佛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帶著哭腔聲音急促地說:“張星云先生!我可以如實報道您想報道的任何東西,幫助您出名!如果我成為報社的年度最佳新人,我可以為您在報紙上專門開辟一個專欄,每天更新關于您的內容!”
張星云默而不語。
風嚼蕊想到了最后一個可能打動張星云的點,她感到既羞愧又難為情,面紅耳赤地說:“如果您想的話,我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