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乙己走了約一柱香時間。
前方忽然有十幾騎飛奔而來。
領(lǐng)頭的是一個身穿白衣的青年人。
那白衣青年一邊策馬一邊大聲叫道:“快追,別讓他跑掉了!”
后面的十幾人也紛紛策馬狂奔,向著孔乙己沖來。
孔乙己見狀轉(zhuǎn)身就跑。
后面的十幾騎很快就追上了他。
這些人手執(zhí)長刀、長劍等武器,將孔乙己團(tuán)團(tuán)圍住,一臉兇悍地盯著他。
“你們是誰,想干什么?”孔乙己看著眾人,渾身因?yàn)楹ε露l(fā)抖。
“哼,說,你是不是女真人的奸細(xì)???”白衣青年大聲喝道。
“什么奸細(xì),你不要憑空污人清白?!?p> “你扎著辮子還敢說自己不是女真人?”白衣青年道。
孔乙己一愣,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在說自己是“女真人”。
孔乙己知道女真人就是滿人。
他們那么恨女真人,難道是造反的強(qiáng)盜?
想到這里,孔乙己更害怕了,嚇得說不出話來。
“給我綁了!”白衣青年道。
于是眾人下馬上前將孔乙己五花大綁。
孔乙己不敢反抗,被捆成一團(tuán)。
其中一個大漢將孔乙己拎到馬上。
眾人也紛紛翻身上馬。
“走!”白衣青年大聲命令道。
于是眾人策馬揚(yáng)鞭,向著遠(yuǎn)處狂奔而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眾人停了下來。
大漢將孔乙己扔到地上。
一路顛簸早已使孔乙己頭暈?zāi)垦!?p> “哼、哼、哼……”
孔乙己呻吟著,像一條蛆蟲一樣在地上蠕動著。
兩個大漢將孔乙己從地上拉起來。
孔乙己被架著來到一處帳篷。
帳篷內(nèi)坐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老者身著黑色袍子,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白衣青年正站在老者旁邊。
白衣青年對老者說道:“父親,孩兒抓到一個女真人的奸細(xì)?!?p> “冤枉?。 笨滓壹旱?,“我不是女真人,我是漢人!”
“你是漢人,又怎會扎著辮子?”白衣青年冷哼道。
“學(xué)而時習(xí)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yuǎn)方來,不亦樂乎……”孔乙己開始背書,想以此來證明自己是一個漢人。
老者眼中閃出異色,說道:“你真的是漢人?你是漢人又為何扎著辮子?”
“留頭不留發(fā),留發(fā)不留頭,不是我想剃的,是被逼的啊……”孔乙己說道。
“大概他是個被女真人捉去的漢人吧?!崩险呙掳驼f道。
這時一個少女走進(jìn)了帳篷。
那少女見了孔乙己,“啊”地驚叫了一聲。
“怪……怪物!”少女指著孔乙己,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薩日朗,你為什么說他是怪物?”白衣青年問道。
“大哥,把刀給我!”少女看著白衣青年說道。
白衣青年解下佩刀交給少女。
那少女看著孔乙己,眼中閃出寒光,忽然一刀往孔乙己臉上劃去。
“?。 ?p> 孔乙己慘叫了一聲,臉上被劃出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老者怒道:“薩日朗,你干什么?”
“看他的臉!”少女驚恐地說道。
眾人看向孔乙己的臉,只見傷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 笨滓壹荷磉叺拇鬂h嚇得往后跌倒在了地上。
孔乙己的腿沒有被綁住,這時趁機(jī)轉(zhuǎn)身跑出了帳篷。
孔乙己一路狂奔,越跑越快。
不知過了多久,孔乙己跑到了一座山下。
孔乙己轉(zhuǎn)身看向身后。
沒有人追上來。
孔乙己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一陣馬蹄聲響起。
接著便是幾十騎從遠(yuǎn)處疾馳而來。
孔乙己回頭一望,是剛剛的那些人。
“快,抓住他!”白衣青年喊道。
于是幾十匹馬加速狂奔,向著孔乙己沖來。
孔乙己嚇得拔腿狂奔。
孔乙己修習(xí)了長春功,身體素質(zhì)已遠(yuǎn)超常人,奔跑速度很快,不一會兒便跑出去百余丈遠(yuǎn)。
但后面的馬還是越來越近。
這時,一輛馬車從前面緩緩行駛而來。
孔乙己見了馬車,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前一躍跳進(jìn)了馬車。
車廂內(nèi),坐著一個身著青色長衫,頭戴玉冠,一副儒生打扮的男子。
男子見了孔乙己,臉上露出驚訝之色,忙抱拳恭聲道:“不知前輩到此有何指教?”
“救、救我!”孔乙己道。
男子神色一凜,掀開布簾走出馬車,掃視了一下白衣青年等人,臉上的神色從嚴(yán)肅轉(zhuǎn)為迷惑。
“快把那個怪物交出來!”白衣青年道。
男子眼珠左右轉(zhuǎn)動,臉上陰晴不定,忽然像拿定了主意似的,表情轉(zhuǎn)為堅(jiān)定,朝白衣青年等人大喝道:“滾!”
“駕!”白衣青年身邊的一名大漢持刀策馬沖向男子。
男子目光一冷,忽熱一點(diǎn)寒星從男子袖口飛出,飛向大漢。
大漢跌下馬,在地上滾了幾圈,不再動彈了。
那點(diǎn)寒星又飛回男子袖中。
“撤!”白衣青年喊道。
于是一行人撥轉(zhuǎn)馬頭,狂奔而去。
男子又返回車內(nèi),替孔乙己解去身上繩索。
“多謝先生。”孔乙己道。
男子道:“前輩乃筑基期高人,卻為何被這一群凡人追趕?”
孔乙己見那男子穿得像個唱戲的,講話又不知所謂,頓時張口結(jié)舌,不知道說什么好。
男子見孔乙己表情木訥,也不知他是練功走火入魔失了神志,還是在扮豬吃虎,于是笑道:
“前輩既然不欲多說,晚輩也不便多問,不知前輩要去往何處?”
“魯鎮(zhèn)。”孔乙己脫口而出。
男子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孔乙己說的“魯鎮(zhèn)”是哪里。
“晚輩現(xiàn)欲前往華封城,欲去華國必先經(jīng)華封城,不知前輩是否愿意與在下同去?”
孔乙己沒聽說過什么“華國”“華封城”,但是城里總比這荒郊野外好,于是拱手道:“多謝先生?!?p> “前輩客氣了?!蹦凶有Φ馈?p> 孔乙己心想,既然坐這人的車,總要給這人車錢,于是摸了摸身上。
身無分文。
孔乙己訕笑著看著男子。
男子道:“晚輩韓式,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在下孔乙己?!笨滓壹簱u頭晃腦道。
從沒有人對孔乙己講話這么客氣過。
所以韓式這個人雖然打扮得很奇怪,孔乙己還是對他非常有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