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
春熙路
今夜的森漾酒吧格外狂歡,鐘則他們包場了,沒辦法,今兒江易辰過生日。
森漾離北音近,他們系里的人都愛玩兒,來了不少人,酒吧樓上樓下的卡座都坐滿了,跳舞池也擠滿了人。
這消費,沒個六位數(shù)才怪。
江易辰這兄弟,從小到大就是來宰他錢的。
初夏的晚風(fēng)吹得人心蕩漾,一群人剛從酒吧里出來,岑映牽著江易辰的手走在最后。
她剛在酒吧給他唱了首改編的生日歌,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還早,一群夜貓子鬧著還要去喝夜啤,就在北音門口的燒烤攤上。
他們一行人做了七八個桌子,這大晚上的,路過的人看著都有些怵,像是社會人一樣,但穿著又看著挺人模人樣的,都是有錢人家的公子小姐。
岑映其實不太喜歡去他學(xué)校周圍,哪怕她駐唱的酒吧森漾離北音很近,可到底隔了一條街,岑映沒事兒是不會往這邊來的。
說她不喜歡大學(xué)的氛圍吧,她又挺喜歡的。
一群人吃吃喝喝,打打鬧鬧,交流交流學(xué)術(shù)問題,在學(xué)校里交到一群朋友...…這些,她都挺向往的。
不過自己沒上過大學(xué),在這兒,她總會有種無形之中的自卑感。
這不像她,她應(yīng)該是囂張的,是自信的,像火焰那樣,燒得蓬勃。
李規(guī)從坐下來臉色就沒好過,今兒江易辰生日,他原本去酒吧喝兩杯鬧一鬧就算給江易辰過了,沒想到又被饒子陽給騙來吃燒烤喝夜啤了。
饒子陽重重地在李規(guī)的背上打了一巴掌:“王八,悶悶不樂啥呢,來都來了,給爺笑一個?!?p> 李規(guī)的原定計劃是晚上十一點還要看一看西政學(xué)說,抱一抱佛腳的,沒幾天這門課就要考了,都怪饒子陽。
李規(guī)想著就灌了一口酒下去:“得,馬上又要期末考了,我鐵定掛了。”
“別說那些,補考不補考的,兄弟們鐵定陪你!是不是啊,阿辰!”饒子陽站起來舉杯。
江易辰勾著唇角笑了笑,饒子陽這人就愛拉著他一起發(fā)瘋。
他隨手拿起起瓶器開了一瓶啤酒,與他們的酒瓶輕撞了一下,挑眉,一臉拽相:“爺可不會補考。”
“江易辰,別打臉?。∮蟹N你別卷?!?p> “你看爺是會卷的人嗎?”他伸腿踹了一下饒子陽。
他們說的話,岑映一句也插不進去,只能坐在江易辰旁邊用喝酒的方式尬笑。
這不是她的主場,在她的場子里,她應(yīng)該是健談的,讓人仰望的。
剛鐘則走開接了個電話,回來就聽見他們在起哄。
他也跟著一起:“辰哥,今兒你生日,怎么著也得吹兩瓶吧?!?p> 鐘則比他大,很少這樣叫他,這是跟著別人起哄呢。
“吹!吹!吹!”
“是不是慫!”
“屁,人辰哥是會慫的人嘛?”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著,氣氛有些聒噪,但江易辰并不覺得煩,都是朋友。
他今兒心情好,給他們個面子。
順手拿起箱子里的兩瓶啤酒,在桌沿邊上稍稍用力一頂就開了。
他站起身來,姿態(tài)肆意,上身只穿了一件寬松的黑色短袖上衣。
他吹瓶的動作很熟練,不像其他人會作弊亦或者狼狽,他是野性的,坦率的。
他揚起下顎,順暢往下灌,性感的喉結(jié)隨著酒水滾動,深達胃底。
火辣辣地刺激感灼燒著他每一個感官,帶給他別樣的體驗。
身邊的人在尖叫,不過五秒,就見了底。
這速度,算很快的了。
沒有結(jié)束,他左手提著另一瓶,他懶得用開瓶器或是桌沿了,直接用牙咬開的。
他以前不會這樣,今兒該是玩兒瘋了。
已經(jīng)灌了一瓶下去了,一般第二瓶不會像第一瓶那樣的快,可他是江易辰,最能給人驚喜。
有人拿著速度準(zhǔn)備計秒,比上瓶更快,四秒多。
他們鬧得很晚,還吃了蛋糕,江易辰嫌那玩意兒矯情,硬是不肯,饒子陽還要在他臉上蓋。
被江易辰閃開了,然后一群人硬是要給他吹完蠟燭才肯作罷。
他走過去,直接把蠟燭吹了。
他們都習(xí)慣了,江易辰過生日只是走個過場,他不許愿的。
一直等到凌晨兩點多鐘,他們才散場。
回宿舍是回不去了,只能去開房。
江易辰這人有毛病,不睡酒店,非要回去,他們也只能由著他來。
饒子陽醉得跟條狗一樣,拉著江易辰用不知道哪兒的方言說了句:“著作!您可真著作!”
“陽子,那叫做作,真她媽沒文化?!?p> 李規(guī)拉著饒子陽喊。
說到?jīng)]文化的時候,岑映拉著江易辰的手都抖了一下,明明不是在說她,她卻總能聯(lián)想到,有些太敏感了。
鐘則也醉了,不過沒饒子陽醉得明顯,是祝唐梨開車來接的。
凌晨兩點多鐘,她被這位爺一個電話就給叫醒了,偏得她還不得不來接。
鐘則腳步踉蹌,看人都是有重影的,不過還是能認(rèn)清他家祝唐梨,仙女嘛,怎么能看不清呢。
祝唐梨趕緊走過去扶他,鐘則直接一頭扎進人的胸里,也不管別人還在不在。
祝唐梨趕忙拉著人就上車了。
江易辰看他們車開遠了才走的。
岑映和他一起,他今晚喝了很多酒,不過應(yīng)該是沒醉的,因為他走路不晃。
他這點也和岑映挺像,千杯不醉,從小練出來的酒量。
俗話說得好,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淚。
他微醺的模樣,說起話來都帶著調(diào),勾得岑映一顆心上躥下跳。
他先送她回去的,等到了便讓她上去。
岑映勾著男人的脖頸往下帶,唇齒相對,彼此的呼吸交融著濃濃的酒氣味。
江易辰?jīng)]躲,讓她親個夠。
“江易辰,今晚別走了唄?!?p> 他松開攬在她腰間的手,隱約間拉開彼此的距離,一雙瑞鳳眼里盡是高深莫測。
“看著你上去?!?p> 岑映不是聽不懂話的人,他在拒絕她的邀約。
她是直截了當(dāng)?shù)娜?,她以為江易辰是想的?p> “江易辰...…”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江易辰的話堵著嗓子眼了。
“還沒夠,那再親?”
他有些不耐煩,大概是想睡了。
雖然不醉但不代表不困。
他打了個哈欠,留下句:“早點睡,走了?!?p> 都他媽早上了,還早點睡,敷衍人的時候思都不思考一下。
岑映勾著紅唇笑了笑,轉(zhuǎn)身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