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堂木嵌入青銅鑰匙的剎那,茶樓梁柱突然浮現(xiàn)星紋。青衣劍客的斗笠被劍氣掀飛,露出半張纏滿符紙的臉。徐周瞳孔驟縮——那些符紙的筆跡,分明是北冥劍閣的“封魔箓“!
“十年不見,師兄的眼力倒退了?!扒嘁氯顺断路垼癄€的面孔下星紋流轉(zhuǎn),“當(dāng)年你在玄天宗引動兩儀微塵陣,可知害死了多少...“
說書人的頭顱突然炸開,皮膚下鉆出九條青銅鎖鏈。茶客們尖叫逃竄,卻撞上突然升起的靈力屏障。徐周的木劍應(yīng)聲出鞘,劍鋒斬斷的鎖鏈竟?jié)B出星輝靈液。
“小心符灰!“青衣人甩出三張黃符。符紙燃燒的灰燼在空中凝成劍陣,將再度襲來的鎖鏈絞成齏粉。徐周突然發(fā)現(xiàn),那些靈液接觸符灰后竟開始腐蝕屏障。
茶樓地板轟然塌陷。兩人墜入地下密室時,墻上懸掛的人皮令徐周汗毛倒豎——每張人皮后背都刺著完整的北冥星圖,而最新那張的面容,赫然是十年前玄天宗的白須老道!
“他們用畫皮妖術(shù)滲透各大門派?!扒嘁氯藙χ篙p劃,密室的青銅燈突然映出幻象:玄天宗弟子正在將活人釘在星紋陣眼,抽取的魂魄灌入人皮,“當(dāng)年你毀掉的不過是分壇?!?p> 徐周的木劍突然震顫。密室暗門開啟的瞬間,三百具青銅棺槨如潮水涌出,每具棺蓋都刻著“徐周歿于此“的讖語。最前方的棺槨突然炸裂,走出的腐尸手握寒鐵劍殘片,劍氣激起密室星紋共鳴。
“這是...我的劍?“徐周格擋的瞬間,木劍被斬成兩截。腐尸的面具脫落,露出被菌絲侵蝕的面容——竟是十年前在量子之海自爆的自己!
青衣人突然咬破舌尖,血箭射在青銅鑰匙上。時空凝滯的剎那,他扯著徐周撞向密室北墻:“看星圖缺角!“
徐周在千鈞一發(fā)之際看清,北墻星圖的天樞位缺失的紋路,正與青銅鑰匙完美契合。鑰匙插入墻體的瞬間,整座茶樓開始量子化,兩人隨著空間扭曲墜入血色星河。
徐周在血色星河中下墜,無數(shù)星砂擦過皮膚留下灼痕。青衣人突然扯開衣襟,心口嵌著的冰晶胎記迸發(fā)幽光,竟在血河中撐開球形屏障。
“這是...極地薩滿的...“徐周話音未落,屏障外突然浮現(xiàn)密密麻麻的人臉。那些面容在血浪中沉浮,每個都是他在輪回中見過的面孔:林瀾、老K、公主、甚至白須老道!
青衣人突然掐訣,符紙化作利刃刺入自己左眼:“別看他們的眼睛!“被剜出的眼球在掌心爆開,濺出的血霧在屏障外凝成星圖。血河突然沸騰,無數(shù)青銅手臂探出河面,指節(jié)上刻著的“北冥“二字正在滲血。
“抓緊!“青衣人甩出符紙纏住徐周手腕。兩人被巨浪卷入河心漩渦時,徐周看到河底矗立著通天青銅碑,碑文正是他在星際戰(zhàn)艦見過的毀滅指令。碑頂盤坐著血肉模糊的僧侶,僧袍上星紋與符紙紋路如出一轍。
“施主終于來了?!吧畟H抬手輕點,血河瞬間凝固成晶。他腐爛的指尖捏著半片銀杏葉,葉脈中流淌的竟是徐周在各個時空的記憶,“當(dāng)年你在玄天宗種下的因,該結(jié)果了。“
青衣人突然暴起,符紙劍刺穿僧侶眉心。迸濺的腦漿化作熒光孢子,在虛空拼出北冥劍閣的星圖。徐周的木劍突然不受控制地斬向星圖,劍氣觸碰到星紋的剎那,整條血河開始倒流。
“快走!“青衣人撕下后背皮膚,露出布滿符咒的脊骨。人皮在血晶上鋪成橋梁,通往碑底突然出現(xiàn)的青銅門。門扉開啟的瞬間,徐周看到門內(nèi)陳列著三百具冰棺,每具棺前都跪著個正在剜心的自己。
僧侶的狂笑震碎血晶:“看看這些祭品!每個都是你放棄的...“
一支冰箭突然穿透僧侶咽喉。血河對岸,戴著青銅面具的女子踏浪而來,她手中的長弓刻著極地薩滿圖騰:“徐周,別信輪回之眼的謊言!“
青衣人突然咳出星砂,符紙劍架在女子頸間:“又是你!三百年前在劍閣地牢...“話音未落,女子面具被劍氣掀飛。徐周如遭雷擊——那竟是本該魂飛魄散的公主!
“小心!“公主旋身挽弓,箭矢擦著徐周耳際射入突然暴起的僧侶右眼。被射中的眼球炸成血霧,霧中浮現(xiàn)玄天宗練功場的畫面:白須老道正將青銅鑰匙插入弟子天靈蓋,那些弟子后背的星紋與茶樓人皮完全相同。
青衣人突然慘叫。他脊背的符咒正在吞噬血肉,星紋順著脊柱爬上后頸。公主扯開他的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的冰晶烙?。骸肮皇悄悖‘?dāng)年冰眼暴動時失蹤的...“
血河突然掀起巨浪。青銅碑頂?shù)纳畟H殘軀開始膨脹,血肉中鉆出九顆布滿星紋的佛頭。徐周的木劍突然迸發(fā)青光,劍身浮現(xiàn)出兩行血字:斬紅塵,斷因果。
“用你的心頭血祭劍!“公主將長弓化為匕首刺入自己心口,“快!他要融合三百時空的...“
徐周握住染血的匕首,熟悉的靈力波動令他渾身戰(zhàn)栗。當(dāng)匕首刺入心窩時,噴涌的鮮血并未落地,而是在空中凝成寒鐵劍的虛影。劍鋒觸及最近佛頭的剎那,整條血河突然蒸發(fā),露出河床下延綿萬里的青銅劍閣遺跡。
遺跡中心,三百個徐周正在圍攻玄天宗山門。青衣人突然扯掉腐爛的面皮,露出司南長老的臉:“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所謂輪回,不過是場持續(xù)千年的...“
公主的箭矢突然調(diào)轉(zhuǎn)方向,貫穿徐周右肩。劇痛中他看清箭矢尾羽上刻著的字:殺徐周者,可入仙門。而遠處山門牌坊下,白須老道正捧著天機鏡微笑,鏡中映出的正是此刻場景。
徐周踉蹌后退,箭矢尾羽的刻字滲出血珠,在青石地面凝成“誅“字。公主搭箭再射,箭鋒卻在觸及他心口的剎那化作星砂——那支箭竟是天機鏡的投影!
“還不明白嗎?“司南長老撕開青衣,露出爬滿星紋的胸膛,“你殺的每個我都是幻象,而真正的因果線早在...“
青銅遺跡突然劇烈震顫。三百個圍攻山門的徐周同時轉(zhuǎn)頭,他們手中的寒鐵劍迸發(fā)出青光,匯聚成劍陣壓向玄天宗。白須老道的道冠被劍氣掀飛,天機鏡脫手墜地,鏡面映出的卻是徐周在星際戰(zhàn)艦自爆的畫面。
公主突然旋身挽弓,九支冰箭破空釘住司南的四肢:“三百年前你在我心種下鏡墟核心,今日該還債了!“她扯開衣襟,心口跳動的鏡片正與徐周手中的青銅鑰匙共鳴。
玄天宗山門轟然崩塌,露出地宮深處盤根錯節(jié)的青銅巨樹。樹冠懸掛的冰棺突然開啟,爬出的腐尸竟都長著徐周的面容。最年長的腐尸抬手結(jié)印,整片遺跡的星紋開始逆向流轉(zhuǎn)。
“他們在逆轉(zhuǎn)兩儀微塵陣!“公主的冰箭射穿腐尸眉心,箭鋒卻被青銅樹枝卷住,“徐周,用鑰匙刺入樹心!“
徐周踏著腐尸頭顱躍向樹冠,鑰匙插入樹心的剎那,星際戰(zhàn)艦的虛影在云端顯現(xiàn)。白須老道突然狂笑著炸成血霧,血珠在空中拼成北冥劍閣的星圖:“你當(dāng)真以為,當(dāng)年滅門玄天宗的是北冥修士?“
青銅樹突然妖化,枝條纏住徐周四肢。他看見樹心深處冰封著三百具薩滿尸體,每具尸體的右手都缺了無名指——與青銅鑰匙的齒痕完美契合。當(dāng)鑰匙徹底沒入樹心時,整片遺跡開始量子化,司南長老的狂笑與公主的呼喊在能量風(fēng)暴中扭曲成詭異的梵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