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不干凈了
“爹,爹,救我!”一個一臉橫肉的女人提溜起余明德,余明德扯嗓子嚎,嚇的魂要掉了。
嗚嗚嗚,他要被人架火上,當(dāng)乳豬烤來吃了.......
余宏義踉蹌起身去攔,卻見那滿臉橫肉的女子,嫌棄地推開余明德:“這瓜沒熟,不當(dāng)用,我要換一個?!?p> 拽起來才發(fā)現(xiàn)余明德不高的身量,跟個矮冬瓜似的。
調(diào)頭去拽二毛,任余宏義平時(shí)再沉穩(wěn),這時(shí)也繃不住了,心急如焚喝道:“放下他,有什么事沖我來,我去,我替他?!?p> 他心里沒底,摸不清這些蠻子究竟意欲何為,這就很讓人燒心了。
“就你?呵呵,”橫肉女子揶揄的目光在他腰和襠部流連,余味深長地說:“你不配!一塊老木頭,嚼之無味?!?p> 濃濃的嫌棄鄙夷躍然于臉上。
余宏義心里又慌又特別的不爽,他堪堪四十,耍得動大刀,砍得了流寇,咋就成老木頭了?
哈克族民風(fēng)本就彪悍,作風(fēng)豪放,從族地逃出來,當(dāng)個流寇,干過土匪,一身匪氣痞氣。
二毛他們哪見過這般如狼似虎的女子,嚇也嚇?biāo)?,行動又不便,根本無力掙扎。
余宏義眼睜睜看著自家壯小伙,被野蠻粗暴的女人挑挑揀揀,選豬肉一樣,一人拖一個給拉走了。
最后徒留他和小兒子孤零零綁在樹下,余宏義滿腔憤恨,卻又無能為力。
二毛從橫肉女胳子窩伸出頭來,冷汗淋漓地沖余宏義喊話:“叔,給我爹帶個話,兒子不孝,不能為他養(yǎng)老送終。”
還好自家兄弟多,死就死吧。
聽得他的話,余宏義心如刀絞。
“米瑪,等等!”多吉快步走來,喊住已經(jīng)把人夾至門口的橫肉女。
米瑪站定,困惑眨眨眼,不是說好有漢子緊著族里正值生育年齡的女族人使嗎?
族長也看上這小子啦?
多吉大步走過去,抽出匕首割斷捆縛二毛的繩索,二毛得了自由,撂腳就跑,跟后面有鬼攆似的跑回樹下,哆嗦著手悄悄去解余宏義手腕上的繩子。
機(jī)會千載難逢。
二毛心里著急,可越慌繩子越是難解。
“別慌,鎮(zhèn)定點(diǎn)。”余宏義輕聲安撫,抬眼望向多吉那邊,見多吉叫來丹巴等人,嘰嘰咕咕說了些什么,丹巴帶人四散開,挨個綁綁綁敲門。
不知道他們在搞什么名堂,機(jī)會來了就要把握住,余宏義快速活動一下手腳,正準(zhǔn)備趁亂帶倆小子找地方藏起來再說,驀然看見夜色中走來一個臉涂的花花綠綠的人。
這寨里的男人女人無一例外都長的五大三粗,這位身板倒是少見的纖細(xì),余宏義稍一思忖,低聲對二毛和余明德說:“一會她走近,我們合力擒住她,拖去樹后,綁起來帶走?!?p> 準(zhǔn)備把來人捉了作人質(zhì)。
“嗯。”二毛緊張點(diǎn)頭。
就在三人嚴(yán)陣以待時(shí),許問楓開口喊道:“叔?!?p> 夜色朦朧看不清面目,但聲音熟耳,余宏義驚疑:“二,二丫?”
“嗯是我?!?p> “快跟叔走?!庇嗪炅x來不及去思考這丫頭怎么會出現(xiàn)在寨子里,上去拽住她手就往暗處拖。
許問楓被他拉的一趔趄:“叔,沒事了,解決了。”
“解決了?”余宏義怔神,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多吉族長答應(yīng)放了我們,”許問楓言簡意賅將哈克族虜他們來的原由說明。
“荒唐!”荒天下之大謬!”余宏義表情龜裂,任他見多識廣,也萬萬猜不到丹巴抓他們來竟然是配種!
難怪嫌棄他老木頭,也沒虧他們的飯食,這是怕餓著他們,余宏義一張老臉又臊又囧。
二毛和余明德呆滯臉,這哈克族好生放浪,只聽說過土匪搶女人上山當(dāng)壓寨夫人,就沒聽說搶男人干那檔子事的。
天下奇談,聞所未聞?。?!
消化完荒謬之極的消息,余宏義說起正事:“你有法子醫(yī)治他們的隱疾?可有把握?”
他倒不是對哈克族生了惻隱之心,哈克族行事手法粗暴混賬,蠻不講理,活該他們滅族。
主要是因?yàn)槎臼且源伺c哈克族長談的條件,男人那方面的隱疾復(fù)雜著呢,萬一治療效果不理想,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殺了二丫泄憤。
許問楓話沒說滿:“有六七成把握?!?p> 她脫離隊(duì)伍之后,一直尾隨在丹巴他們后面,腳跟腳摸進(jìn)寨子,觀察過后發(fā)現(xiàn)寨子里沒有一個十歲以下的孩子,后來又在伙房聽半天墻角,才得知哈克族的男人在七八年前忽然就喪失了功能。
哈克族遷至此地已有十一二年,沒道理突然就變成這樣,定有蹊蹺,故而按兵不動,在寨子各處隱秘查探一天,于水源處發(fā)現(xiàn)了罪魁禍?zhǔn)?p> ——白鉛石。
白鉛石是一種有毒的重金屬,主要通過呼吸道和消化道進(jìn)入人體,長期接觸可引起慢性中毒。
損害腎臟。
對男性生殖的毒性表現(xiàn)在,萎靡,jing.子數(shù)量大幅度減少,活動力減弱,形態(tài)改變,畸形。
對女性同樣有生殖方面的影響,月經(jīng)失調(diào)啦、流產(chǎn)、死產(chǎn)、早產(chǎn),就算僥幸生下來,孩子缺陷率也是相當(dāng)?shù)母摺?p> 男女在那方面迥然不同,所以,他們就以為問題出在男人身上,真實(shí)情況是,哈克族男女都有病,都得治。
余宏義正要細(xì)問,一棟屋子里竄出來一個人,鐵樹雙眼呆滯無神,看見余宏義,跌跌撞撞跑過來,虎目含淚:“叔,我臟了?!?p> 余宏義瞳孔震動:“啥,啥臟啦?”
鐵樹凄凄然抹一把淚,哇的一聲哭出來:“叔,我被玷污了!”
許問楓一驚,這么快的嗎?
余宏義震的半晌說不出話,鐵青著臉,不可思議的問:“這么一小會兒,成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