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我來了十年了,你都沒對我笑過。
冷酷的男人,俊美的眉毛,山風(fēng)雕刻的臉龐,已經(jīng)此肩那桿長槍,這樣的男子還有什么煩惱?他為何總是有座冰山堆砌在臉上,不愿多說,不愿交流,不愿喧囂。
這樣的男人也就沒有丫頭愿意服侍,可他終歸是要被服侍的,幸好還有一個丫頭愿意,也僅有一個她了。他沒有給過她臉色,也許她也看不出,她總是想融化這個臉。
她又有什么辦法,8歲她入府為婢,少年的他就是這樣的表情,那怕她已出落到可以讓富家子弟愿意娶她做正房。還是沒有獲得一絲,一絲都沒有獲得關(guān)注,她越發(fā)好奇,所以才問了他。
他去練槍,一把精鋼所鑄的槍就是他的回答,他每天的話都在槍里,槍是否能懂他,應(yīng)該懂吧,否那把槍越來越輕快,越來越暢快,春去秋來,花下的少年依舊在舞槍,槍已可以阻擋落花,花已被征服,隨著槍一起飛舞,不曾愿意落地。
又是一年酷暑,他還在練槍,黝黑的膚色配合他的冷酷,卻惹人多了一絲心疼,又有誰會心疼他,誰又懂他。
丫頭已越發(fā)漂亮,那怕如此酷暑,丫頭走過的地方也是陣陣清涼,她在等誰?她的目光在少年的身上。
少年從未想過她吧,她是否從來沒有走過男人的心。
雷聲送來了大雨,雨中的少年竟然不在練槍,他是否在哭泣,雨滴是否還有淚水。
沒有人傾聽到,雨水也已被雨傘所遮擋,他抬頭,丫頭已在雨中,他忘情,多少個黑夜他都在幻想著她,可他總是用來練槍,好像不知疲倦,可槍倦了,槍缺少了靈魂,少年的心已亂了,他越練習(xí),越亂,即使別人看不出,但是花瓣不在隨著槍起舞,會落下幾瓣,在他練習(xí)的時候。
丫頭已濕透,他站了起來,抱著丫頭回房間,回他的房間。這樣的雷聲,這樣的雨夜,總是會遮蓋很多的事情,他們可以放肆的大叫。是痛苦還是痛快,這雨始終那么大,就猶如房間的人兒,不知疲倦。
少年笑了,他的槍又充滿了自信,一種隨意的靈動。他找到了,找到了他缺少的東西,他缺乏自信,他認(rèn)為克制可以解決內(nèi)心的懦弱,然而并沒有;他認(rèn)為冷酷可以解決內(nèi)心的不安,然而并沒有;他認(rèn)為的事情原來都是錯的。那他練習(xí)槍法是為了什么?
他想證明,證明自己,證明自己可以得到尊重,就因為自己的母親是婢女,他就處處不受待見。他便要用自己的槍去征服那些人,征服那些瞧不起娘的人。
現(xiàn)在的他明白了,他永遠要征服的是自己,他如果永遠不明白,他是否永遠都不會再明白。
他開始笑了,很慘,很僵硬,慢慢的學(xué),就像小孩子一樣,他何嘗還不是個孩子,他怎么會懂得笑是多么可貴。丫頭教會了他笑,他便笑,很真的笑,笑到你覺得他的高興。而他只對她一個笑。
劉誰
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