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奮發(fā)撞墻
幾個月下來,羽妍已經(jīng)小有成績。無論大家女子該有的走姿、立姿、坐姿、臥姿,舉手投足之間得體大方,行走間顧盼生輝。一顰一笑一舉一動,所有分寸的拿捏,都被她用幾何圖形計算到了精確精準。大家族女子必修的刺繡針線,也做得像模像樣。沒辦法在現(xiàn)代羽妍也是個手工愛好者,羽妍一直就是一個動手能力及強的人。
最近她還把瑜伽堅持打卡了起來,要學習也要有個健健康康的身體去學習呀!這里的女孩體質太弱,她可不要再臥床不起了,就像現(xiàn)在這樣能走能動的比什么事都讓她開心。
也虧得羽妍有著這么優(yōu)秀的學習能力,她的這位為父呀!就炎國的這個皇子,不但樣貌一等一,在學問上更是拔尖的,他們倆人還都有著這么一股子積極進取的精神,導致大家都說她越來越像她的這位為父了。在現(xiàn)代羽妍自幼就沒有見過父親,老媽也從來不提起,所以羽妍叫起父親來就總是別扭。
為父的私人書房里的雜書雜學不少,謝絕對除他以外的人借閱,因此羽妍經(jīng)常偷偷潛入,是的只能偷偷摸摸的。為父的書房不大,各色書籍應有盡有,而她最喜歡的就是為父藏在最底層的,那些各國的民間故事、雜學、雜記、游記、山川地理環(huán)境等等的書籍。
羽妍在現(xiàn)代時,是非常聰明好學的三好學生,在班級里也是一直排在前幾名的,雖然不是學霸級別,但是勤能補拙她是極為明白的。
初入古代對這里的陌生,讓她著急想多了解一下這個社會體系與人文。經(jīng)過幾個月的刻苦鉆研下來,在文采上飛揚崛起了呢!
就連為父都連連夸贊,妍兒聰慧過人必成大氣。母親則是笑著打趣他,女孩子要什么大氣。早早尋得呀!如意夫君才是大事,妍兒明年也要及笄了,墨郎是不是應該考慮何時動身回都城了?
為父聽家主這么說心中暗暗的不快,但是面上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母親招手讓為父到身邊坐下,將頭倚在為父的肩頭。為父把手搭在母親的腰間含情的望著母親,一室春光。
第二日為父就叫來管家打點回都城事宜,當羽妍得到消息要離開施城時,已是幾日之后。
羽妍心想這都要離開了,還沒看看這里的風土人情,這古代施城的大好風光,不看就走太可惜了。
再說在現(xiàn)代她每個暑假都勤工旅游,去過的地方可多了。對于一個熱愛旅行的人來到這樣的古代,不好好暢游一番就太不合乎邏輯了。
于是勤奮的人兒放棄了奮斗的學業(yè),開始時不時的出府,每每很晚才回來。
木頃心想這也不知道,小主子在找尋什么?這幾天,把這不大的施城犄角旮旯跑了各遍,也沒見小主子買點什么東西呀!就是東瞅瞅西看看的,有時看看熱鬧又有時下個館子。
這不小主子坐在這淮海樓二樓的包間,喝著茶看著大街上人來人往好一會了,難到小主子是在找他?這個念頭剛剛鉆進木頃腦袋,就被他踢了出去,他心下想不可能不可能,那人那么壞,小主子一定恨透了他了,才不會要再見他呢!
羽妍放下茶杯,對木頃吩咐回府。木頃忙喚來小二結賬,羽妍說了聲我在樓下等你就獨自下樓去了。待木頃下樓尋小主子時,看見有幾位郎君上前與小主子搭話,而小主子笑著還禮,一顰一笑間倒把幾個郎君看呆了去。
這一眼看去小娘子精致好看,沒想到這談吐間溫婉和氣落落大方,與許多女子大不相同,不知道為什么攀談起來倒讓幾位郎君開了眼。
木頃不知小主子在與那幾位郎君說著什么,身為小奴不敢上前擾了主子的性質,就這樣默默的不遠不近的候著。
羽妍回頭看向店內,這木頃怎么還沒下來,見木頃遠遠的候在那里,她有些不解,隨即又想到了什么,她沖著木頃招了招手,木頃忙上前。羽妍與幾位郎君行禮告辭,帶著木頃上了顧來的馬車。
直到馬車消失在街尾深處,幾位郎君還在目送著。
一聲輕咳打破了美好,幾人回頭一看?!笆悄氵@個姍姍來遲的家伙”,帶頭回轉過來的人叫許清山,這姍姍來遲的家伙是杜博染,再加上劉肖與莫意離四人是湊齊了。這四人都是從都城而來,均投在蓮池書院求學。
而這淮海樓不是別人家的酒樓,正是這杜博染自家開的,顧而這里也是他們四人經(jīng)常聚會之處。
“幾天不見杜兄貌似輕減了不少?”莫意離上下打量著杜博染說道。他不說另外兩人還不曾細打量,聽他這么一說也開始打量起杜博染來。杜博染被打量的很不自在,一手攀上一人的肩膀直接扯進店內。
他們推推鬧鬧的上了二樓預留包間,剛一落座莫意離就開使打趣:“杜兄你呀!長長的拖尾音……真沒、眼福呀!”說著還滋滋兩下樣子即為滑稽,把剛剛一起在場的兩人逗得哈哈大笑。杜博染卻一頭霧水,沒好氣道:“笑啥說來一起,我也笑笑近來心中郁悶至極,正需要搞笑的事情寬慰一下呢!”大家一聽都收起了笑,都湊過來杜博染身邊。莫意離靠在杜博染的左邊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杜博染,劉肖在右邊也撞了一下,就這樣你一下我一下的,把個杜博染沒撞散了。他大喝一聲:“停!干嘛呢!把本少爺當搖筐呢!搖死我算了!”一室笑聲。
安靜下來的幾人開始細細盤問杜兄為何事而憂?
杜博染理了理思緒,把前幾個月廟會上的事說了出來,那日母親非要他去與人相看,就定在廟會的后山梅林。
他無奈早早的被安排在梅林等候,可是時至午時也不見有人來,天上飄了雪他傻不拉幾的在雪里等人來,他越等越氣越氣越等,就等人來了大罵一場,好疏解自己這一身的怨氣。
就在他氣的一腳腳的踢著梅樹時,身后有一娘子的聲音喚我郎君,我這個氣呀!沒有回頭我就對著梅樹說道:“你呆傻了不成,踢你一下你就一點頭,灑了我一身的雪,是不知所為呢?還是這面上的皮頗為厚了些。可見予你為清高二字何解呢?蠢蠢笨笨的想必連這不羞、不臊、輕浮幾字也不知何意吧!”說完哈哈大笑著回頭。
只見一帶著帷帽紅衣女子迅速轉過身去,說了一聲唐突了徑直走了。
由于雪下的很大,路面濕滑那小娘子沒走多遠就摔倒了,看著她摔倒我心里還有些解氣。
可沒一會那個紅影又摔倒了,還在下山的路上滾了好多下,我當時也是慌了,畢竟是位小娘子,等我趕上去想幫她時,她服侍的小奴也趕過來了。
小奴扶起那小娘子我才看清,娘子手掌擦破出了很多血,不知道身上是否有傷。娘子抬頭看向我美麗靈動的大眼睛,讓我都不敢直視,那一刻我覺得我的心都不跳動了。小奴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扶著他的主子走了,我在原地呆楞了很久,當回過神的時候小娘子已經(jīng)沒有了蹤影。
來不及多想我速速回府詢問母親,卻得知與我相看的娘子,臨時身體抱恙未去赴約。等奴仆趕到我府上報信時,我早已去了廟會,不想就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
后來我多方打聽,也沒尋得那小娘子的下落。只可惜我那般對待她,心中始終懊悔不已,那小娘子被我奚落不但沒怪罪于我,還沖著我微笑點頭。那面容,那笑容在我心里越刻越深,我想我該不會是得了相思病了。
我真是悔呀!我從不刻薄待人,怎么那日竟是瘋魔了去,好好的一位小娘子,讓我給數(shù)落得不知所措,定是羞澀難當所以路也走不好了,導致摔了好幾跤應是受了傷。
聽到這里,在座的三人都無奈的搖頭。爽直的劉肖率先開口道:“杜大少爺您總是自詡翩翩佳公子,擺的是風流倜儻,可您這次的確太過失禮了,您這股子精氣神就應該上陣打仗去,在這里與一位小娘子斤斤計較,這還是我們玉樹臨風,瀟灑不羈的杜大少嗎?”
莫意離也跟著打趣道:“杜兄哦!你真不夠意思,相看娘子這么大的事!去也不知會兄弟們,不說替你把把關,就是讓我們看看這未來的嫂夫人也算您有良心?!闭f完把頭扭向另一邊,一副不打算再搭理杜博染的架勢。
許清山在一旁解圍的敲了一下杜博染的腦門說道:“遇見就是緣,我相信如果有緣你們終究還是會見面的。聽杜兄所言,那小娘子定是極上乘的娘子,這般樣貌的娘子,定要配那極為優(yōu)秀的郎君,杜兄今年的會試你可要好好發(fā)揮,我等就看杜兄你的了。”
話落許清山又看向其他二人:“莫兄劉兄也要努力呀!我們四人一起定能有一番大的作為!此話一出,四人紛紛舉起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各個都是那大好男兒,怎不拼他個暢快淋漓。
這四人中今年剛好兩位要冠禮十六歲的許清山,月初已經(jīng)行了冠禮了,眼瞅著再過三個月不到,杜博染也要冠禮。杜家在這施城置辦的府邸和酒樓,為的就是杜博染的學業(yè)。他府上主君是都城里皇家書院的院長,學識淵博能得他教授的學子多榜上有名。
杜博染是他老來得子,珍惜的不行,自小也溺愛了些,所以有時會耍一下小性子。但是婚姻大事是萬萬不可馬虎的,全家人很是著急這小兒子的婚事,多方籌謀給他聯(lián)姻。
就杜博染自己不急不忙,原想著這等家事,外表英俊瀟灑有品有貌之人,都自帶著好運氣了,想不到他居然得了相思??!
想到這里許清山搖搖頭,笑著上了自家的馬車。因著許清山母親和君父早早去世,他現(xiàn)在隨著二夫生活,雖不艱難但終歸孤寂了些。
在婚姻上少了多人為他料理,導致他直到現(xiàn)在也無人問津。
剛剛在酒樓門前見到的那位娘子,他也是鼓足了勇氣才上前搭話的,都做好被數(shù)落的準備了,沒成想這位娘子不但樣貌可人,連著這待人態(tài)度上也是極為和善,軟糯清晰的聲音,一顰一笑都讓人挪不開眼。
就這么想著的自己竟發(fā)出癡癡的笑聲,隨著馬車突然一顛,把許清山拉回了現(xiàn)實,忙拍了拍自己的頭,坐在馬車上又想了想,我這也不會與杜博染那小子一樣,是得了相思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