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瑾瞧著小姜子的傻笑,準(zhǔn)沒好事,不知又想到那里去了。一把揪住了小姜子的耳朵,當(dāng)她丟去瀑布后。
“我御劍,你就在此地練拳。什么時候一拳可以將瀑布打散,再離開這里?!?p> 小姜子立刻顯出一幅愁容,再看看自己的小拳頭,甚是無奈。
虞姐姐就會逮著她一個小女孩欺負(fù)。
有本事去欺負(fù)賦哥哥啊。
哼!
......
那座巍峨建筑前,屋檐下掛有一柄木劍!
似乎是四大劍池的傳統(tǒng)。
“江南劍池”四字的模樣極為顯眼。
李文賦拾階而上,左手一直握著太阿劍的劍柄。
那扇紅漆木門。
進(jìn)去之后,便是劍池宗主顏儀常居之地。
起初他是準(zhǔn)備輕輕敲門,但到了那扇木門前,索性是一把推開,忽而有劍意朝他襲來。
將李文賦轟出門去。
他暗罵了一聲,再次推門,不免又是被掀翻在地。
第三次推門。
他御著太阿劍在身前,才算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抵擋住那些劍意,得以進(jìn)殿。
可是大殿內(nèi)卻是空無一人,除了一些簡單的裝飾外,并無其他外物。
李文賦深呼一口氣,喊道:“西京李文賦,來江南劍池求見宗主一面,還請宗主將我娘遺物交還予我!”
無人回應(yīng)。
李文賦端正了身子,又道:“聽說劍池宗主乃是一位深明大義之人,不會無緣無故刁難后輩,沒想到今日一見名不副實?!?p> 大殿內(nèi)。
在屏風(fēng)之后,江南劍池宗主顏儀緩緩走出,冷哼一聲,“實力不怎么樣,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p> 李文賦見狀,頓時拱拳道:“晚輩見過劍池宗主,還請宗主將我娘遺物交還給我。”
顏儀答非所問。
“是李紹遠(yuǎn)那老家伙讓你來江南劍池的?”
李文賦微微蹙眉,但還是點頭答應(yīng)道:“我拔出了太阿劍,沒理由再當(dāng)一個紈绔子弟,這劍是要練的,這仇也是要報的?!?p> 顏儀詫異一聲,“你拿什么報仇,李紹遠(yuǎn)告知你娘死的真相了?”
“不曾?!?p> “那你如何報仇?”
李文賦答道:“當(dāng)務(wù)之急,先練好劍,來年武舉將嵩山劍池踩在腳下。我娘是身隕在那里,躲不了干系?!?p> “倒是有幾分魄力,不像你爹?!鳖亙x哼道。
“倘若我說你娘的死因不全是嵩山劍池所為,還有其他人作祟,你如何作想?”
李文賦輕笑一聲,拉來一旁的椅子,干脆坐在了上面,沒把自己當(dāng)個外人。
“宗主所言,不就是大周皇室。那太子殿下在西京三番五次對我刺殺,沒理由為了一柄把不出劍的對我出手。他們想要依靠這柄先祖佩劍去邊關(guān)立軍功更是笑話一樁,大周天子不會容許皇子去邊關(guān)的。”
顏儀瞇眼道:“所以你的猜測是?”
“當(dāng)年我娘的事情,有大周皇室的參與。當(dāng)年大周的幾位將軍奉命整頓大周江湖,殊不知,我娘就是一位江湖散修,還是上三境,不可能輕易放過,故潛在里,也是要收編的對象之一。當(dāng)年我爹娘不知為何會分散開來,但是分散之后,我娘就死在了嵩山劍池,這件事很蹊蹺?!?p> 顏儀眸光如炬,不斷的打量起李文賦。
能想到這一層,這真的是那個西京最紈绔的敗家子?
本來她是想著若李家不準(zhǔn)備報仇,這輩子斷然不會再與李家來往,她徒兒的仇,自然由她去報。
但是在兩月前,聽聞李文賦忽然拔出了太阿劍,事情有了轉(zhuǎn)機(jī)。
在這位掌管江南劍池近四十載的老人看來,這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啊。李紹遠(yuǎn)不報仇,不愿與大周朝堂撕破臉皮。
但他兒子可以。
劍修尚未入品,便會御劍,更是勝過一位九品劍修,講太子府門前遣散,將西京城武官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這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打大周朝堂的臉面。
不過,她喜歡。
這會間,顏儀一臉嚴(yán)肅的神色,終于變的緩和起來。
“你性格隨你娘,相貌也向,真就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似李紹遠(yuǎn)那個老匹夫。”
李文賦微微一愣,詫異道:“宗主,你不是對李家沒個好臉色嗎?怎么這會間變得如此...”
“如此什么?”
“如此和善了,像是一位親人一般。”
顏儀笑道:“我是不接待李家,但是對你是個例外,你終究還是素兒的兒子,就是我江南劍池的人?!?p> 李文賦這會間迷糊的厲害,問道:“那為何對外宣稱不接待李家,這些年,我爹不止送過一封書信來江南劍池,全部被拒收了?!?p> 顏儀嘆了口氣,“這是沒法子的事情,倘若李家與江南劍池來往密切,必定會引得朝廷猜忌?;ゲ煌鶃淼?,對雙方都好。那些書信其實在中途就被你那山筠師姑截下,在山門前拒收,只是為了做個樣子罷了?!?p> 李文賦恍然大悟。
對大周朝堂而言,江南劍池對他娘親的死心有怨恨,故一直敵對嵩山劍池。
江湖勢力不結(jié)黨,甚至還有反目成仇的意味,這是大周朝堂樂于見到的。
但是倘若李家和劍池來往密切,朝廷心虛,在其中必定會大力阻攔。他要來江南劍池的事情早在一月前便是傳來。
而四大劍池要變?yōu)槿髣Τ氐氖虑橐彩墙臻g傳出來的。
這就很令人浮想聯(lián)翩了。
朝堂此舉,刻意的再對江南劍池下手,同時也是對李家的一個警醒。
反應(yīng)極為迅速。
這是說明了,他娘的死,不止與嵩山劍池有關(guān)。
李文賦問道:“那幾封書信之中,我爹說的什么?他莫非就一直沒想過報仇的事情?”
顏儀搖搖頭,“這些年,一直讓我不要輕舉妄動,等他查明事情真相再說。但是這事一連擱著數(shù)年,大周邊境漠北數(shù)年侵犯,他無暇顧及,只至今日,還是沒有查清究竟是何人所為?!?p> “我會接過我爹的擔(dān)子,查清這件事的?!?p> 李文賦攥緊了雙拳,咬牙道。
顏儀點點頭,“我相信你。你娘留給你的劍法秘籍,是時候給你了?!?p> 李文賦起身,跟隨顏儀出屋而去。
江南劍池后山。
有一處石碑。
李文賦剛是見到,雙眼便是通紅起來,那石碑上,清清楚楚的刻有他娘親的名字。
十年了。
他沒有來過江南劍池一趟。
李文賦雙膝跪地,剎時間哭出聲來。
顏儀見到這一幕亦是不好受,輕聲道:“素兒,我?guī)馁x來見你了,這當(dāng)年留下的劍法秘籍,有了用武之地?!?p> 顏儀輕輕一抬手,在這處地界,忽然是升起一處劍陣,論其中紋理精妙復(fù)雜程度,遠(yuǎn)勝過山筠先前所展示的那劍陣。
這處劍陣中,劍意更為濃厚。
太阿劍輕輕顫動,李文賦想極力鎮(zhèn)壓住,可終究是無可奈何,按耐不住。
太阿劍升空而去,與千柄虛劍齊鳴,以太阿劍為首。
李文賦看著這一幕,心中忽然升起一個想法,這或許就是太阿劍的真正歸宿。
他所能使出的太阿劍的能力,遠(yuǎn)不及太阿劍真正的玄妙之處。
太阿劍應(yīng)當(dāng)有更廣闊的天地。
顏儀稱贊道:“太阿劍不愧為神劍,千劍認(rèn)首,你好好練劍,絕對不能重蹈你娘親的舊事,即便大周朝堂想要再次整頓江湖,依舊對你沒有辦法?!?p> 李文賦點點頭,“我會努力練劍的。”
千柄虛劍所指,一直飛往了江南劍池的山巔處,帶回了一方檀木盒子,緩緩落到了李文賦身前。
顏儀輕聲道:“我在此地設(shè)下劍陣,就是擔(dān)心旁人擾了素兒的清凈,同時也是在保護(hù)這方檀木盒,這是素兒留給你的絕世劍法,不可讓旁人盜竊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