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梅早上五點起床,圍著城里的街道跑一圍,又在小區(qū)的綠化帶慢走三圈,回家洗完澡后,用蒸籠蒸了三個雞蛋和十二個餃子,又溫好牛奶往里面倒些麥片。
準備妥當后,便扯著嗓子嚷道:“大寶、小寶,快起床吃早點啦?!?p> 過了一會,周如梅見女兒們還沒過來,便先到大女兒房間一瞅,見馨蕾還未爬起來,一臉氣急敗壞?!败袄伲炱鸫菜⒀?,早餐是一天最重要的一餐,你這樣三餐不規(guī)律,一個女孩子睡到中午,像什么樣,媽媽辛辛苦苦,大把錢大把力把你供上大學(xué),你看你天天懶成啥樣,還不趕緊給我起來?!闭f著掀開被單,拖拽馨蕾坐起來。
又跑到小女兒房間壓著嗓子柔和的說:“馨梓,寶貝,起床啦!”小女兒嘟囔著道:“媽媽,我好不容易放個假,在
學(xué)校很早就要起床出操跑步,你讓我多睡一會好嗎?”說完,倒床又蒙頭大睡。
周如梅心中憋氣,輾轉(zhuǎn)又來到大女兒房間,看見馨蕾依然還窩在被子里,氣呼呼地上前拉開被子猛得扇了她一巴掌。“你給我老老實實,起床,吃早餐,這個月底前給我出去找工作,哪有二十歲出頭的人,還窩在家里。我可不會養(yǎng)你一輩子?!?p> 自顧自回到客廳,吃起了自己精心準備的早點。不一會,洗漱間傳來細碎的聲響,馨蕾慢悠悠拖著拖鞋走過來,坐在了客廳白漆木凳上。
她用勺子攪拌著牛奶,看著麥片在牛奶里浮浮沉沉,豆大的眼淚從眼龐劃落,滴落在餐桌上。周如梅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把子“嘭”地一聲立在桌于,無視馨蕾的淚水,義正言辭地說道:“你在家好好反醒?!北銚Q上鞋,出門會友去了。
馨蕾再也忍不住,趴在桌上嚎嚎大哭起來,馨梓穿著睡衣,神情茫然地站到一旁問道:“姐姐,怎么啦?!?p> 謦蕾扶著臉說道:“媽媽就因為我不起床吃早點,打了一我一巴掌,她從來就沒打過我,現(xiàn)在…現(xiàn)在…。”說完又趴在桌上抽泣,馨梓上前抱住姐姐,依偎在馨蕾背上:“我們打電話給爸爸吧,媽媽最近好可怕,老是亂發(fā)脾氣。
馨蕾抬起頭,摸了摸眼淚:“嗯。”
一間麻將館內(nèi),周如梅化著精致的妝坐在麻將桌前,跟同小區(qū)的桃子,譚金和一位中學(xué)教師戴偉紅在搓麻將。
桃子和譚金年紀跟周如梅差不多,四十歲左右,孩子們都大了,因家境還算殷實,整天除了搓麻將使無所事事,后來是連飯菜都不愿做了,天天呆在麻將館。
桃子邊拍麻將邊聊:“如梅,你老公出差,有好些日子了吧,你就不擔心?!敝苋缑沸Φ溃骸俺鋈ビ腥齻€多月了,他們那工地上天寒地凍;鳥不拉屎,能有啥好擔心的?!?p> 戴老師說:“如梅,我覺得你倒是越發(fā)的漂亮了,該是你老公擔心你才是。”
譚金附和道:“確實如比?!?p> 一陣電話鈴響聲,周如梅劃開屏幕,手下不耽擱,點開免提接電話,電話里傳來王啟洪的聲音:“老婆,在干嗎呢?”
周如梅:“我在和桃子她們打麻將呢?怎么?你寶貝女兒跟你告狀了,我可告訴你,我才不怕,我讓馨雷,趕緊出去工作,總待在家里,這么大個姑娘的怎么也得養(yǎng)活自己,錢不去賺什么都想用好的,上個月買一套護膚品五千多塊錢,從后嫁到別人家,可是要被人搓脊梁骨的。我就是讓她在家里好好反省?!?p> 王啟洪:“哈哈,看來是真惹你生氣了,你中午又在麻將館吃嗎?”
周如梅:“是??!你打電話讓孩子們自己解決吃飯問題,還有晚飯,讓馨蕾做給妹妹吃,叮囑馨梓把作業(yè)趕緊做完,我就懶得管了?!?p> 王啟洪:“老婆,我覺得女孩子嬌養(yǎng)點好,沒那么容易被男孩子一點小恩小惠騙走。他這才剛畢業(yè)呢,讓她休整一下精神也好?!?p> 周如梅:“跟她同屆的好多都已經(jīng)參加工作拿月薪了,馨蕾同學(xué)李彤,就帶眼鏡臉圓圓的那個,她現(xiàn)在杭州,她媽媽說她上個月拿了六千多的工資呢,不說了,我打麻將呢,掛了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