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路上慢點哦。”
“嗨?!?p> 家門口水原有希子笑著對寶貝女兒揮了揮手,在看到水原千夏消失在視線中后,表示冷了下來,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只能聽到些許低沉的囈語。
“外面都是壞人,不要離得太近,會把你帶壞的?!?p> “會帶壞的,陌生人的禮物也不能要,她們是有企圖的?!?p> “夏子,只能呆在媽媽身邊哦,只有媽媽是愛你的。。?!?p> 隨著這些低語,水原有希子的臉也愈發(fā)的陰沉,身體也開始顫抖,整個人帶著一種難以表達(dá)的病態(tài),抬起頭后的冰冷眼神,更讓人心底發(fā)涼。
“誰都不能把你從媽媽身邊帶走!??!”
站立了良久,旋即轉(zhuǎn)身,帶著一種難以言表的控制欲離開了。
“嗬。嗬。?!?p> 扶著墻,忍受著心里得傷痛,水原千夏陷入了迷茫與自責(zé)中,神情也開始變得恍惚,散發(fā)著無助感,整個人憔悴了好多,面色更是蒼白無血色。
“繪梨花,最后還是什么都沒留下呢。。?!?p> 嘴里喃喃自語著,痛苦不堪,一部分是身體上的,一部分是心里的。
繪梨花的好意在昨天變成了一地碎屑,最后又變成了一堆垃圾,這讓她無法面對那個人,更不敢見她,不想看到她失望傷心的表情。
似乎自己無論做什么都會傷害到她呢,她很害怕,很恐懼,明明已經(jīng)在注意了,可是最后依舊變成這個樣子。
這種感覺很痛苦,很折磨人,讓她喘不過氣來,如果沒有答應(yīng)她會不會什么事都沒有?
可是,繪梨花那天很開心呢。
她也很開心,然而現(xiàn)在怎么辦,水原千夏渾身發(fā)冷,她不知道要怎么辦,頭一次產(chǎn)生了惶恐不安的心緒,腦袋里更是一團(tuán)亂麻。
一路上渾渾噩噩,怎么到的公司都不知道,直到有人打招呼才讓她有了絲絲反應(yīng)。
“千夏糖,你怎么了?”
“沒事。”
沒有看打招呼得女生,水原千夏低著頭走了進(jìn)去,讓后面的井上小百合尷尬得撓了撓頭發(fā),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感覺她人好像冷淡了好多。
似乎人更孤僻了?
井上小百合想不明白,可看著對方散發(fā)著那生人勿近的氣息,一時又不敢靠過去,懊惱的錘了錘腦袋,太慫了。
水原千夏走的很慢,可到休息室得距離又能有多遠(yuǎn)呢?
走過拐角,就看到休息室近在眼前了,站在門口,伸手想要推開,在即將觸碰到門把手時卻退縮了。
然而有些事情終究上要面對的,怎么可能逃避得了呢?
吱呀。
門打開了,迎接水原千夏的是眾人那擔(dān)心之后又露出驚喜的面孔,還有那讓她難以回答的問候。
“千夏,病好了嗎?”
“嗯?!?p> “真的嗎?”
白石麻衣先是開心了一瞬,可在看明顯的察覺出了不同,臉色蒼白,情緒低落的可以說是陰沉,整個人看上去也是病怏怏的,說話也都是有氣無力的那種,讓她不由得有些心疼。
“嗯?!?p> 看她明顯不想說話,白石麻衣把目光看向了一言不發(fā)只是抿著嘴的生田繪梨花,后者在注意到后擠開眾人靠近了些。
“千夏糖。。”
水原千夏依舊低著頭,在聽到這個溫柔的聲音后她很想哭,可是她發(fā)現(xiàn)不只是笑,就是哭這種情緒居然也沒有了,內(nèi)心惶恐不安,只是握著拳頭不發(fā)一語。
“你還好嗎。。我好擔(dān)心你。?!?p> 嘭!
繪梨花錯愕起來,扭頭看向突然抱緊她的女孩,摟的很緊,明顯能感受到她身上那種顫抖的情緒,這不禁讓她有些焦急。
“千夏糖,發(fā)生了什么?能告訴我嗎?”
“繪梨花,什么都沒有了。?!?p> 左手緩緩落在她的后腦勺上,右手放在她得后背上輕輕拍著,用著很少見的輕力撫摸著,安慰著她。
盡管生田繪梨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水原千夏現(xiàn)在是這么的憔悴,這么的脆弱,這么的讓人心疼,她也說不出什么重話。
“沒事的沒事的,我還在呢?!?p> 可是,我寧愿不要出現(xiàn)在你的世界中。
水原千夏抱得更用力了,身前這個女孩語氣越是溫柔她就越是愧疚,無法形容的羞愧。
“嗬。。抱歉。?!?p> “為什么?”
因為,夢該醒了。。。
那天的場景很美好,偶有拌嘴也無傷大雅,是一天好心情得調(diào)劑品,與她一起盡管自己總是嫌棄,可心里卻很輕松,會讓她產(chǎn)生一種名為向往的情緒,很淡,卻能感受到。
她也想嘗試一下,就嘗試一下,能不能走在陽光下,沐浴一次陽光的溫暖與溫柔。
很美好,沒有那么多的壓抑,也沒有那么多的沉悶,只有女孩那不停發(fā)著牢騷的聲音與氣不過的臉。
可惜,這只是一場美夢而已,猶如泡沫一般一觸就破的美夢,而現(xiàn)在,夢醒了。
越是滿懷希望得到的越是絕望,懸崖再次來到她的跟前,后退?后退是黑暗無底的深淵,好像哪邊都沒有路,僅存的一條繩索也被人給砍斷了。
或許,她真的不適合走在陽光下吧,也好,就這樣吧,我的身邊果然不能有任何人存在,與她靠的越近,受傷越深。
不如就這樣在開始時就斬斷吧,所以,繪梨花,我不能再繼續(xù)靠近你扯著你的后腿了,沒有我得存在,你會很開心的。
緩緩?fù)崎_,就這么深深得注視了良久,水原千夏側(cè)身走向了另一個方向,那是只有她一個人的方向,也是一個與她人越走越遠(yuǎn)的方向。
或許她就不該生下來吧。
這是她十幾年來不曾有過得想法,如果有,也在昨天之后更確切了。
媽媽做的很過分,可水原千夏只把這一切歸咎到自己身上,從來沒有質(zhì)疑過,甚至對媽媽的話更是深信不疑,唯一的想法也只是看到那一地狼藉后產(chǎn)生的自我懷疑。
不得不說是很可悲的,也很可憐,可又無法改變,如果有一天有人可以把那包圍她的厚重圍墻給雜碎說不定她會重新面對這個世界吧。
“千夏糖,怎么了?”
不知為何,生田繪梨花現(xiàn)在很恐懼,為什么要推開她,為什么不繼續(xù)和她說話了,為什么要說抱歉,水原千夏給她得感覺就像回到了初始化一般,那么的難以捉摸,與難以接近。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