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漿緩緩流動,像是一只低沉殘喘的老牛。但它所展現(xiàn)出的爆發(fā)力,卻又像是一只成年的暴君怒龍。噴濺的火漿散落,發(fā)出噼里啪啦之音,給人以恐怖的感覺。
“老哥,你敢下去嗎?”矮個木跡看向木痕,輕聲問道。
木痕頓時如他意想的那般,搖了搖頭。
“我說,大小姐啊!”洪錫濤鄭重的望向紅衣墨,“說什么人類的軀體也不可能承受住這些巖漿的溫度吶,我敢說,只要你下去,絕對不過一秒鐘就會全身化為虛無?!?p> 紅衣墨沉吟,即便心火就在下面,可不免會有很大難度。巖漿,除非是肉身極度強大以及修為高深之人,否則根本不敢進入。
“我想我們最好快些做決定,因為在那后面,”舒正聲指了指他們走來的方向,“可有不少人想要生撕了這個家伙呢!”
最后手指所指的,是紅發(fā)柯隱。后者連忙點頭稱是,目光殷切。后面的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伙,他可不想面對。
“我知道,但我們總不能看著心火在眼前就這樣不管不問吧!”紅衣墨無奈道,“要知道,我們來到這里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得到心火。”
“喂,說起來你究竟為什么這么執(zhí)著于心火?”柯隱忽然開口問。
紅衣墨目光落向下方滾滾而行的巖漿,握住欄桿的雙手不禁微微用力。
“你們所接到的任務(wù)……應(yīng)該不包括隨意詢問雇主的信息吧!”她輕聲道。
舒正聲點頭:“按照傭兵團來說,的確是有這個要求?!?p> 柯隱攤了攤手,背身而過,也看向下方流動的巖漿。滾燙沸騰的巖漿冒著熱氣,因為橋面距離巖漿層并不是很高,僅有兩米多而已,所以,他可以很輕易的感受到那撲面的溫度。
“會不會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巖漿其實只是個假象,而我們跳下去的時候可以直接穿過并毫發(fā)無損呢?”木痕猜測道。
“你可以先跳下去試試!”杜維陰聲道。
這立即讓他閉上了嘴,噤口不言。
回頭望去,依舊沒有一個人踏上橋面?;蛟S,因為骨矛的被奪,所以那些怪物陷入了瘋狂之中,而把怒火都發(fā)泄到了還存留在那里的人身上吧。
“啪嚓!”
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當即吸引了這些人的注意力。所有人的目光偏轉(zhuǎn)而去,看向了柯隱。
“你又在干什么?”紅衣墨不由驚駭,因為他看到,柯隱竟是直接將橋護欄上的一個支撐柱給劈了下來,“難道你想要毀掉這個橋讓我們?nèi)加H身體驗這巖漿的溫度嗎?”
她絕對相信眼前的這個紅發(fā)家伙能干出來,因為他根本不用大腦思考。
柯隱不理會紅衣墨的質(zhì)疑,他拿著那根橋欄趴倒在橋面上。而后,只見他將腦袋探出護欄,同時右手拿住那根橋欄向下探去。
“干什么?”
這是所有人的疑惑,他們都想要知道,做出這么危險動作的家伙,腦袋里究竟是在想什么?
右手臂沿著橋側(cè)面伸下去,濃重的熱感頓時傳來,激烈無比??码[連忙運起真氣,進行抵御,這才是稍微好了一些。
橋欄很長,再加上柯隱伸出手臂,所以很輕易的就遞入到了巖漿之中。而就在這時,令人驚異的事情發(fā)生了,只見,柯隱拿著橋欄在巖漿中不斷的攪動,造成一圈圈漣漪的擴散,而那橋欄,則是毫發(fā)無傷。
“怎么會?”洪錫濤訝異,“難道這些巖漿真的只是假象?”
柯隱收回橋欄站了起來,目光略略看了一眼,橋欄還是原來的樣子,沒有絲毫變化,這些巖漿對它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巖漿是真的,”柯隱看著眾人說道,“不同的只是這座橋而已!”
“橋?”
“是的,這座橋距離巖漿面并不是很高,但卻沒受到絲毫的損壞。”柯隱道,“所以我就猜測,一定是這座橋的木質(zhì)原因?!?p> “人們在面對最詭異的一幕時,往往會覺得它理所當然?!倍啪S低聲道。
“的確,或許會有人注意到下面的巖漿,但很少有人會注意到在這滾燙巖漿的上面,有一座巨大的……木橋!”舒正聲道,“柯兄觀察的倒是仔細??!”
“不過……”紅衣墨躊躇了一下,“發(fā)現(xiàn)了這個對我們找到心火有什么作用嗎?”
“笨啊!”柯隱無奈道,“這橋這么大,有這么多的木質(zhì)材料,難道還要擔心下不去嗎?”
“呵呵,柯兄說的是,我們可以直接造出一個木桶狀的小舟,然后以真氣封住開口,這樣就可以沉入到巖漿中了!”舒正聲笑道。
柯隱點了點頭,道:“聰明人還是有的。”
這句話差點讓紅衣墨發(fā)狂,不過為了保持已經(jīng)消失很久的“淑女”形象,她忍住了。
幾人說著就迅速動手,木痕持劍,倒掛了下來,同時,他用手催動劍氣照著橋的側(cè)面直接刺入了進去,而后,長劍走動劃出了一個正方形。
“好了,劍氣延伸有十多米,從那頭只要用力推出就行了?!蹦竞鄣馈?p> “交給我吧!”洪錫濤捏了捏拳頭走向另一面。他亦是倒掛而下,尋找了一下方位。而后忽然開拳成掌,向橋側(cè)面用力一拍。
當即,一個正方形的木柱從橋側(cè)直接被逼出,直飛了出去。
而柯隱幾人,立馬催動真氣將那根木柱給提了上來。
木柱橫大,貫穿了整個橋的寬度。此時,這樣一個巨大的木柱立在眾人眼前,讓他們都是不禁欣喜。
“快些動手吧,將木柱變成空心的。”紅衣墨喜道。
木痕聞言立時動手,他是用劍高手,對于劍的精準度把握極其精妙。所以只是瞬間,一個底部有半米的空心木柱便是造成。
“這個木柱,依我看還是扔的遠一些比較好,以免被別人發(fā)現(xiàn)留下什么線索。”洪錫濤說道,旋即將那挖出的木柱用力一推,飛出了數(shù)十米遠,而后沿著巖漿流向遠方。
“有人來了!”杜維忽然說道。
隨即眾人的目光皆是向來處望去,只見,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迅速向這里奔來。
“快走,不能讓別人發(fā)現(xiàn)?!笔嬲曔B忙道,“紅衣小姐,木氏兄弟以及柯兄,你們在里面?!?p> 幾人聞言當即鉆入到了空心木柱中。
“我們?nèi)齻€催動真氣護住這個開口!”舒正聲急道。
當即,幾人迅速行動。他們先是將木柱推下了巖漿中,而后三人迅速依次蹦了進去。舒正聲在最后,而就在他剛剛蹦進去的那個瞬間,巖漿已經(jīng)漫到了邊緣。
他連忙催動真氣,形成了一面真氣護膜。
木柱沉入,落進入了巖漿之中。
而遠遠奔來的那個人,則是滿臉焦急,眼眸精亮。
“終于到了,心火就在下面?!彼老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