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不說懸崖上的兩個血巫界天才,營地前面的姬天和狂熊都小心翼翼警戒著對方。
“這只狗熊的皮真堅韌?!奔彀档?。
不知道是血脈覺醒的緣故,還是其他原因,狂熊長得非常壯碩,像一只大狗熊,姬天自然而然就把他當(dāng)成撼地熊外的另一只大狗熊。姬天剛才那一槍,本來是想刺穿狂熊的心臟,但鋒利無比的真空槍竟然無法順利穿透狂熊的皮膚,在上面滑了一下,導(dǎo)致傷口偏到一邊,否則狂熊的心臟已經(jīng)給焚燒干凈了。
狂熊胸膛的傷口本來有拳頭大小,但短短一會過去,傷口差不多愈合了,只剩下一指大小的傷口,由此可見狂熊的體質(zhì)有多強。比精鋼還堅韌的皮膚,恢復(fù)驚人的體質(zhì),簡直就是不死之軀。
現(xiàn)在他雙腳受傷,不能使出剛才那種形同空間移動的沖刺,要想打敗狂熊需要更多耐心。
受傷前,狂熊還不把姬天看在眼里,現(xiàn)在已經(jīng)把姬天當(dāng)做一個能夠擊殺自己的強者。
“幸虧他也受傷了,否則下面根本沒法打了。”狂熊想起剛才的刺擊就暗暗寒心,要是姬天再給他來一下,他只能到地府報到了。他看了一下撼地熊,這只笨拙的大家伙正在攆著那個小豆丁,好幾次眼看就要抓住她,但最后總是給她溜走了。
“撼地熊暫時幫不上忙了,現(xiàn)在只能靠自己了。既然這樣,我只能主動進攻,直接用血脈之力扳回劣勢?!笨裥芸粗菹鞯纳戆遄?,確信自己一拳能夠拍死這個家伙,既然這樣,他何妨不以攻對攻,扳回劣勢。
砰的一聲,狂熊海碗般的拳頭猛砸在地面上,周圍的空氣、塵埃和碎石好像給無形的力量撐開,呈一個圓形的球體向外膨脹,隨后失去重量一般懸浮在空中。
“糟糕?!奔彀岛舨幻?,吃了清心丹后他已經(jīng)能夠感覺到一股恐怖的力量正在地下醞釀,一旦噴發(fā)出來,勢必石破天驚,就算他也會受傷。既然已經(jīng)知道攻擊已經(jīng)到來,姬天自然不會呆在原地等死,于是腳一蹬地飛快向狂熊沖去。
靠近狂熊,既可以避開狂熊的攻擊,更重要的是他必須依靠手中的真空槍才能刺穿狂熊的防御,畢竟這個覺醒了土之血脈的防御太強了,依靠火蟬鼎很難傷到他。
腳下的地面猛烈顫動,接著轟隆一聲,無數(shù)巨大的土黃色棘刺之樹從地下長出來,眨眼間周圍就變成一個危險重重的荊棘之地。這些荊棘像嗜血的蟒蛇一般奔跑,一會鉆入地下,一會又從地下鉆出來,毫無規(guī)律向姬天發(fā)動攻擊。
荊棘之林。
狂熊的大殺招,和姬天的湛藍冰獄一樣,只是威力比較小,而且狂熊也不能操控其中的荊棘。狂熊曾經(jīng)使用這招殺死很多強者,從來沒有人能夠在荊棘之林中活下來。
一開始就不惜耗損氣血使用這么強大的巫術(shù),狂熊也是迫不得已。他一看見姬天向他跑過來,就知道姬天的意圖。就如姬天料想的一樣,他并不認為姬天能夠使用巫寶轟開他的防御,但要是姬天用那桿鋒利的長槍刺穿他的皮膚,燃燒的火焰肯定能夠燒死他。
灰熊部落的暗殺者看見荊棘之林,個個都歡呼起來,在他們眼中的姬天已經(jīng)是個死人??伤麄兒芸炀腕@呆了,那個本應(yīng)該給荊棘刺穿,身體變成十來塊的小白臉像一只靈活的小貓在土刺叢林中奔跑,總是及時避開腳下突然刺出來的土刃,仿佛能夠未卜先知。
“這些土荊棘威力根本比不上湛藍冰獄,況且你還不會魂巫術(shù),怎么可能刺中我?!奔彀盗R狂熊笨蛋,也為自己的運氣喝彩。幸虧他在火之廢墟遇到那個黑巫,學(xué)會了他那種特別的戰(zhàn)斗技巧,否則今天說不定會交代在這里。
當(dāng)時他在火之廢墟地下,也被那個黑巫逼得束手無策。幸虧廢墟下面的坑道比較狹窄,他用玄冰全部封住通道,終于殺死那個黑巫,即使如此也差點耗盡氣血。
而現(xiàn)在他們戰(zhàn)斗的地方是一個廣場,空蕩蕩的,就算狂熊會魂巫術(shù)也不可能困住他,只會白白消耗氣血。
狂熊不會魂巫術(shù),不能按照心愿指揮地面的荊棘,導(dǎo)致荊棘之林的威力遠遠不如他的湛藍冰獄。
“怎么回事?”狂熊想不明白為何如此密集的荊棘愣是打不中一個跑得并不是很快的巫士,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太奇怪了。
姬天忽東忽西,行動像幽魂一樣令人難以預(yù)測,避開從地下、天上或者周圍突然疾刺過來的荊棘。有時也會突然揮動手中的真空槍,拍斷那些荊棘。
“可惡,白費氣血了。”狂熊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荊棘之林對姬天無效,當(dāng)機立斷中斷這個非常耗損氣血的巫術(shù),然后隨手一扔,一道黃色光芒向姬天飛去。
剎那間,姬天感覺好像陷入泥濘中,舉步維艱,身上好像背負著一座大山,每走一步,就在堅硬的青石地面上踏出一個深達一尺的腳印。
“這是什么東西,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頭上的?”姬天有點驚訝道。
他頭上赫然出現(xiàn)一座灰蒙蒙的小型山峰,只有五六尺高,飛泉流瀑,松樹碧藤好像真的一樣。山峰雖小,但重量卻不少,沉甸甸的,把他的腰都給壓彎了。
很顯然,他頭上的山峰是一件巫寶,既可以用來砸人,也可以用來壓制敵人的速度。
既然知道這是巫寶,姬天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當(dāng)下大喝一聲,手中燃燒著熊熊烈火的真空槍眨眼間就刺出三十六槍,只聽見幾乎震聾人耳朵的聲音響起,火焰洶涌,電光四射,空中那座小山峰竟然像喝醉酒的大漢搖搖晃晃起來,好像要摔下來一樣。
站在姬天前面的狂熊看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這件山峰形狀的巫寶叫重力山,是他從一個遠古遺址中得到的,對付那些修為低于他的人,砸一下就死一個,絕對沒有逃脫的道理。
可眼前這個三蓮巫士竟然用長槍捅這座山峰,還差點捅下來了,簡直就是怪物。
“這個小白臉的力量至少有五匹象力,可能已經(jīng)達到六匹?!笨裥苌钗豢跉?,感到形勢越來越不利。
三蓮巫士擁有五匹象力或者六匹象力,絕對稱得上天才兩字。很顯然,面前這個小白臉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聲名不顯,但實力高的嚇人,要是他是普通的五蓮巫士,肯定已經(jīng)給這只披著羊皮的狼咬死。
要是這個小白臉只是力量大,他還不至于如此擔(dān)心,畢竟他的力量高達七匹象力,占有絕對優(yōu)勢,但擁有五匹象力的怪胎竟然沒有覺醒血脈之力,這可能嗎?
既然這個怪胎已經(jīng)覺醒了血脈之力,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見他施展過巫術(shù),究竟是什么意思?
狂熊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了,盡管重力山不能砸死人,但能夠終究限制住他的移動,也是一件好事。”狂熊不再想東想西,專心致志對付面前的敵人。
其實姬天有苦說不出,無論他怎么走,頭上的小山峰總是跟隨著他,形影不離。而山峰釋放出的無形力量大大限制了他的移動,他現(xiàn)在每走一步都要發(fā)出額外的力量,往往在地上留下深達半尺的腳印。就像一個能夠舉起五百斤重的人,身上背負三四百斤的重物,雖然能夠走路,但速度肯定變慢了。
“太不利了,狂熊只需消耗一點巫力就抵消了我的速度?!奔毂鞠胍揽孔约荷窆砟獪y的速度殺死狂熊,但現(xiàn)在看來這只是一廂情愿,根本不能實現(xiàn)。
現(xiàn)在他不能使用火之血脈和水之血脈的力量,身上又沒有其他實用的巫寶,小開又不知道躲到哪去了,簡直就是糟糕透了。
“現(xiàn)在只能賭狂熊的傷沒有好。”姬天不相信狂熊胸膛上那個拳頭大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就算愈合能力再強的人,受到這么重的傷害也要休息很長時間。
狂熊的傷口表面愈合了,但內(nèi)部肯定還在流血,用力的時候傷口肯定會崩裂,造成大出血。
“只要我靠近狂熊,和他近身搏斗,肯定能夠讓他的傷口再次裂開?!奔齑蚨ㄖ饕?,立即拿出火蟬鼎,不停騷擾狂熊。
火蟬鼎雖是遠古巫寶,但這件遠古巫寶本來專門用來煉丹的,并非用來廝殺,威力并沒有想象中的強大,但貴在消耗的巫力很少,可以長時間使用,正適合用來騷擾敵人,而且這件寶物材料非常結(jié)實,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防御巫寶。
嗤嗤嗤。
三只火鴉從寶鼎中飛出來,貼著地面飛快向狂熊掠去。三只火鴉栩栩如生,通體暗紅,長半尺,身上的羽毛歷歷可數(shù),尾羽好像用紅色寶石雕刻,光潔絢麗,而雙翅舒展開來,竟然騰起一團團紅色的霧氣,給人一種特別危險的感覺。
“怎么回事?”姬天有點摸不著頭腦。
前一天,他使用火蟬鼎,雖然也能夠射出火鴉,但那些火鴉很呆板,好像一團火光,只是模模糊糊有點烏鴉的影子。但眼前的火鴉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像身上燃燒著火焰的烏鴉,擁有自己的靈魂,和他心意相通。
“難道是那只祭靈造成的?”姬天暗道。
他曾記得,一天前他殺死祭靈后,小開讓他吸收祭靈的生氣。但后來他一直忙著部落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注意血壺的變化?,F(xiàn)在無意中竟然召喚出如此真實的火鴉,肯定是血壺出現(xiàn)變化了。
“有時間再弄明白,現(xiàn)在先應(yīng)付眼前的戰(zhàn)斗?!奔彀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