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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劍

第十四章 千金館

永樂劍 向日葵設計局 2996 2016-07-26 00:37:41

  千金館是北平城里面不算太大的一個妓院,這日一個中年儒生走了進來,老鴇還是殷勤的上前招待,然后就還是按照老規(guī)矩,讓一個叫小鶯的妓女上前去接待。兩人走入一間廂房,仔細關上門。然而那中年儒生并沒有做什么,只是坐下來,正色道:“道長讓我問一下你,你那天去做的買賣,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來那叫小鶯的妓女不是別人,正是那個殺手,她也并不做什么皮肉生意,就是在這里與人接頭而已。這次來的儒生,也是那青衫道一伙的。

  小鶯道:“沒怎么回事,我自己做的?!?p>  儒生問道:“不是讓你別做這買賣了么?”

  小鶯道:“和買賣無關,這次是我自己的事?!?p>  儒生正色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連累我們?你知道那里多險么?”

  小鶯冷笑道:“多險?你仔細說說?!?p>  儒生支吾道:“總之……他就是很險。”

  小鶯道:“道長教你的話吧。也罷也罷,你回去告訴他們,這件事我自己做自己當,我事后有找你們么?他們確實是要跟著我,但是被我甩開了,連累不到你們,放心吧?!?p>  儒生道:“也罷,道長就是讓我跟你說,你要做生意,別害得別人難做,不然道長也得做點什么了。”

  小鶯突然伸手止住他,側耳在門外聽,只聽見那老鴇道:“不行啊,客官,那小鶯是真的脫不開身,這行規(guī)有個先來后到。”

  一個聲音冷冷傳來:“這可是季先生托我來這里,請你家的小鶯姑娘來說說,如果你不答應,季先生那里說不過去。我知道貴地臥虎藏龍,但此時江湖上的情況你也清楚,如果在下能活著進來,活著帶小鶯回去,那閣下與季先生還是好朋友?!?p>  那老鴇似乎不情愿的答應了,小鶯忙道:“不好,你快些逃了?!闭f著就打開窗戶,就在這時,小鶯身子突然向前踉蹌出幾步,因為門被猛力的推了開來,只見陸越銘已經(jīng)沖了進來,還戴上鐵手套,腰間別著大劍。

  小鶯知道這人自己敵不過,看了看那個儒生,道:“你自求多福吧?!闭f著轉身撞破木墻,沖到隔壁,只聽見那里傳來一聲尖叫,而身后那儒生眼看就要逃,陸越銘轉身一劍擲過去,正釘在那儒生衣服上,鉆入木墻,陸越銘仗著自己有鐵手套,應該還能沒關系,就順著那個大洞鉆入隔壁,害的隔壁的鴛鴦又被驚擾了一遍。

  陸越銘順著小鶯撞開的門沖了出來,只見那小鶯正挾持著一個小伙計,一手持著小刀抵在那人脖子上,對陸越銘道:“住手?!?p>  陸越銘看著這一幕,笑道:“你怎么敢肯定我在乎他的死活?”

  小鶯冷笑道:“你們不是講忠義的么?怎么這么不愛民?”

  陸越銘道:“我又不忠于他?!?p>  小鶯咬牙道:“果然你們跟那些狗官一個德行?!比欢某值妒滞蝗桓杏X一陣麻木,只見那個伙計手正擒著自己的手腕,穴道被完全控制住了,接著她又感覺肋下一陣重擊,氣還沒順,自己身子就被鎖了起來,骨骼差點沒脫臼。

  小鶯咬著牙看著那伙計,伙計把臉一抹,只見是一個女子,臉上略微有一道疤,正是賀婷玉臉上那道。難怪這伙計一臉麻子,原來是為了掩蓋這個傷疤而已。

  賀婷玉一指陸越銘,笑著對小鶯道:“你不想想,我會讓他一個人來這兒么?”

  小鶯咬著牙不說話,賀婷玉又道:“你身手還算可以,只可惜你忘了,你這五子門三鳳的位子我也坐過,你會的我也都會,東井邊上我可在暗處,另外,你身段挺好的,燕飛花妹妹。”確實,這個化名小鶯的,正是五子門三鳳燕飛花,自從賀婷玉走后先由排行第四的接替上,然后又由她奪了位置。然而就在去年,她跑出五子門,自己單做生意了。

  陸越銘趁著這個機會,把那把大劍抽回來,有一下子扯住那儒生的衣服,用力一甩摔在地上,衣服帶子敞開,看來這家伙根本沒有武功,他也不再警惕這個,走到賀婷玉面前,問道:“你沒傷著吧。”

  賀婷玉冷笑道:“剛才你好像不管我死活來著。”

  陸越銘道:“我知道你一身本領,她肯定不會傷到你,所以才敢開這種玩笑而已?!?p>  賀婷玉嗔怪道:“少來?!痹捯魟偮?,就聽見樓下門被踹開,接著是一群捕快的吆喝聲,陸越銘與賀婷玉二人對視一眼,都感覺不妙,尤其發(fā)號施令的那個聲音,典型就是欒冶平捕頭。

  那欒捕頭帶著一群捕快,拿著水火棍和鐵尺,嚷道:“都老實點,想造反么?”一些稍微攔阻的人,都立馬挨了好幾下鐵尺敲擊。

  欒捕頭帶著幾個人走到樓上,一看那個敞開衣服的儒生,以及陸越銘與賀婷玉二人正擒著那燕飛花,手一指,喝道:“你們是干什么的?”

  陸越銘一指燕飛花,道:“抓人犯?!?p>  欒捕頭冷冷看了兩眼,道:“你們不是跟她一伙兒的,現(xiàn)在賣了朋友吧?”

  燕飛花道:“這位官爺,你說的什么話?人家?guī)湍阕ト?,你居然還來這一套,冷了民心。”

  欒捕頭大聲喝罵了一句,然后對陸越銘道:“這里要是沒你倆事兒,就把人犯給我,我?guī)ё吡耸?。?p>  道衍此時不在,這兩人也不情愿,然而也只能如此了,于是賀婷玉把燕飛花交給幾個捕快,然后收隊走人,順道把老鴇等一干人全帶了回去。等他走遠,陸越銘看著那儒生,道:“還好那家伙不知道這位有問題,沒人跟我搶了?!?p>  賀婷玉道:“我估計啊,他也就是得知了這個殺手在這里,但是卻不知道這是他們談生意的地方。”的確,此時那個儒生衣服敞開,像極了一個普通的剛要做事的青樓訪客而已。

  陸越銘道:“那我倆快點把這個儒生押走吧,別又被那個捕頭搶了?!?p>  回去之后,龍戟也聽說了這些,聽說那個燕飛花被抓了去,忍不住感嘆她也未免有些可憐。陸越銘與眾人商議了一陣之后,把那個儒生抓進一個房間,按在桌子前做好,然后他也坐在對面,拿起一張紙放在桌上,又拿出一支筆準備好,先道:“北平人曹德馨,洪武十四年中舉,洪武十六年任河北知縣,十八年過失丟官,賦閑在家,然后不知心里如何作想,也不知因何原因,你跟那個青衫道人成了一伙兒?!?p>  曹德馨強忍住害怕,道:“你們都知道了……”

  陸越銘道:“今日我開誠布公,你們的那個殺手,居然找上門來,然后我們打算放長線釣大魚,她確實沒有想連累你們,想辦法脫開我等的追蹤,然而沒有脫開。而你們這些人,也是想到了這一層,所以你們根本不敢和她再多有接觸,而你,沒什么本事,也不知道多少秘密,所以就派你來傳話了,就算你落網(wǎng),也沒什么大問題。換言之他們根本沒有怎么在乎你的性命,也根本沒在乎你能不能守住什么消息。所以說,我們也沒指望從你這里能弄到什么消息,所以我們也懶得對你大刑伺候,你不樂意說,那好,直接按謀反論斬。不過我們也是能知道一點是一點兒,你盡量說說,你說的也未必夠免了你的死罪,你愛試不試。”

  曹德馨低頭不語,陸越銘道:“也就是不肯說?那好,該怎么辦怎么辦?!闭f罷起身就要走。曹德馨見狀,忙大喊道:“慢,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說了。”

  陸越銘于是問道:“你們有多少人?”

  曹德馨道:“他們說能有幾千人,不過據(jù)我所見,也就不到一千人吧?!?p>  陸越銘問道:“這些都在北平么?”

  曹德馨道:“不,這是整個燕云一帶的?!?p>  陸越銘又問:“你平時是干什么的?有沒有記賬?”

  曹德馨道:“只是寫文書,什么經(jīng)文,檄文都寫?!?p>  陸越銘問:“那在北平,你們現(xiàn)在住在哪兒?”

  曹德馨道:“居無定所,我只是上門等著人來托我做事,偶爾去聚會,也去過很多地方,比如……”

  他就這樣說了好幾個地方,陸越銘點點頭,問道:“你們最后一次,實在什么時候,哪里的?”

  曹德馨道:“在李村,三天前?!?p>  陸越銘如數(shù)全部記下來,又道:“那么……你們這些拜狼道的,和云霞寺的關系,到底如何?”

  曹德馨道:“這個很難說,只是看起來不像太好,說他們好像不地道,又跟人家溝通了?!?p>  陸越銘搖了搖頭道:“這些都沒什么大用?!?p>  曹德馨臉色煞白,顫顫悠悠道:“那……那一次,我上茅房,無意間聽他們說了一句,說什么六月初七,不足道樓,送觀音之類?!标懺姐懧犃撕笥昧σ慌淖雷樱溃骸澳闩d許能活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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