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節(jié) 放他走
小壺回到旅店之后,一直坐在窗邊發(fā)呆,她心緒有些亂,盡管她預(yù)感祥絲不會和她踏實地過日子,她也知道祥絲遲早會走的,但是她沒想到祥絲會這么快就要離開她了。
她心里的那盞燈變得模糊了,唉,祥絲哥要走了,從此,自己要獨自畫畫了,一切都要靠自己了,她有些遺憾。
唉,他從此就要和自己成為陌生人了,他和自己還能成為好朋友嗎?
小壺正在胡思亂想之際,房間的門忽然被推開,小壺急忙迎上去,卻見是哥哥烏德弓走了進來。
她往他的身后望去,卻不見他的手下跟在他身后。
“小壺,把這件衣服穿上。”烏德弓把一件素凈的衣服甩給了小壺,小壺接了那衣服,心里滿是疑慮。
“哥,你把這衣服甩給我干啥?我有衣服穿,再說了,這件衣服太素了,不是我喜歡的風(fēng)格?!?p> 小壺喜歡花花綠綠的衣服,很顯然,烏德弓給她的那件衣服不是她的風(fēng)格。
“小壺,雖然你不喜歡這件衣服,但是祥絲會喜歡的?!?p> “為什么他會喜歡這件衣服,總之,我不喜歡的衣服是不會穿的?!毙鼐芙^穿這件衣服。
烏德弓見小壺不肯穿這件衣服,他立即發(fā)火。
“小壺,你怎么這樣對我,我好歹是你的哥哥,如今,眼看你的婚姻不保,哥哥我心里著急,如今,我想出了這個好點子,你居然不領(lǐng)情,我實話告訴你把,這件衣服是絡(luò)卜絲最愛穿的衣服,如今,你必須假扮成絡(luò)卜絲,然后收住祥絲的心?!?p> “哥,你知道的,我做什么事情都不會勉強別人,既然祥絲不喜歡我,我是不會強求他的,既然他要走,就讓他走吧,走得遠遠的,也不算是一件壞事?!?p> 小壺知道祥絲的心里一直有絡(luò)卜絲,雖然他們分床睡,但是他每夜的夢話里便有絡(luò)卜絲,而他的夢里卻從來沒有自己。
烏德弓眼看著小壺要在婚姻方面吃大虧了,他立馬要撞墻:“小壺,要是你不聽哥的話,要是你不穿上那件衣服,你哥就只有撞墻而亡了?!?p> “哥,你這是何苦呢?”
“小壺,我告訴你,我這是拼勁全力保護你們的婚姻,要是你離婚了成了棄婦,我的臉面往哪里擱?烏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難道我離婚了,就丟了你和家里的面子了?”小壺根本沒有去想離婚的后果。
“就丟面子了,小壺,不管怎么樣,你得想辦法懷上祥絲的孩子,有了孩子你就可以留住祥絲了?!?p> 小壺捂住自己的臉跺著腳喊道:“哥,你別說了,我不愛聽。”
“小壺,你趕緊換上那件衣服,我去屋外等著?!睘醯鹿瓉G下這句話,他便走出房間,并且關(guān)上房門。
小壺拿起那件衣服又放下,最終她穿上了那件衣服,當她站在鏡前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鏡中的人跟絡(luò)卜絲有幾分相似。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把自己當成了洛卜絲,不過敲門聲頓時點醒了她,她不是什么絡(luò)卜絲,而是一個傻乎乎的小壺。
有些愛情不是她想得到就得到的,就算祥絲是她的丈夫,她依然得不到他的愛,唉!
她打開了房門,卻見烏德弓等人押著醉醺醺的祥絲走進了房間,烏德弓的目光落在小壺的身上。
“小壺,你很像她,太像了,我把你的丈夫帶回來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醉了,今晚他應(yīng)該會把你當成絡(luò)卜絲了,好好珍惜今夜吧。”
烏德弓捏著祥絲的臉,祥絲的臉無力地搖晃著,他雙眼微閉,眉頭緊皺,很顯然,白酒在他的肚子里火辣的燃燒,他看上去十分難受。
“祥絲,你看我對你多好,我把你喜歡的女人給你帶來了?!?p> 烏德弓把祥絲拉在小壺面前,祥絲抬起醉眼望了一下小壺,他笑著喊道:“你來了,我等你很久了”。
小壺急忙把祥絲扶到床上,她對烏德弓說道:“哥,你們回去吧,祥絲他需要休息?!?p> 烏德弓對著小壺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便帶著手下離開了這里。
小壺替祥絲擰了熱毛巾替祥絲擦臉,祥絲醉得難受,當那熱氣騰騰的毛巾敷在他臉上,他感到特別的舒服。
“絡(luò)卜絲,謝謝你照顧,我很想你,你和孩子們還好嗎?”
祥絲越說越動情,他情不自禁地抓起小壺的手,正要放在自己的唇上,小壺的心揪緊了。
不過,他的手卻突然松開了:“絡(luò)卜絲,原諒我,是我對不起你,我根本配不上你,所以,我不能吻你的手,也不能吻你的額頭,你的臉頰,甚至吻你的眼,對不起,我就傻傻地看著你好了?!?p> 祥絲仰著頭,笑嘻嘻地看著小壺,他的雙眼滿是柔情蜜意,還有滿滿的寵愛。
小壺一時看呆了,自從她和祥絲結(jié)婚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他這般癡情過,她低頭看著這身絡(luò)卜絲曾經(jīng)穿過的衣服,她非常失落,不過,她的心里已經(jīng)打算跟祥絲離婚了。
“祥絲,你先在床上呆著,我去外面給你買醒酒湯。”她替祥絲蓋好被子,然后走出旅店。
此時已是黃昏了,西邊的山被晚霞染紅了,小壺一見到美麗的晚霞把天空綴燃得紅火,她心中的煩惱絲頓時被這美麗的晚景洗滌得一干二凈。
好吧,既然祥絲那么愛絡(luò)卜絲,自己也就不霸占他了,也許,沒有他的日子,自己畫畫的路也能走得更遠。
小壺回到房間,天已經(jīng)黑透了,她沒有開燈,也沒有上床睡覺,她枯坐在床前,感受著祥絲的呼吸,聽著祥絲的呼嚕聲,以及聽著祥絲的夢囈。
夜色是傷感的,卻又是堅強的,小壺知道自己笨,但是她了解自己,她不是一個離了男人就不能活的女人。
就算前方的路充滿孤寂,她同樣會勇敢地用腳一步一步地走下去,小壺明白,自己便是這樣一個總是走在充滿荊棘的荒蕪的小路上的女人。
第二天,祥絲從睡夢中醒來,見小壺卻正趴在床沿上睡覺,他輕輕地起了床,把小壺放在了床,小壺醒了。
她無邪地笑道:“祥絲,你醒啦,咱們今天就去離婚,我現(xiàn)在就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