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是給他帶的巧克力和一些外國零食,還有本來是他倆一人一件的情侶大衣,只不過她那件今天剛剛在浴室里殉難了……
小樊已經(jīng)刷了牙,沒被允許吃,覺得沒意思,又去她的包里摸來摸去,摸出了一堆紙上面寫的什么他看不懂,還有一串鑰匙,一把糖,還有兩個長方形的盒子!
會亮的那種!
他拿起其中一個滑滑這碰碰那,清脆一聲滴答,鎖屏開了。樊川好像發(fā)現(xiàn)什么新大陸,愛不釋手的點開所有能點開的APP……
葉茂把自己的化驗報告和家里鑰匙放回去,一臉無奈的看他擺弄他自己手機的新奇樣子。
有什么好看的,你平時不總說讓我少玩會手機嗎?現(xiàn)在倒是比誰都興奮……
一周沒充電的手機很快就黑屏了,樊川看自己新玩具突然不會亮了,又可憐巴巴的望向葉茂。
“行,你別那樣看我,我給你玩我的?!?p> 葉茂受不了他用可憐小狗的眼神看她,然后給他放了個時興的動畫片,讓他自己去被窩里看。至于他的手機……
還是充上電吧,萬一他的朋友聯(lián)系不上他該有所懷疑了。
不是葉茂不想和別人說現(xiàn)在樊川的狀況??墒欠ìF(xiàn)在身份特殊,作為俱樂部的頂級球員,如果讓外界知道他突然神志不清打不了球甚至變成一個小傻子,那他所在的俱樂部今年的招商一定會收到很大影響,高哥這些年也不容易……
況且他父母年紀大了,樊爸爸剛剛做完心臟手術(shù)沒幾個月,是一點刺激的受不得了,這事萬萬不能讓他知道。
那沒辦法了,為了瞞過眾人,高哥和樊川俱樂部的同事們說他是去做手術(shù)了,要個一年半載才能恢復到能上賽場的水平。讓大家放寬心,好好訓練等他回來。
果不其然,以樊川的好人緣,葉茂一打開他的微信,就看見一長串的祝福和鼓勵,光是一個個回復葉茂就回復了半個小時。
就在她點開最后一個對話框正想回復“謝謝關(guān)心我爭取早日康復”時,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人她不認識啊,而且她在說什么奇奇怪怪的話!
小樊給她存的備注叫清婉?
是她不認識的女性朋友?
可是越來這聊天內(nèi)容,怎么越不對呢?葉茂一直翻到最上面的一條:
清婉:你和她在一起是因為她像我對不對?
樊川:啊?
小樊和誰在一起是因為像這個清婉?是我嗎?
葉茂心里打滿了問號,這大姐語出驚人,嚇得她趕緊打開這個清婉的朋友圈,放大她的自拍,仔細觀察。這明明是個皮膚白皙,頭發(fā)柔順,五官精致又超有氣質(zhì)的大美女?。∧睦锵袼铮?p> 葉茂越來倒是越放心,因為她長得和這位清婉根本不搭邊嘛!她倒是不難看,只不過怎么看都是一個扔進人群里就不好找的女孩。要是有一天她丟了,小樊和別人描述時除了是個眼睛大點的年輕女孩應(yīng)該什么特征也說不出來。
皮膚沒人家白,氣質(zhì)也不是一種類型。人家坐在鋼琴邊上端莊文雅,她一般都是在冰場上大呼小叫。
等等,鋼琴!
這個女孩是彈鋼琴的!葉茂激動地放大人家照片的背景。某某演奏家音樂會。
如果她沒記錯,樊川和她說過,他的初戀女友不就是這個演奏家的高徒嘛!樊川傳說中的白月光和他青梅竹馬,雖然是姐弟戀,卻是情投意合,是對方爸媽都會看玩笑長大后要在一起的那種,一塊長大,一塊上小學,初中和高中,一個是體育生,一個是藝術(shù)生,天生絕配,甚至在白月光出國之后談過半年異地。那今天是讓她見著真人了?
她趕緊返回對話框,發(fā)現(xiàn)剛剛那條聊天記錄顯示的時間是在18年初。葉茂松了一口氣,畢竟那時候她和樊川還不認識呢。她繼續(xù)往下翻。
清婉:雖然當初是我甩的你,但是你沒必要找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來報復我,也報復你自己,這對我和人家姑娘都不公平。我和你分開就是因為你永遠都是這樣,和一個小孩子一樣,沒想到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你還是沒有成熟。
樊川:???
樊川:你別誤會,真不是你想的那樣。
葉茂看見后面的那條前面有個醒目的紅色感嘆號。原來讓人家拉黑了……
葉茂覺得這故事可真夠狗血的,不過姐姐你下次能不能讓人家把話說完再拉黑,這也太沒頭沒尾了,影響吃瓜體驗。
葉茂發(fā)現(xiàn)在18年初這白月光姐加他微信又光速拉黑之后,他們斷了聯(lián)系,可是就在他出車禍的前一天天,樊川他竟然又主動加回了“清婉”的微信。
樊川:明天我路過你工作的地方,有時間出來聊一下嗎?
清婉:也好,有些事情是應(yīng)該聊清楚了。
樊川:明天見。
清婉:明天見。
然而那天之后,樊川杳無音信,葉茂看著白月光姐姐一條又一條的追問,猶豫了一會應(yīng)該怎么回,最終還是放下手機,先不去管她。葉茂回到他們的臥室,撫摸著樊川睡夢中光滑白皙的臉頰。她聽見自己問道:
“所以你出車禍那天是去見她?你明天醒過來告訴我是怎么回事好不好?”
葉茂躺著他身邊,像過去兩年一樣,聽著他安穩(wěn)的呼吸,樊川和她清婉姐的事她不是不知道,畢竟樊川一向覺得她葉茂就算不是他媳婦也會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從不對他有所隱瞞,她都知道的,可她太依賴樊川一直以來的坦誠,她只知道樊川不會騙她,從來都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去揣度自己丈夫的心。
可是她怎么也不會想到,會有一天樊川自己都什么不知道,更別說去拯救一個一無所知的她。
臥室的窗簾選得極好,城市里徹夜難眠的燈光怎么也照不進這片黑暗的領(lǐng)域,也照不到黑暗中兩個人相擁的靈魂,他們一個天真幸福,一個心事重重,卻怎么也不愿放開彼此的手,即使熟悉的一切都變得陌生,即使只有在夢里才敢期盼有情人終得美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