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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是冒牌貨

第142章 孤單的爸

原來我是冒牌貨 僵尸哥哥 4400 2022-03-28 16:31:04

  勉強(qiáng)吃了一碗小米粥之后,沈夢秋的臉上終于也有了一些血色……

  李鈺平長長松了口氣,慨然說道,

  “仙子福大命大,總算從鬼門關(guān)闖了過來,照此下去,不出幾日,應(yīng)該就能痊愈了!”

  令人奇怪的是,只是短短幾個時辰的功夫,李鈺平似乎又蒼老了一些:

  不僅雙鬢斑白,而且雪發(fā)叢生,曾經(jīng)那個風(fēng)華正茂,仙風(fēng)道骨的真人,看起來像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

  見狀,沈夢秋兩眼瞪大,失聲問道,

  “師叔,你……你何以變成了這副模樣?”

  李鈺平慘然一笑,搖頭說道,

  “這黑沙王果真名不虛傳,修為通天,雷霆手段,如今,我修為全毀,命不久矣!”

  聽得這話,陳歡鼻頭一酸,兩眼朦朧……

  沈夢秋頓時捶胸頓足,失聲痛哭,

  “李師叔,都是我一時沖動,害你至此呀!”

  這時,她突然兩眼放光,一陣哆嗦,忙不迭從懷中搜出了一條項鏈,掙扎著就要起床。

  見狀,陳歡急忙將她摁住了,急聲說道,

  “師姐身上的毒還沒有解除,萬萬不可活動,你若有什么事,盡管吩咐我就是了!”

  誰知,沈夢秋卻置若罔聞,憤而痛斥,

  “滾開啦!”

  說著,毫不留情,一把推開了他!

  隨即,她咬咬牙,掙扎著下了床,將項鏈塞到了李鈺平的手中,泣聲說道,

  “快……快將珠子服下!”

  陳歡大感詫異,暗暗嘀咕,

  “什么意思?把珠子服下?!”

  他試著瞇眼細(xì)瞧,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項鏈上鑲嵌著一枚寶藍(lán)色的珠子:

  瑩潤有光,靈氣氤氳,儼然是一件珍稀之物!

  乍一見到此物,李鈺平不禁也目瞪口呆,遲疑著問道,

  “如果貧道不曾看錯,這應(yīng)該是一顆‘龍珠’吧?!”

  沈夢秋一臉急迫,哭聲說道,

  “李師叔,你快將其服下吧,如此,雖不能完全恢復(fù)你的修為,至少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卻見李鈺平似笑非笑,把玩著手中精致的項鏈,沉吟著說道,

  “龍珠至寶,萬金難求!”

  他頓了頓,搖頭笑道,

  “如果貧道不曾記錯,這似乎是你十六歲的時候,令尊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可謂意義非凡,仙子怎可隨意送人?!”

  沈夢秋一怔,冷哼一聲,罵道,

  “他送的禮物,慢說龍珠,就算是鳳肝龍髓,我也不稀罕!”

  李鈺平搖頭笑了起來,好似玩撥浪鼓似的舞動著手頭的項鏈,說道,

  “其實,沈兄對你還是關(guān)心的,奈何,你們父女之間缺乏溝通……”

  聽得這話,沈夢秋黛眉微皺,頗有些怒意,不過,乍一看見李鈺平那白發(fā)蒼蒼的模樣,終究于心不忍,只得收斂脾氣,苦聲哀求,

  “李師叔,生命誠可貴,區(qū)區(qū)龍珠,無非只是身外之物,您先吃了行嗎?!”

  陳歡察言觀色,不禁也暗暗膽寒,當(dāng)即出聲勸阻,

  “沒錯!生命只有一次,先生保命要緊呀!”

  哪知,卻見李鈺平不為所動,兩眼炯炯地盯著沈夢秋,問道,

  “長生古鏡,有死無生,即便如此,貧道依然還是毫不猶豫地跟來了,你可知道,這是為何嗎?”

  他微微一笑,自問自答,

  “仙子或許想象不到,這是令尊的意思!”

  聽得這話,沈夢秋嬌軀一顫,兩眼圓睜,顫聲說道,

  “是他?!”

  這時,只見李鈺平憑虛一抓,手中便浮現(xiàn)出了一柄黝黑的鐵劍,沉聲說道,

  “傳令之時,他特意讓汪鳳翔給我送來了這柄鐵劍,并捎來口訊,請求我盡力保護(hù)你的安全!”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說著,他伸手摩挲起了斑駁的劍身,臉上洋溢起了燦爛的笑容,喃喃自語道,

  “說來好笑,這劍還是我親手鑄造的呢!”

  “那時,我們都還是青蔥少年,敢想敢做,既沒有門戶之見,也沒有派別之爭……”

  “那年冬天,一眾玄門少年來到乾坤門觀摩學(xué)習(xí),其中就有你的父親和二叔,我們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說到這里,他兩眼微紅,情緒激動,顯然,這是一份令他難忘的回憶……

  “當(dāng)時,我自吹自擂,說自己除了布陣、破陣,還精通鑄劍!見他們將信將疑,我決定大顯身手,索性領(lǐng)著他們進(jìn)入了自家的鐵爐前,親自鑄造了兩柄鐵劍相贈,以此來證明自己所言不假。”

  “連日來,我們青梅煮酒,暢談人生,無比快活,哪知,到了臨別之時,我才了解到,他們不僅出身于萬劍門,還是天鈞祖師后裔,我這是在班門弄斧?。 ?p>  “噗嗤”

  聽到這里,沈夢秋二人相視一眼,頓時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

  李鈺平不禁也苦笑了起來,他凝視著手中鐵劍,繼續(xù)說道,

  “不過,沈家兄弟卻沒有嫌棄我的鐵劍,不僅如此,令尊每次都用這鐵劍練習(xí)劍法,而你二叔更是以‘鐵劍道人’自號,后來,甚至以一柄破玄鐵劍早早成名!”

  “在此期間,只要稍有閑暇,我們就會相互拜訪,論道談心,堪稱知己良朋!所以,我也大體明白他們兄弟二人與你母親之間的糾葛……”

  說到這事,沈夢秋面色微變,陳歡不禁如坐針氈,不知道如何自處……

  不過,此時的李鈺平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不僅沒有收斂,還瞬間打開了話匣子:

  沒完沒了!

  “令尊此人風(fēng)流倜儻,能言善道,朋友眾多,每個人都喜歡他,相比之下,你二叔這人則稍顯木訥,不善言辭,卻是個深情專注的人!”

  “當(dāng)年的論道盛會之上,他們兄弟二人藝壓群雄,名震天下,卻也不可避免,同時愛上了玉鳳公主!不過,很顯然,她似乎更加偏愛那個略顯笨拙的弟弟!”

  他頓了頓,深呼吸一口氣,

  “自古以來,掌門更迭都會引起一番動蕩,萬劍門有兩位如此優(yōu)秀的候選人,自是更加不可避免!”

  “一番明爭暗斗之后,終于還是你的父親優(yōu)勝而出,榮登掌門之位,然而,這卻是悲劇的開始!”

  陳歡一直默默無言,聽得這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暗暗嘀咕,

  “什么悲???”

  卻見李鈺平兩眼悲哀,踱著碎步,沉聲說道,

  “老子曾說,世人熙熙,皆為利來,世人攘攘,皆為利往!兩派聯(lián)姻,從來只是出于利益的考量……”

  “為了鞏固兩派聯(lián)盟,凌霄城全然不顧玉鳳公主的心思,強(qiáng)行將她許配給了令尊,并即時通告了天下!”

  他苦笑一聲,搖頭說道,

  “奈何,玉鳳公主也個癡情人,自從嫁入萬劍門之后,整日里茶飯不思,愁云慘淡,以致幻想成癡,半夜三更,胡言亂語,總喊著你二叔的名字!”

  “時日一長,令尊惱羞成怒,肆意打罵,兄弟二人也漸生嫌隙,隔閡日盛?!?p>  “你二叔心灰意懶,漂泊江湖,放浪形骸,這才有了‘劍狂’之稱……”

  聽得這話,陳歡心口好似壓著一塊石頭,幾乎就要喘不過氣,

  “旁人尚且如此,師姐作為當(dāng)事人,又該如何面對?”

  卻見沈夢秋面色冷峻,粉拳緊握,默默無言……

  李鈺平苦笑一聲,連連搖頭,

  “都說,嫉妒是魔鬼!”

  “面對玉鳳公主的瘋癲,令尊幾乎也要瘋了……”

  “每次沈夫人半夜瘋癲,他也神經(jīng)兮兮,總以為那是她在和你二叔私會,每次見她對著虛空胡言亂語,他就肆意毆打辱罵,很多時候,他甚至疑神疑鬼,懷疑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他嗤嗤而笑,長嘆一聲,

  “因此,自從出生以來,沈兄雖為人父,卻對你這個女兒有一種排斥!他總是若即若離,冷若冰霜……”

  “等到你稍稍長大,開始懂事,他還是對你無比嚴(yán)苛,缺乏關(guān)心,甚至還不如一個尋常弟子。”

  “直到后來,你二叔看不下去,親自跟他講說明白,他才逐漸關(guān)心你……”

  聽得這話,沈夢秋渾身顫抖,兩眼通紅,震怒之下,把床頭的碗碟摔了個粉碎,憤而大罵道,

  “這個腌臜男人,他從來就沒有管過我!”

  陳歡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同時,心靈深處也有一種深深的同情:

  “想不到,看似風(fēng)光無限的掌門千金竟然這么可憐!”

  李鈺平卻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其實,我們看到的,只不過是表象!”

  “很多時候,三十歲,甚至四十歲的男人也未必就成熟了,他也許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甚至沒有準(zhǔn)備好做一個稱職的父親!”

  他頓了頓,緊緊盯著沈夢秋的眼睛,飽含深意地說道,

  “一直以來,他對身邊最親愛的兩個人都冷漠慣了,也恨慣了,所以,有一天,突然要他去愛,他卻變得手足無措……”

  “盡管他心里很想去愛,但突然不會了!”

  說到這里,他笑看了看手中銹跡斑駁的鐵劍,

  “所以,他只能盡力保護(hù)你的安全,不讓你受傷!同時,將自己覺得最好的東西送給你,比如,無堅不摧的龍魂神兵,還有這份十六歲的生日禮物……”

  說著,他慈祥地笑了笑,把龍珠項鏈塞入到了沈夢秋手里!

  這一刻,陳歡心口一滯,鼻頭酸楚,而沈夢秋不禁也渾身僵直,呆若木雞……

  不過,她嘴上卻還是強(qiáng)硬地說道,

  “得了吧,他就是個冷漠無情的人!”

  李鈺平苦笑一聲,慨然說道,

  “我們的眼睛太小,而世界又太大,顯然不足以看清事物的全貌!”

  他頓了頓,娓娓介紹道,

  “那時,玉鳳公主的情況越來越糟糕,整日里瘋瘋癲癲……”

  “你父親身為一派掌門,地位尊榮,自然就更加嫌棄她!這時,正是你二叔關(guān)懷備至地照顧她,二人獨處深閨,相親相愛,不久就有了一個小女兒,即便如此,你父親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曾過問!”

  聽得這話,陳歡一臉尷尬,暗暗嘀咕,

  “不愧是掌門,老婆跟人好了,還能安之若素,這等心理素質(zhì)果真不是吹的?。?!”

  卻見李鈺平面色凝重,搖頭說道,

  “不過,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不知道是誰傳出了風(fēng)聲,說你二叔奸污兄嫂,甚至生下了孩子……”

  “很快,這事愈演愈烈,甚至在修真界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令尊沒有辦法,為了保全萬劍門的顏面,只得對你二叔執(zhí)行斷掌之刑,并逐出了萬劍門,至于玉鳳公主……”

  說到這里,他長嘆了一口氣,避而不談,轉(zhuǎn)而說道,

  “去年中秋,令尊特意來乾坤門探望了我,他多次跟我提起了你,言語之中,倍感欣慰,不勝歡喜!”

  “奈何,青山依舊,人面已非!沈兄早已沒有了當(dāng)年那份風(fēng)流英姿,樣貌也蒼老了許多,作為一派掌門,這些年來,他身上擔(dān)負(fù)了太多的東西!”

  他頓了頓,沉聲說道,

  “你還年輕,或許可能無法理解,當(dāng)你父親身邊圍著越多的人,正是他越孤獨的時候,而他站在遠(yuǎn)處,孤零零地偷看你練劍時,可能正是他最開心的瞬間……”

  這一刻,沈夢秋呆了,她不斷叩問自己:

  “真的是這樣嗎?!”

  正在這時,只見李鈺平踉踉蹌蹌,一步步走了出去,頭也不回地沉吟著說道,

  “我們的眼睛太小了,還是多用心去看看吧……”

  “其實,你父親看似風(fēng)光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孤獨的心,除了你,在這個世界上,他已經(jīng)無人可愛啰!”

  望著他那蹣跚的腳步,沈夢秋心口一痛,不知道為什么,隱約之間,她好似看到了父親迷蒙的背影……

  朦朧之中,父親的音容笑貌一股腦浮現(xiàn)在眼前!

  原來,她一直不曾注意到,那個讓她排斥了十多年的“父親”逐漸變得兩鬢斑白,竟然在慢慢老去!

  突然間,她鼻頭一酸,淚眼朦朧,情不自禁呼喊道,

  “爹!”

  捧起手中這份生日禮物,她更是心口一熱,淚如泉涌,只盼著快快離開這里,盡快陪伴在那個孤獨的“爹”身邊……

  “啊……”

  正當(dāng)此時,她只覺得頭暈?zāi)垦?,一聲慘嚎!

  或許是情緒激動,引發(fā)毒液,她頓時面色驟變,嬌軀一顫,一個趔趄倒了過去!

  “師姐!”

  陳歡眼疾手快,一把攙扶住了她,卻發(fā)現(xiàn)她滿頭大汗,渾身顫抖,瞇眼一看,只見胸脯之處,隱隱滲出了一灘黑紅色的血液!

  顯然,蝎尾針的余毒就像一枚種子,又在生根發(fā)芽,開始在她的創(chuàng)傷附近流竄……

  見狀,他不禁大驚失色,急聲說道,

  “糟糕!毒液在不斷蔓延……”

  沈夢秋咬緊牙關(guān),瞥了他一眼,冷然罵道,

  “瞎叫喚什么!死不了人的!”

  說著,她撐住了陳歡的肩膀,顫顫巍巍地爬到了床上……

  哪知,甫一看見陳歡靠近,她頓時兩眼圓睜,指著他的鼻子,厲聲呵斥道,

  “這次不準(zhǔn)睜眼了!”

  “啊?”

  一聽這話,陳歡不禁瞪大了眼睛,苦聲說道,

  “兩眼一抹黑,我可能會失誤的!”

  “你……”

  沈夢秋氣得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只得陰惻惻地罵道,

  “等我的病好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說著,便側(cè)過了頭……

  見狀,陳歡又一次來到了她的床邊!

  壓抑著砰砰直跳的心,他駕輕就熟地褪下了沈夢秋的半邊衣裳,開始在她那凝脂似的肌膚上吸起了毒液……

  這一剎那,兩個人心跳如雷,呼吸混亂,面色桃紅!

  不過,他們卻都沒有了話語,只任著彼此的肌膚親密接觸:

  這一刻,似乎是一趟漫長,而又短暫的時空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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