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揭穿身份
“厲鬼太多了,我先打退第一波,你再用九幽傘陣?!闭f完,蘇心悅手中的扇子已經(jīng)飛了出去。扇子飛旋之處,厲鬼皆應(yīng)聲倒下。
后面還有一大群厲鬼正往她們兩個人的方向走來,沈晴祭起紅傘,這是沈晴在送沈明下山前自己改裝過的紅傘,也是主傘,只見這主傘在空中旋轉(zhuǎn)了幾圈后,便在主傘周圍幻化出九把副傘,副傘也是紅色,大小與主傘差不多,十把傘組成九幽傘陣,每把傘都旋轉(zhuǎn)著向下一波厲鬼飛襲而去。
十把紅傘飛旋于空,甚是好看,只是這份好看下,抑制不住的是對厲鬼的無情殺戮,沈晴飛身而起,踩著旋轉(zhuǎn)于空中的傘,取出別在腰間的軟鞭向空中飛馳而下的厲鬼揮去。
在一旁的九幽弟子們,起初還在為數(shù)量龐大的厲鬼而瑟瑟發(fā)抖,現(xiàn)下看到少主風(fēng)姿,無不在內(nèi)心肅然起敬,早就聽說九幽宗少主沈晴天字榜排名第七,無緣得見實力,今天看來也是小試牛刀,雖然厲鬼數(shù)眾,但有天字榜第七的實力在,眼前一幕甚至算不上是困境,也僅僅是給少主娛樂一下。
蘇心悅并沒有拔刀,因為眼前這些沈晴完全能夠應(yīng)付。但今日之局面,若沒有沈晴在,她一個人便有些吃力了,今日厲鬼數(shù)量至少在百個以上??蓢@的是,若是沒有沈晴和蘇心悅在,九幽宗能抗擊這些鬼怪的人竟然沒有幾個,這才是九幽宗最大的危機(jī)。
回到九幽城后,沈晴對蘇心悅說道,“也不知道沈明在天脈怎么樣了,加固完結(jié)界后,你去看看他吧。”
“你弟弟那邊能有什么事,憑他的本事,還不至于在天脈宗被人欺負(fù)。九幽弟子雖多,翹楚卻少,我要是走了,你的負(fù)擔(dān)就太重了。”
沈晴長吁了口氣道:“九幽宗缺少后起之秀,我也有責(zé)任。若論修行,修心為上,修身次之。九幽離鬼蜮太近了,人心往往是一念之差,我更多的是在心法上要求弟子,功法修為上監(jiān)督的不夠,盡管如此,心性修為高的人也實在是太少了?!?p> 蘇心悅一笑說道:“九幽宗講了這么多年心性修為,終究弟子們沒聽進(jìn)去。從心所欲不逾矩他們是做不到了,倒不如我那個姐姐瘋的徹底,心里就沒有世俗的規(guī)矩?!?p> 沈晴道:“你那個姐姐追求的是天人合一。”
蘇心悅道:“都瘋成那樣了,還怎么天人合一?!?p> 沈晴道:“你姐姐不能天人合一,還不是因為放不下你嗎?我弟弟那邊,你得空去一趟,怎么說你們倆也是有婚約在身,他走的時候可答應(yīng)我了,從天脈回來就成親?!?p> 蘇心悅道:“他答應(yīng)你了,我又沒答應(yīng)?!?p> 沈晴道:“沒答應(yīng)你想怎么著?悔婚呢?不打算陪著我一起守著九幽宗了?”
蘇心悅說道:“你還是想想你那位龔公子吧?!?p> 沈晴道:“爹說神后大人捎了口信過來,預(yù)備著年底成親。”
陳紹元站在玉桃園門口,瞧見龔承手里拎著兩包藥從自己舍園門口路過,便對龔承說道:“龔師兄,你看大師兄人緣這么好,那么多女弟子喜歡,是不是因為他玉樹臨風(fēng),我現(xiàn)在學(xué)學(xué)大師兄,你看看有沒有那個玉樹臨風(fēng)?!闭f著有模有樣的學(xué)起來了。
龔承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洛云,洛云這會兒也正經(jīng)起來,學(xué)起仙風(fēng)道骨的模樣。龔承說道:“你們倆沒大師兄那修為,就別學(xué)人家了,玉樹臨風(fēng)?一個中風(fēng),一個抽風(fēng),還是省省力氣吧?!?p> 陳紹元聽完捂臉說道:“果然是在下淺薄了……在六代弟子里,論相貌不及柳師兄,論氣度不及龔師兄,論英姿不如大師兄,但是你論別的,我們倆還是能榜上有名的。”
龔承揣著手看了看這二位,砸了咂嘴說道:“論別的?還剩什么值得論的嗎?巧舌如簧,能言善道,追逐打鬧,愛開玩笑,那論這些,六代弟子里定然以二位師弟馬首是瞻,你們倆自封第二,無人敢稱第一?!?p> 洛云笑著說道:“絕了!我再能言善道,也不如龔師兄你妙語連珠?!?p> 陳紹元目光落在了龔承手里拎著的草藥包上,于是問道:“龔師兄,這是給誰買的藥???”
洛云接過話來,“昨天柳師兄請了病假,一看你就不關(guān)心鄰里。誒,對了,柳師兄怎么樣了?”
龔承說道:“還好,死不了?!闭f完,就徑直走回自己的玉竹園了。
洛云轉(zhuǎn)過頭看著陳紹元說道:“你說,當(dāng)初咱們勉強(qiáng)龔師兄換弟子舍,是不是把他坑了?感覺他和柳師兄相處不睦???”
陳紹元說道:“不應(yīng)該啊,龔師兄這般隨和的人,不是應(yīng)該什么人都能談得來嗎。”
洛云搖了搖頭說道:“你瞧隔壁那千年寒冰,龔師兄那點熱情怕是融化不了他?!?p> 陳紹元點了點頭說道:“可惜那張臉了,長我身上多好。我要是長了柳師兄的樣貌,我就天天去云霄峰溜達(dá)?!?p> 洛云瞧著陳紹元說道:“所以啊,你長不成那樣。我娘說了,面由心生,心善才能面善?!?p> 陳紹元道:“什么話,我心不善嗎?我絕對是個大善人?!?p> 兩個人本來站在園子門口,這會兒洛云往屋里走,聽見陳紹元說了這么一句,便回應(yīng)道:“大善人你是做不到了,搭訕你倒是一等一的?!?p> 龔承拎著草藥包回來給沈明煎藥,明明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現(xiàn)在到累得自己在這兒受苦。
“藥煎好了。”龔承把藥碗放在桌上,看了那個在床榻上打坐的沈明一眼,嘆了口氣說道:“怎么著,需不需要我把藥碗給你端過去?”
沈明走到桌邊坐下,端起藥碗喝了下去。
龔承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笑著說道:“誒,你這會兒怎么不擔(dān)心我給你下毒了?”
沈明道:“看你也不像那般歹人,都把我害成這樣了,再下毒?你還是人嗎?”
龔承心里也是窩火,心想這小子說話怎么這么難聽,但偏偏自己還是個健談的人,于是說道:“也不全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明明是你先下的毒。我這個人從來都是在哪兒吃的虧,就要在哪兒找回來,你也不能全怨我?!?p> 沈明說道:“是你先口出惡言,我才教訓(xùn)了你一番。君子有諸已,而后求諸人?!?p> 龔承滿臉疑惑的說道:“我口出惡言?我自從進(jìn)了這玉竹園,可說過你半句不好?”
“你怎么說沈晴的!”
“我……”龔承頓時蒙了,“沈晴?!”
龔承想了半天,對,有一天自己和舍友是提了一句沈晴,說她是母老虎來著,還說人家額頭有王字的抬頭紋……
龔承試探著問道:“你和沈晴是何關(guān)系?說你們少宗主一句,你就要給我下毒?!?p> 沈明沒有答話,原本他坐在凳子上的,如今喝完了藥,便起身回到自己床榻上坐。
“你別動不動就不說話,你們九幽宗不是常提孔孟之道嗎?君子周而不比。你這樣的,倒是‘不比’,你也‘不周’?。∧氵@如何與人相處啊?!饼彸羞@樣健談的人遇到這么個不健談的人是十分苦惱的,但奈何玉竹園就這倆人,難不成對著墻長敘嗎,“你還沒回答我,你和沈晴是什么關(guān)系?你這么護(hù)著你們少主呢?”
沈明還是不說話。
龔承起身回到自己的床榻上,倒在那翻來覆去的想了半天,突然坐起來說道:“九幽宗沒有幾個人上的了天字榜,你我交過手,我知道你的實力,讓我想想——沈宗主、沈晴、沈晴的弟弟、再不然就是九幽長老級的人,看你這年紀(jì),難不成你是沈晴的弟弟?”
沈明依然沒有說話,但是他的眼光出賣了他,龔承說完這句話以后,沈明有一種不愿意承認(rèn)又很無奈的心態(tài),于是眼光看向別處。
龔承馬上捕捉到了這個眼神的含義,激動的說道:“你真是沈晴的弟弟?哈哈……你笑死我了……你知道我是誰嗎?”說完就又倒在床榻上打著滾兒笑起來。
“我管你是誰!”沈明依舊冷冷的說道,“你要是敢把我九幽的身份說出去,我就把你天字榜的實力也說出去,想必那個時候天脈的長老會很好的關(guān)照你,你想要的東西說不定馬上就能得手,倒也不必如細(xì)作一般活在天脈六代弟子里?!?p> 龔承聽到他這么說,馬上坐起來,不鬧騰了,給了對面舍友一個眼神,“沈明,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沈明實在是想不出。
龔承說道:“沈晴不是有婚約嗎?”
沈明忽然想到,之前有聽家里提過和長姐有婚約的人天字榜排名很高,但是叫什么自己并沒詳細(xì)打聽,好像是姓龔,莫非就是眼前這位?龔承雖然跟天脈的人說自己是和天字榜上那位重名,但是沈明和他交過手,知道他的實力必定是上得了榜的,且沈明一直就認(rèn)為他就是天字榜第二的那個龔承,只是不曉得他來此隱藏實力所謂何事。如今看來,他可能真的就是自己未過門的姐夫!
龔承又從床榻上走下來,徑直走到沈明身旁,干脆直接坐到他的床榻上,“所以,你其實是我內(nèi)弟!”
老實說,沈明并不介意有一個這般實力的姐夫,但介意有這樣一個‘健談’的姐夫,此時真真是無奈了。
沈明心想: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給自己亂點鴛鴦也就罷了,硬生生給自己指了這么一個姐夫,還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長姐的婚事已定,這姐夫怕是要粘上一輩子了!
龔承還挺開心的,來天脈想偷學(xué)點東西,沒想到還順道和自己未來的內(nèi)弟成了同修舍友,這不是巧了嘛!
龔承心想:這弟子舍換的可真是太值了,就沖這個,也得請隔壁兩個師弟吃一頓好的。
不過想到這里,龔承又突然不開心了呢,起先不知道對方身份,兩個人打打鬧鬧的讓內(nèi)弟受了傷,以后見了沈晴可怎么交代。而且自己和內(nèi)弟來天脈的目的又不純,不管以后出什么事,總得護(hù)著內(nèi)弟些,也好在沈晴面前討個功。忽然覺得自己來天脈的活兒又增加了一個——照顧內(nèi)弟!
龔承想到這里對沈明說道:“以后姐夫護(hù)著你!”
沈明莫名的不想與龔承對視,眼光看著另一個方向說道:“你先管好自己吧,你把二師兄怎么著了?”
“哦,他啊!他這會兒應(yīng)該在治傷了吧。”
沈明聽到后,驚訝的看著龔承說道:“治傷?”
龔承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說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總得教訓(xùn)教訓(xùn)他?!?p> “二師兄不會饒了你的。”
“哎呦喂,誰饒誰還不一定呢?!饼彸凶屑?xì)看著沈明說道:“他對你都那樣了,你不會選擇原諒了吧?”
“我與他定然是死敵了。但是你對他下手,他也不會放過你,我是不想你因為我和他結(jié)下梁子?!?p> 龔承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本人天字榜第二,天字榜第一的家伙他姓花,姜博容算老幾啊,他能把我怎么著。”
沈明道:“你又不好在天脈展示實力,暴露身份?!?p> 龔承說道:“我不展示實力,就拿他沒轍了嗎?不是還有大師兄嗎?你真以為他玉樹臨風(fēng)、文質(zhì)彬彬、仙風(fēng)道骨、斯文修士?”
沈明看向龔承問道:“你想說什么?”
龔承笑著說道:“天字榜是很有意思的,排名越是相近,越會有一種莫名的感應(yīng),大師兄可沒有他看上去那么溫和,你小心著點,沒事別招惹他,我敢說他實力在天字榜前十,但是你知道嗎?天字榜前十根本就沒有人姓程。天字榜的第三名姓崔,叫崔峰?!?p> 沈明道:“可我怎么記得有一段時間崔峰是天字榜第二呢?”
沈明這么一問,龔承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天字榜的榜眼、探花之位,我一直與他輪流坐的?!?p> 沈明道:“那你和他交過手嗎?”
龔承道:“我和崔峰沒交過手,也不知道他到底長什么樣。天字榜排名看實力,到不一定真的打過?!?p> 沈明道:“慢藏誨盜,冶容誨淫。在天脈行事還是要低調(diào)些。”
龔承道:“沈明,你能不能給我畫一幅你姐姐的畫像?”
“看我心情吧。誒,你那日去九幽宗,不會就是為了看我姐姐吧?”
“若不然呢?被你掃了興,也沒看成。”
沈明一笑說道:“放心,額頭沒有王字的抬頭紋,是方圓百里難得的美人。”
龔承道:“你是她弟弟,當(dāng)然夸她好看了。我想成親之前能見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