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大峽谷之戰(zhàn)
極西之地,又稱日落之地,這里是無邊無垠的沙漠,風(fēng)卷黃沙、酷暑、嚴(yán)寒、干涸便是這里的景象!
日落之地,五大綠洲之間,有一道峽谷。大峽谷就像神靈手持一柄頂天巨劍,一劍將大漠分為兩部,一南一北!
峽谷里四季有風(fēng),寒風(fēng)可以瞬間凍結(jié)谷中的一切,所以大峽谷是一處生機(jī)斷絕、死寂長存的不毛之地。
此時,大峽谷之外,天馬之洲四大軍團(tuán)齊聚,數(shù)萬騎兵圍成一座方陣,東南北三面猶如鐵桶,只有西面臨近大峽谷未被圍困!
天馬王騎在一匹紅褐色的馬王背上,遙遙看著包圍圈里的那三人兩獸。
“以一洲之力,殺一老一少,一弱女子,外加兩只畜牲,怎么看,都有些小題大做了,如果這樣還讓你們走了,那我還做什么一洲之主?”
天馬王喃喃自語,可是一想到那位老者神鬼莫測的手段,不由得又后退數(shù)步……
“峽谷里的寒風(fēng),可以凍裂石頭、鋼鐵,所以,我們只有殺出去!”
“從東邊殺出,百里之后就是巨象之洲!”
楊亭提劍,劍光閃爍,每一次劍動,便會有一朵血浪凋零,腳下,已經(jīng)鋪滿了尸體,每一個尸體咽喉處都有一道劍傷,有鮮血噴出,又落下,大地一片猩紅……
此刻,他只覺得眼前越來越紅,心中的殺意越來越重,似乎冥冥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殺,一直就這樣殺下去,直到天地虛無……
老藍(lán)馬一步一步向前踏去,楊亭騎馬而行,手中劍光閃過,只是簡單的一刺,腳下便會多出一具尸體。
楊亭一身白衫早已千瘡百孔,破破爛爛,那是刀傷,身上血流如注,有敵人的,也有自己的。
天馬之洲,鎮(zhèn)守東面的是馬立和其手下的三千甲字營。
鮮血噴涌,這一刻,人是紅的,馬也是紅的,天地之間也是紅的!
數(shù)萬騎兵看著那道血紅的身影,猶如地獄來的魔王一般,提著流血的劍,收割著一條又一條人命,終于,恐慌了。
于是有人開始掉轉(zhuǎn)馬頭,想要逃離這恐懼的一幕。有了第一人,便會有第二人,第三人……然后整個大軍都在那一人一馬的殺戮下,開始緩緩后退。
馬立也在退,他明白,自己這里才是這三人唯一的活路,他想鼓起勇氣阻擋他們,可是恐懼已經(jīng)占據(jù)了他的一切,身和心。
“眾軍聽令,再有后退一步者,殺!”
“統(tǒng)領(lǐng)臨陣而逃者,誅九族!”
有監(jiān)軍督戰(zhàn),手起刀落,已經(jīng)退到邊緣的數(shù)十位騎兵被瞬間斬殺。
“用人命給我堆死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殺掉多少人,我大漠別的不多,就是人多命賤!”
“一群沒用的東西,不過才死了不到百人,就被嚇住了,以后還怎么攻打九州!”
天馬王冷冷看著這一幕,若有熟悉此人的人看到,一定會覺得自己認(rèn)錯人了,此時一臉冷酷無情的天馬王與以前畏畏縮縮的竹竿判若兩人。
“殺……”
本來已經(jīng)后退的騎兵,隨著一聲大和,又有十多人騎馬殺出。
一道劍光閃過,有鮮血沖天而起,有數(shù)十顆頭顱被身軀拋棄,掉落沙漠……
正是天問劍招――開天!
剛剛提起勇氣的大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剛才雖然死了很多人,可是那都是被割破咽喉而死,雖然可怕,但比起剛才那一幕,簡直是溫柔太多了!
血腥、無情!
恐懼在一瞬間就占據(jù)了眾軍的心里。
“啊……”
終于有人大叫一聲,不管不顧的跑了,他的心理已經(jīng)奔潰。
“跑啊……”
又有人開始大叫。
大軍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潰敗……
一人,一騎,一劍,殺退數(shù)萬大軍,那一道身影在夕陽下拉著長長的影子,滿身血紅,猶如天神,更像魔王……
這一戰(zhàn),只有天馬之洲的騎兵軍團(tuán)知道,可是今日這一幕已經(jīng)深深地埋在了他們的心里,直至多年后,扣關(guān)之戰(zhàn),西漠快要攻戰(zhàn)泣血城之時,這一人,一馬,一劍,再次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導(dǎo)致西漠騎兵懼戰(zhàn),從而導(dǎo)致整個戰(zhàn)線奔潰……
世事之間,一啄一飲,皆是因果!誰能想到,今日大漠一戰(zhàn),竟能影響到后十年的天下大勢!
“大勢已去!”
天馬王痛苦的閉上了眼睛,若不是手下軍團(tuán)懼戰(zhàn)怕死,只要是人,就會有疲憊的時候,到時候,任你有通天徹地之能,還不是任人宰割!
可是,若不以人命去堆,用所謂的高手去對付這一老一少,那和肉包子打狗又有什么區(qū)別?
最不應(yīng)該敗的敗了!
“你們天馬洲該換一位王了!”
天馬王再次睜開眼睛,便看到了麻衣老人的那張在他看來丑陋至極的老臉。
“前輩,我知錯了。”
天馬王低頭,道:“若您能放我一馬,日后,但有所命,必不敢辭!”
“不必了!”
步致道伸手,捏住天馬王的脖子。
這堂堂一洲之主,在這位老人手里就像一只等死的小雞仔一般,孱弱不堪。
“咔嚓……”
天馬王聳拉這腦袋,掉在了地上,馬王低頭嗅著自己的主人,突然一聲長鳴,轟然倒地,它竟自絕,隨主而去。
“倒是一匹好馬,可惜了!”
“噠噠噠……”
老藍(lán)馬馱著已經(jīng)陷入昏迷的楊亭,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
素子扶著昏迷的楊亭躺在大黃寬大的背上,喃喃道:失血過多、身體脫力、心脈受損,還真是個苦命的,剛活過來,又受這么重的傷……
她伸出素白的袖子,輕輕擦去他臉上的血污,露出一張顯得陽光清秀而又帶著幾分稚嫩的臉孔。
原來,他也不過是個大男孩罷了!
她這樣癡癡想著,只覺得那一張清秀的臉孔怎么也看不夠,就像午后的陽光,也想冬日里的那一抹白凈……便不由得看呆了!
只是,那微微縐起的眉頭,讓她的心也微微顫抖著……
“閣下來我西漠做客,招待不周是我這個做主人的不是,不過,閣下隨意取走我一洲之王的性命,也不跟我這個主人打聲招呼,是不是有些過了?”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正是魔主今天。
“打什么招呼,我想來便來,想走便走,再說了,誰規(guī)定了這里是你的地盤了?”
步致道哂笑。
“那,閣下是想挑戰(zhàn)在下了?”
魔主如臨大敵,心道:九州什么時候又多了這樣一位高手。
“挑戰(zhàn),你也配!”
步致道轉(zhuǎn)身,帶著素子、大黃、藍(lán)馬一步步走遠(yuǎn),有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當(dāng)年你能硬接劍圣一劍,不是你有多強(qiáng),而是他并不想殺你,他只是看你有那么幾分希望登臨巔峰,便給了你一個機(jī)會。
而我,卻沒有他那么好的脾氣,所以,你最好別惹我,要不然……
魔主只覺得渾身僵硬,有冷汗岑岑而下……原來,這么多年,自己竟然已經(jīng)忘了當(dāng)年那可怕的一劍!
他躬身而拜,道:先生指點之恩,日后必有所報,大漠之行,先生自便,若有需要之處,未來之洲,金帳王庭晚輩隨時聽命!
“師父,既然知道他包藏禍心,為什么不殺了算了!”
“女孩家家的,別動不動殺啊、死啊的!”
步致道笑呵呵的開玩笑道,一轉(zhuǎn)眼看到素子正瞪著一雙大眼看著自己,不由得老臉一紅,摸了摸鼻子,訕訕道:“不是不想殺,而是不能殺,我若出手,必定會引出十二樓的老家伙,我現(xiàn)在還沒把握!”
“哦,那就等師父有把握了,或者楊大哥成為強(qiáng)者了,就殺了他!”
素子揚(yáng)了揚(yáng)秀氣的小拳頭!
老人微微嘆氣,那要等到什么時候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