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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飛

第四十章 成長

江南飛 公子木落 3097 2022-11-20 13:50:35

  在家歇息半月后,眾孩如約至神劍門為總壇五堂各分舵效力,每一堂口、分舵效力時長不等,王淵責令左右護法、四長老及五堂主對小南飛等人務必盡心栽培,至于八個女真弟子,則暗示稍做保留。

  因小南飛在群試第三輪表現(xiàn)出眾,大智堂堂主胡大河一早就將之攬入麾下,望他精于生意之道,將來或能成為自己左膀右臂,豈料小南飛偏愛武學,數(shù)次被他發(fā)現(xiàn)學習生意謀略之余苦練武功,神劍門乃武林門派,弟子練功本無可厚非,王凜仗著王氏子孫的身份多次向他施壓,讓胡大河不可對小南飛委以重任,胡大河本對小南飛有些失望,是以對小南飛刻意疏遠放任。同時段的張三牛一早加入了朱文武的義厚堂,朱文武性情暴戾,但慧眼識人,且賞罰分明,張三牛小小年紀,本堂一有重任,他總不辭辛勞搶著出力。朱祿、易小福也在義厚堂,常尋隙欺負張三牛,朱文武看在眼里,多次暗中提醒張三牛。

  歐陽虎被分在了照德堂,學習收支調撥及工錢發(fā)放,他自己也樂得逍遙自在,只是眾孩一天天長大,漸漸回家居住,四人同室為伴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他兩三日才能見上小南飛、張三牛和王況一面,心頭不大是滋味,小南飛擔心他荒廢了武功,每次見面定要教他一些拳腳,久而久之,歐陽虎居然也能將飛天疾行功使得得心應手。

  王況作為王氏子孫,和兄長王沖及王凜都分在顧笑天堂下,王沖學習人力、外事事宜,不時隨顧笑天造訪各大門派,其喜怒自制,不形于色,各派知其乃神劍門繼承人,無不另眼相待。王況和王凜則在總壇學習常務相關,王況虛心沉著,深得本堂各執(zhí)事喜愛,王凜則心高氣傲,總覺區(qū)區(qū)一堂一舵的人物,如何能對自己指手畫腳。徒單朗、蕭波等女真弟子,則統(tǒng)一由左護法孟山河安排調用,孟山河既要保證女真弟子在神劍門能有所學,否則金人定來大興問罪之師,說神劍門有意誤人子弟,又要維護各堂口及分舵的機要內務,一旦女真人進駐各分舵而窺明要理,則神劍門無異于暴露于金廷之下,便有門派覆滅之危。

  王淵將此重任交托于孟山河時曾言道:“金人占據(jù)中原以后,與各大派相安無事,個別還受金廷加封,你道金人當真忌憚我等江湖草莽么?其實金人一來立國未穩(wěn),欲假各派之手安治百姓,二來不知各派內里機要。若金廷知本門如何立足,將來要鏟除本門,便就易如反掌了?!泵仙胶由钪耸路峭】?,一番苦思之下,向王淵申請成立了一個新堂口,取“安民”二字,意在安民保民,自己擔任第一任堂主,徒單朗、蕭波擔任副使,其他六個女真弟子均有要職,此后大肆招新,徒單朗、蕭波以為大受重用,自攬招新之責,舉闔家之力招納弟子,不到半月,就有上百人加入,女真人約達三成。

  小南飛擔心張三牛被易小福、朱祿等人欺負,不厭其煩地將自己學會的招式教給他,張三牛想起小南飛待自己點滴,平日遭逢困境,總設法一一一化解。兩人每晚交流心得,相互鼓舞,有時歐陽虎和王況也來串門,四個孩子便擠在一間房睡。

  在此期間,周天羽始終沒來傳授小南飛武功,盡管小南飛已將悲風手秘笈背得滾瓜爛熟。他到處打聽周天羽的行蹤,拜師一事不久也為眾人所知。歐陽龍和丐幫弟子找遍九州各地,均無功而返,此事自然成了武林一大懸案。小南飛手捧秘笈,常常念道:“師父到底去了哪里?姬叔叔又在何處?”張三牛、王況、歐陽虎起初還時常安慰他,甚么吉人自有天相云云,聽他念得久了,見他捧書沉思則避而遠之。

  小南飛心藏父母之仇,又想找出失蹤已久的姬破虜和周天羽,是故加倍專研武功,先后效力于大智堂,照德堂及善正堂,完成本堂事務后,在其他同伴玩耍時不敢懈怠,青天長老萬平為人和善,漸為其情所折,常私下傳授其武功及為人之道,小南飛對之感恩戴德。

  此時金國、大宋、西夏、吐蕃、大理等國依然并立天下,所幸各國雖暗藏內涌,實際罷兵已久。饒是如此,武林卻已今非昔比,以秦淮為界,金國所占中原等北方之地向以少林派為尊,龍門、神劍門,丐幫等緊隨其后,周天羽突然失蹤,丐幫群龍無首,幫主之位懸而未決,長老柳權暫攝幫主之位,然柳權馭下無方,致丐幫內部矛盾漸起,紛爭不止,天下第一幫名存實亡,同時華山、崆峒二派頻出新秀,名聲大震,與少林、龍門、神劍門并稱北五派,另有兩個神秘門派劍宗及半面宗活躍于金國各地,而南方大宋境內,賀亦凡在江南創(chuàng)立全忠門,打著忠君愛國旗號收攬人心,籠絡宋廷官員,又借大理高政、高襄之力不斷壯大,實力直追鶴莊等百年名門,與鶴莊、青城派、九華教、長刀門并稱南五派。此十派表面和睦,實則暗較內勁。

  春去秋來,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小南飛等漸已長大,效力五年之后,征得姑姑和鵬叔同意,小南飛和張三牛正式加入了神劍門。由于家族安排,五年期滿,八個女真弟子盡數(shù)離開安民堂,徒單朗、蕭波為安民堂傾注心血尤多,兩人五年間立功不少,孟山河長擁二人而別。小南飛與張三?;鹚俳犹媪送絾卫?、蕭波副使之位,臨行前徒單朗對小南飛道:“安民堂旨在安民保民,望爾等不負我志,我雖在中都,愿時常能聽到本門傳來的好消息?!毙∧巷w應聲后抱拳道:“徒單兄,蕭兄保重!”

  歐陽世家近年鴻運當頭,買賣遍及九州各地。歐陽龍斡旋官場與生意場上,勞苦至甚,歐陽虎年近十八,為分擔兄長守業(yè)重責,不得不離開神劍門。他本不舍小南飛等人,轉念想大伙都在河南府,要見一面實非難事,和小南飛、張三牛、王況道別,裝作悲傷無比的模樣,小南飛附和道:“歐陽兄保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我約定十年之后比試一場。”歐陽虎立道:“不成不成,十年一見,豈有此理?!闭f完從懷中遞出請?zhí)诉^府一聚,小南飛假意謝絕,歐陽虎道:“怎么?你怕我妹妹不成?”

  小南飛心神為之一震,原來五年間小南飛多次到歐陽府做客,一來和歐陽虎關系密切,二來總想打聽師父和姬叔叔的下落,歐陽蜓古靈精怪,她自己也不知何故總喜歡捉弄小南飛,小南飛一到歐陽府,歐陽蜓必定要來比武,小南飛一旦不從,她便說小南飛是懦夫、沒膽量,小南飛避無可避,只好應戰(zhàn)。歐陽蜓不許小南飛讓自己,小南飛想早些擺脫她,出盡全力毫不避讓,歐陽蜓輕功、掌法、劍法、內力均難匹敵,卻愛放狠話,說下次必定贏你、你走著瞧云云。有一次小南飛翻看悲風手秘笈,越來越想師父,就捧著書到歐陽府,想請歐陽龍再多派些人四處找一找,走到暖心湖時,忽然腦海中閃過悲風手的招式,就在湖岸邊運功,豈料經脈一亂不慎掉進了湖里,那時正值寒冬,水面結冰,他全身凍僵,往湖底急沉,以為必死無疑,幸好一貫與自己拌嘴斗狠的歐陽蜓好似從天而將,飛速跳入水中,最終救自己上了岸來。

  歐陽蜓因此生了一場重病,療養(yǎng)月余才漸康復,小南飛感她救命之恩,和姑姑日夜在歐陽府照顧,歐陽蜓醒來時看到毫發(fā)無損的小南飛,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你沒事啦,你沒事……沒事我就放心了?!闭f完閉眼安睡。

  四妹拉著小南飛道:“歐陽姑娘舍身救你,你將來要讓著她,我聽三牛說你們總是比誰輕功好,比誰劍法厲害,你忘記姑姑說的話了么?你別和小姑娘較勁?!毙∧巷w忙道:“飛兒不敢,飛兒也很感激她。”歐陽蜓好轉之后,又嚷著和小南飛比,小南飛只好故意輸給她,任她嘲笑自己,心想此后盡量少去歐陽府便了。是以歐陽虎問他是否怕了歐陽蜓。小南飛轉開話鋒,嘆口氣道:“唉,大伙為神劍門效力五年后似都各奔東西了,往后要見一面談何容易?!痹瓉沓送絾卫?、蕭波等八人離開,王沖、王凜、王況不算在列,如歐陽虎一般不繼續(xù)為神劍門效力的竟有十三人,大多因家世緣故,也有幾個吃不了苦頭才退出,最終正式加入神劍門的就只有十二人。

  王況道:“無論是否還在神劍門,你我四人將來都要相扶相持,絕不負好兄弟之情?!毙∧巷w、張三牛、歐陽虎齊聲道:“相扶相持,絕不負好兄弟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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