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金河連環(huán)殺人案（二）

　　湖畔，冷風(fēng)所吹過，亦是涼嗖嗖頗冷的感覺。借租的漁船內(nèi)，李浩峰一身布衣而坐于船頭，手持魚竿，靜靜地懸吊著，等待魚兒上鉤。

　　“呼～”李浩峰泄氣：“這魚，比想象中難釣的多，好難等……”

　　在船內(nèi)，猶如少婦般，亦有國色天香之美的李姊苒，身穿樸素布衣，端坐其中織著毛衣。別頭的她，看著大人在那兒，釣魚都能抱怨個不斷，這耐心不適合大人呢。

　　“大人，你自己說來釣魚，這么快就沒那個閑心了嗎？

　　這可不像你呀?！崩铈④壅f道，耐力釣魚都沒有嗎？

　　“你說的倒是輕巧，閑心若有，魚兒怎么可能不上鉤？

　　算了，我懶得抱怨，慢慢釣吧?！崩詈品鍛械迷僬f，頭頂打個圈圈，繼續(xù)懊惱著這魚兒會上鉤嗎？

　　嘆息般，李姊苒搖搖頭。大人斷案頗有一手，釣魚沒那耐心，果然是人，也不是全能的人。

　　破案在行，釣魚不行。

　　“花兒～鳥飛～去～”

　　悅耳動聽般，船的一側(cè)，有艘畫舫在他們的船邊緩緩駛來，約長是李浩峰的漁船十倍有余，高而大，而在畫舫前頭，有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正唱著民謠。

　　李浩峰留意到畫舫，那船頭正在詠唱民謠的女子，為什么她所唱的民謠？在耳邊那么耳熟呀？

　　“大人，怎么了？莫非你看上那畫舫唱著宣曲的女子？”

　　李姊苒淡笑地問著，調(diào)戲大人。

　　“別亂說！什么看中，不知別亂說！”

　　李浩峰別身怒斥她，沒個正經(jīng)兒，既然說出這樣的話。

　　“對不起，大人，我不該說的?！崩铈④鄄坏貌坏狼福淮笕四前阌?xùn)斥，惹他那么不開心。

　　“行了！”李浩峰怒吼，怒后問著：

　　“我問你，宣曲，那是什么？”

　　李姊苒走出船艙，走至船頭，拘禮地為其說明：

　　“宣曲，為大慶民間，特別是江南一帶興起的一種民曲，最早發(fā)源于前朝：隋，而在百年后的如今，從小小歌謠發(fā)展形成，成為江南水鄉(xiāng)特有且人盡皆知的傳統(tǒng)民曲。

　　那個女子，唱的正是宣曲，江南常見的著名歌謠《顧念情》……”

　　“顧念情？”李浩峰思索著，剎那間腦中頓然反應(yīng)！

　　想起原主生前，經(jīng)常聽著《顧念情》的故事、宣曲。記得那是歌頌悲情女子，為情所傷，對丈夫忠貞不二的故事，后被江州哪位名家？從故事改編為宣曲，如畫舫駛過的女子所唱的那樣。

　　花兒鳥飛去，就是《顧念情》的一句。

　　“顧念情，老掉牙的故事兒?！崩詈品咫y以吐槽，說到這里為止。

　　畢竟，還沒資格說著那個故事兒。

　　反正那故事講的就是一句話：

　　悲情。

　　“大人，若想聽一首宣曲，不妨前往金河縣最有名的華芳閣去聽聽如何？”李姊苒推薦個地方，那里聽聽宣曲，正好比釣魚來的更起勁。

　　“華芳閣？苒苒，你說華芳閣，是不是全是男人愛去的……？”想問問，他想的是不是那種男人愛去的？

　　“大人，想什么呢！

　　一年前，陛下早已頒布新的律法，民間禁設(shè)妓院等齷蹉之地，違反者，按律法處置絞刑、滅九族等。

　　將此類似犯案的懲戒力度，拉至最高。

　　華芳閣怎么可能是那種齷蹉之地，不過是聽宣曲的好地方，就像茶館一般，推薦大人去看一看，聽聽宣曲也不錯?！崩铈④坌πΦ卣惺?，就屬大人會那么想，男人么，有這是很正常。

　　“去個鬼！”李浩峰駁斥，坐下繼續(xù)釣自己的魚兒，“我可沒那心情，去華芳閣聽什么宣曲?！?p>　　“大人不去?！崩铈④鄣魏梗骸拔揖筒辉诖笕嗣媲霸僬f什么……”

　　以為大人會對宣曲有興趣，奈何一點(diǎn)興趣都沒有。

　　說不去，真不去。

　　“快呀！苓大家掉水里了！”

　　“什么……”

　　剛駛過漁船的畫舫，有些急躁的雜聲逐漸傳來。

　　李浩峰、李姊苒留意到這雜聲，不知所措是喊什么？然而，兩人轉(zhuǎn)眼留意到畫舫的船下，有人在湖面上掙扎著，是有人掉入水中正在溺水！

　　畫舫上的一群人，在護(hù)欄邊圍觀且一個個焦躁不安，沒有一個人敢下水，去救湖中溺水的女子。

　　因為這些人金枝玉葉，全是地方的官家二代，或者，名人名士等，習(xí)文習(xí)舞，唯獨(dú)不會游泳救人。

　　女子在水面拼命針扎，奈何，腳麻既抽筋而起，女子漸漸被水淹沒，往湖底逐漸地沉下去。

　　見狀不妙，李浩峰別頭地道：

　　“苒苒，救她！”

　　李姊苒頷首回應(yīng)：“明白，大人?！泵撓峦馓缀?，縱身一躍，跳入水中，潛水如魚人般游動，去救那已經(jīng)沉水的女子。

　　湖底中，游著游著，李姊苒憋氣狀態(tài)地游到女子身旁，一手摟著其腰部，帶著女子往上游去。

　　嘩啦啦，氣泡從水中冒出，李姊苒帶著女子浮出水面。畫舫上的那群人，看到被人救起的女子，歡呼雀躍，紛紛一句接一句地相繼感嘆？

　　“太好了！苓大家沒事兒。”

　　“沒事兒就好，苓大家若一死，可就惹了大麻煩兒?！?p>　　“……”

　　一個個猶如緊張到放松后的心情，覺得女子沒事兒真好，千鈞一發(fā)之際，被人跳水而救下。

　　過了一會兒……

　　畫舫上，李姊苒將女子扶著躺下，隨后抹去臉上的水漬。伴著畫舫管事人帶著打手來到，便走人，李姊苒朝護(hù)欄邊跑去，再一次縱身一躍，跳入湖中。

　　眾人見狀，紛紛驚呼！

　　“什么人?。坑痔?。”

　　“是啊，又跳水，何等的游泳能力，竟然還是女子?！?p>　　“……”

　　個個吃驚不已，竟然還會游泳，何等的救人于危難的巾幗女子呀，將溺水的苓大家救起，還一言不發(fā)地帶上畫舫，便動身就跳水走人。

　　何等的風(fēng)姿，夠厲害。

　　一些人到護(hù)欄邊，紛紛看著湖面上的她朝那邊漁船游去，竟然是漁夫，外加漁船那兒釣魚的男子。

　　莫非，救人的女子和漁船上的男子是漁民夫妻？！

　　漁船旁邊，李姊苒爬上船，濕透身體而走入窗內(nèi)，落下簾布作為遮擋，在船內(nèi)把濕身的衣物換掉。

　　李浩峰別頭斜視，立即回頭，抬手遮住眼睛！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p>　　作為女師爺，他可是從來沒有看到苒苒換過衣物，今日倒是看到了，不過只是一小眼而已。沒想到，苒苒僅僅因為救人，就看到這樣的福利，也還不錯。

　　注意到畫舫，已經(jīng)逐漸駛遠(yuǎn)。

　　李浩峰便想到剛才被苒苒救起的女子，好像就是...唱宣曲《顧念情》的面紗女子……

　　想到這點(diǎn)，靜靜思索的李浩峰，覺得有些問題？

　　“船頭唱著宣曲，怎么會掉入水中？

　　失足，還是……？”每到這個時候，他都會靜思想著。這就是他多年以來，為辦案所形成的習(xí)慣，因為一件小事兒想不通，就會這般深思熟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