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似乎也感覺到群行健一些束手無策,萬朝獅緩緩轉過了身來,有些驕傲的抬起了自己的脖子,露出了一點點鱗片。
可就在那一刻,他就感覺到自己的獅毛上一重,一塊塊鱗片脫落了下來,并牽扯著自己的毛發(fā)一同而下,一股腐蝕之力竟然無聲無息的將自己的鱗甲給腐蝕。
禿了!英俊瀟灑的自己竟然禿了!
萬朝獅有些心驚,他對自己的黑暗靈力有絕對的信心,但是為什么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腐蝕了。
感受到房間內其余的氣息消散,群行健松了一口氣,看來那位奇靈師的速度不錯,就在他們一小會的相爭中,就把那幾個孩子帶了出去。
現在唯一慶幸的就是他們并沒有多少人遭受到創(chuàng)傷。
“呼吸夠了嗎?夠了就滾回去。”
佝僂的人有些艱難的抬起了自己的背,揚起了頭那雙黑色的眼睛泛著一絲冷光,這神情讓萬朝獅竟然涌起了一絲恐懼,但是此時也不能顯示怯弱,他毫不猶豫的瞪了回去。
在他們對峙時,群行健還是先了一步,他的腳在地面上猛踏,原本就并不堅硬的石磚裂了開來,向上的石塊堆積成了并不算太高的阻礙。
這些阻礙卻成為了他最好的落腳點,他的速度開始變快,匕首的殘影也開始變多,在沒有鱗甲的保護下,幾乎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能夠撕破他的防護。
并且無論萬朝獅往哪個方向撲去,匕首落下的位置竟然都驚奇的一致,多次的傷害疊加后讓迸濺出的鮮血將他剩余的毛發(fā)侵染。
萬朝獅有些惱怒的露出自己的牙齒,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每次的撕咬都咬到了空氣,長達兩米的羽翼忍著疼痛,開始上下扇動,做出了飛行的前置動作。
他已經徹徹底底了解到自己與這個人類有很大的等級鴻溝,打不過,他還是準備了終極的計劃——逃跑。
與人類有著范圍性的元素攻擊,萬朝獅的能力全部都點在了自身的變化上,當有力的牙齒爪子,自以為傲的速度與防御被壓制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一股從心底彌漫上來的無力感。
想著想著,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心痛,這并不是憂愁而導致的疼痛,是真正切切所產生的疼,他拍擊的翅膀驟停,如同山洪般爆發(fā)一樣勢不可擋的疼痛將他的大腦主宰。
萬朝獅整個身子一曲,疼痛消耗了他大量的精力,而帶著呼吸也覺得費勁,揚起的蛇尾發(fā)出了乳白色的光芒,從尾部開始消散,他所有附著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在減退,背部的紋路也開始黯淡。
他……中毒了。
這個人類所擁有的毒性很強……
他眼睛中透露出的不可思議,似乎取悅了群行健,那把由無數碎牙拼接而成的匕首被他高舉,可以看見從裂縫中所流淌下來的黑色毒液,一滴一滴的濺在地面上,并發(fā)出了消融后所散發(fā)的白氣。
“放心,這個毒只能夠消耗掉你大部分的精力,好好的睡一覺,希望你下一次的能力,能夠免疫我的毒?!?p> 說完,他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沒入到了萬朝獅的喉嚨處,即使再萬般無奈,萬朝獅也只留下了一個怨恨的神情,身上的肌肉如同流水般退去,很快就露出了被包裹在里面的蜷縮男孩。
看著神色并無大礙的群樂康,他微微松了一口氣,但是眉間又立刻鎖緊,因為距離上一次萬朝獅出現的時間不過只隔了一年多一點。
隨著樂康對靈力的掌握,成長的不僅僅是他,也反哺了萬朝獅,這個黑暗異獸癥的殘缺,比想象中更加難以解決。
“你是他的父親?看你的年歲并不太符合,只不過為什么你愿意為他付出這么多,甚至用了魔祭封???”
這可是用自己的壽命作為祭品才能夠施加的封印。
青旌的聲音忽然從后方傳了出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好奇,似乎是對他,也更多的是對于群樂康。
稍微停頓了一下,又將自己知曉的資料復述了出來。
“他的殘缺是異獸癥嗎,或者準確一點,是黑暗疫獸癥,得了異獸癥的人,活不到成年。他出現的頻率變多了吧,在他成年的那一天,就是異獸成熟破殼之日,他的身體,他的一切都會被異獸所主宰?!?p> 她的話音剛落,就感覺到脖頸一涼,還未收回的匕首已經在那里安了家,未滲透出的毒液,已經給人帶來了腐蝕的疼痛感。
在研究院里面他曾經見過這個非常稀少的火焰異獸癥,研究者對他束手無策,等待一對姐妹的結局就是一人被異獸侵蝕,一人被異獸吞沒。
群行健的眼睛出現了動搖,他討厭有人將事實的結果擺在他的面前,即使他早已經知道,也不喜歡有人將他從美好的謊言中拉出來。
“但是,并不是沒有辦法的!”青旌歪了一下腦袋,脫離了匕首的寒氣,雙手手指相貼,笑意滿滿道:“你聽說過方尖碑嗎?”
“方尖碑?你這是找死?!比盒薪〉闪怂谎?,顯然也知道她所說的方法。
方尖碑是每個國家的支柱,被每個皇族掌管,聽聞方尖碑有著能夠讓御獸突破自身極限,壓制殘缺的能力。
這東西,不是他們這個級別所能夠接觸的。
“我只是提一個意見,你要知道,有大功者,是可以在皇族的允許下,擁有面見方尖碑的資格的?!边@個人如果被締造者認可,結局注定,也許面見神圣的方尖碑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青旌說完,朝后退了一步,此刻的能量屏障退去陽光重新從破損的窗戶中滲透,她從房內退了出去,留下了他一個人獨自思考的時間。
群行健蹲下身,抱起了地上的孩子,他的步伐有些踉蹌,每走一步,就感覺他的姿態(tài)越低,就像有萬千斤的重物將他給壓迫,在一個轉角,他終于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轉過身,陽光從他右側照過,讓他有些晃眼,他對著空曠的房間嘆息了一聲,然后說道:“你說的事情我答應了,你要我干什么?”
空曠的房間中忽然多出了另一個笑聲,他的聲音有些蒼老年邁。
“我想邀請你成為城主檢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