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毛發(fā)雖然將骨架包裹,但是還是將禍鼠籠蓋上了不健康的消瘦,似乎輕觸一下,就能夠感受到底下尖銳的骨頭。
柳富貴剛想完,就看見那層毛發(fā)開始膨脹,周圍原來堆積的能量急速消散,伴隨著咔擦的一聲,他看上的?;昴镜墓撞木谷涣验_了一個大口。
應該萬年保持水分的木材內(nèi)揚起了干燥的木屑,在絡(luò)繹不絕的響聲下,?;昴竟撞霓Z然倒塌,禍鼠也在那一刻睜開了自己帶著淡金色的瞳孔。
根本體會不到他誕生的興奮,柳富貴這一米八的大漢徑直的跪了下來,捧起一塊破碎的?;昴舅槠劬锩嫱嘎兜慕^望已經(jīng)溢了出來。
“殿下……”帶著一絲試探和雀躍的聲音從他的嘴巴里面?zhèn)鱽?,他的眼睛發(fā)出了一絲渴望。
揉上他的小腦袋,雖然帶著看上去整齊的毛發(fā),但是他的毛發(fā)下面還隱沒著還未長成的翼支,摸起來有點刺拉拉的。
“禮贊,你是生命的禮贊,去給他們帶來生的希望吧?!闭f著,御宇的視線對向了因為?;昴酒屏讯惑@醒的人類。
他如同藍寶石的瞳孔睜開望向了御宇,似乎因為有些口干舌燥,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有些沙啞的聲音與御宇的聲音一同碰撞在了起來。
“你是誰?”“我是誰?”
“是沉睡太久了,所以失憶了嗎?”
柳富貴湊上前,小聲嘟囔道,雖說是他們先發(fā)現(xiàn)這個陌生人的,但是他還是保持了最基礎(chǔ)的警惕性。
要是一個沉睡已久的遠古魔祭者,還保留著淳樸的血肉至上的想法,那就要了自己半條命。
御宇伸出手,拽了他一把,也趁機的檢驗失憶的真假性。
當然,他也沒有進行過于高深的探查,只是探查了靈魂狀況以及最基礎(chǔ)的情緒感知。
經(jīng)過了禍鼠的孕養(yǎng),他的靈魂散發(fā)著很光滑的光輝,就像一塊尖銳的時候被丟進了水中,經(jīng)歷過千萬沖刷,褪去了棱角,露出了最溫潤的部分。
情緒除了正常的迷茫外也沒有什么異樣。
但是御宇也發(fā)現(xiàn)了其他的問題,他的手上竟然沒有那個標記著勝利者的傷痕,這是這個世界上所有成年人類都有的烙印。
以骨齡來看這是一個成熟的人類男性,那么代表著他的兄弟姐妹還沒有死去,他還存在著親人。
還有他的骨骼也很奇怪,出現(xiàn)了多次生長的痕跡,也就是說他曾經(jīng)應該并不是一個高挑的人,但是現(xiàn)在他站在御宇旁邊并不遜色。
“我們也是在這里發(fā)現(xiàn)你的,你還殘留什么記憶嗎?”
御宇張開了手,榮闊了這并不大的房間,聲音隨著話語陷入末尾而加重,似乎要刺激他,讓他回憶起什么。
短暫的沉默,他并沒有急于回答御宇的話,而是抬起頭,用眼睛仔細掃過每一個地方,每個地方他都看的很認真,似乎并不想錯過微小的細節(jié)。
接著在征求了他們的意見,他緩緩的踏出了房間,他先是被一群林鶯所吸引。
輕微的抬起手,甚至不需要呼喊,幾只大膽的林鶯就飛到了他的手上,用小喙友好的啄了一下他。
“我好像經(jīng)常有喂過他們?!彼穆曇粲崎L,似乎充滿了回憶,而后露出了一絲笑意。
接著他回望向御宇,忽然看到門檻前面帶著血跡的鏡子,原本就白皙的臉龐禪那間變得沒有血色。
他猛然抱住了自己的腦袋,只感覺一股特殊的氣息,從他左腦側(cè)一根經(jīng)筆直往上沖,帶來了他無法抑制的疼痛。
“你沒事吧!”柳富貴臉色一變,正準備跨過門檻去扶他,卻被御宇手一攔給阻擋住了。
“怎么?你想跟他甘草燉黃連——同甘共苦?”
“沒有看見他在散發(fā)很強的靈力嗎?現(xiàn)在上去干擾你受傷是小事,你還會順便拖著他下水?!?p> “這倒也是……”
柳富貴尷尬的退了一步,真是奇怪,他性取向也正常啊,怎么看到他后自己的腦袋就有些暈暈沉沉......
還有這人散發(fā)的靈力并不比他弱小,甚至還隱隱有壓制他的傾向。
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這么強大了嗎?
這種疼痛并非來的毫無緣由,他有些跌跌撞撞的朝著那塊鏡子碎片而去。
在慌亂中一不小心被不規(guī)則的邊緣劃破了雙手,鮮血立刻從手中蔓延了出來,而鮮血與鏡面觸碰后,就像水落入到了熱碳上,頃刻間散發(fā)出了白氣。
而在那股白氣中,御宇穩(wěn)定了他很熟悉的味道,毀滅力的味道,他隨即皺起了眉頭。
一塊鏡系毀滅物的碎片……
“揚……塵……”他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流淚,只是心底彌漫出了他無法抑制的酸意,就像自己被誰拋棄在了這里。
禮贊也感覺到了他的痛苦,伸出自己的舌頭,舔著他指尖的傷痕。
“揚塵?是你的名字嗎?是不是姓水啊。”看著他的穩(wěn)定,柳富貴才拱了拱手,問道。
這倒不是隨便打趣,因為在滄浪國,大多數(shù)的貴族都姓水,少有不姓水的,也與水有關(guān)。
“水揚塵?”水揚塵復述了一遍,也沒有想起什么,但是也覺得并無怪異,支支吾吾的算是同意了這樣的叫法。
“嘿,水兄你這樣也太隨便了一些。”柳富貴也介紹了起來,御宇默然不語,搜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終究沒有想起什么。
這個世界被黑洞吸進來許多毀滅御獸,有一只鏡系御獸也不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不過雖然不知道具體是什么毀滅物,但是御宇對于眼前這個人類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測,鏡系毀滅物善于復制,這個人類要么就是什么復制體,不然怎么會沒有勝利者的傷痕。
這么一想就多多少少有些說得通了。
御宇自顧自的點點頭,然后望向他們說道:“我要穿越翼骨山,能夠從你們的進來的入口出去?!?p> 訊息體讓他前行,去尋找毀滅御獸,這也是他不原路返回的原因。
最重要的是在毀滅書中,御宇一只時間系的御獸都沒有。
柳富貴聽到御宇的話,先是苦笑了一下,其實他想原路返回,但是這些奇靈師大人都這么說了,他也只好順從。
要是自己單獨一個人返回,不知道要發(fā)生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