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子涵
剛從北?;貋?,誰都會有一點回憶,牽帶著那么一點依依不舍的情懷。
我也知道,廣西北海有云南四季如春的氣候,有廣東柔順和奔放性情,有海南的熱情與恬淡的好客,是一個讓人開懷很好玩的地方。
時不時回憶起我在北海的經(jīng)歷,就有點失態(tài)發(fā)呆,爺爺看著我因暑假旅游,放縱懶散的心境,不能聚焦在學習上,以他知天命的歲月,早已少了少年的輕狂,青春的爭強好勝,中年人的君臨城下,一副滿面春光,笑容可掬,老中醫(yī)把脈的神態(tài),看作心不在焉的我,自言自語的說:“物極必反,心病還得心藥醫(yī)。”
我還沒理會爺爺,這是什么意思?爺爺樂哈哈的對我說:“子涵,這次回來我覺得你思想老是開小差,沒有心思學習,也沒有興趣寫小說,干脆這些咱們都不做了,我?guī)闳ネ?,去一個好地方玩,玩?zhèn)€興奮,玩?zhèn)€悲壯,玩?zhèn)€回心轉(zhuǎn)意。”
鑼鼓聽聲,說話聽音,爺爺?shù)脑捀呱钅獪y,但有一點爺爺有點糊涂,至少這時我是這么認為,玩是小孩的天性,玩的喪志,也在所不辭,我還有那么一點囂張跋扈的問:“爺爺更好玩的地方是在哪里?”
爺爺羅羅嗦嗦地說:“那里是很多大人和小孩向往的地方,每到節(jié)假日,人山人海可熱鬧了,那里就是祖國的母親,偉大的黃河。”
我不屑一顧的說:“黃河?。⌒迈r已過,陳谷子爛芝麻的,我還以為什么好玩的地方,三,四年前就去過,黃河堤上綠郁蔥蘢,河沙細密如粉,河水有如母親的膚色,老三篇了,這有什么好玩?”
爺爺樂了,不怕我的不屑一顧,就是喜歡這個結(jié)果,爺爺說:“現(xiàn)在的黃河已經(jīng)大變樣了,和四年前肯定不能相提并論,我還是帶你去玩玩,感受與三,四年前有什么兩樣,或許玩上這么一回,你就會忘掉北海之行,懂得什么叫過眼云煙。”
真有那么神奇,我才不信呢!我倒要看看爺爺,你到底在哄我還是騙我!
果真,爺爺開車技術(shù)嫻熟,不到半小時,輕松的上了黃河大堤,與我來過之前并沒感覺有多大變化,只能是既來之則安之,爺爺?shù)暮靡猓冶M情的領(lǐng)了。
首先來到黃河灘上,與大海上的沙灘看似相似,細意領(lǐng)略各具特色,有過海灘上的奔放,二話不說,在黃河邊上我也任性一把,剛要起腳,還沒奔跑就滑了一跤,與黃河的泥沙滾在一起,剛一爬起,還沒站穩(wěn)腳,接著又滑倒,接二連三。
奶奶的手機,視頻里留下了我狼狽不堪的畫面,爺爺差點沒笑背過氣去,奶奶驚呼:“快站穩(wěn),慢慢來,先用黃河水洗一洗,奶奶的餿主意試想,黃河六分水,四分泥,這一洗我真成了一位,名副其實的炎黃子孫。
好在還是秋天?白天的陽光,還是那么炎熱,奶奶將我的衣服脫下,去找有清水的地方洗去了,黃河邊上找清水,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最后只能是將衣服掛在樹枝上晾干,我只能光著身子,按爺爺?shù)墓碇饕猓命S河灘上的干泥沙,來個干洗痛痛快快澆滿全身,遠看是一件得體的黃袍,這就是爺爺說的玩?zhèn)€悲壯嗎!
我開始審時度勢了,品味我這幾年學校所獲得的知識,黃河在我心目中的認知。
不是說黃河,從唐古拉山走來,涓涓細流匯成一條潺潺流淌的大河,不是說黃河清澈干凈活潑可愛,像一位恬靜的豆蔻少女,委婉清秀,溫潤如玉,都說她是天上落下的一條潔白的哈達,可我所見所聞,簡直是天壤之別,我心里試問,黃河經(jīng)歷過什么?
爺爺還跟我爭,說黃河九曲18彎是圣潔女神,可我就這么愚笨,透過現(xiàn)象也看不到黃河的本質(zhì),爺爺說黃河從青藏高原走來,脈脈含情,經(jīng)過黃土高原后,才披上一身金裝,洶涌澎湃,沖刷著歲月的沉淪,黃河是花兒彌漫在山間的漣漪。
正好剛學過一首千年,《涼州詞》“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guān)。”讓我有了新的認識,經(jīng)歷了大漠孤煙直,少了似水柔情,經(jīng)歷過千山萬壑,多了厚重固執(zhí),盡管黃河有過長河落日圓,白馬寺邊靜似一幅畫,最終還是灌入了千年古俠的黃色血液。
我大大的眼睛啊!能容得下天空大海,容不下一滴,欺我立而不穩(wěn)的淚水。
不過黃河我還是感激你,在你的懷抱里摔倒,滿身染成你的顏色,讓我有了少許的安寧,多了一份思想的奔放,才品味齊魯大地上淡淡的青草味,混合著黃河泥土的馨香,氤氳在空氣里發(fā)酵出,遼闊的暗香醇厚,此時此刻,我仿佛躺在,溫雅舒緩金色母親的懷里,放飛夢境,我接過黃河月光杯里飄香的美酒,一醉方休,走讀時老槐樹下,黃河像爹娘浸滿淚光,端上滿滿一碗小米粥,真讓我酒足飯飽,睡夢中用我干瘦的軀體筑成了一道長城,千萬次跌倒,只是一次歷練,千萬次爬起,才是我這個小屁孩的氣節(jié),醒后如果可以回味,黃河就是撐起我,炎黃子孫的精神家園。
休息了一會兒,爺爺怕我著涼,強行將我拽起,這時衣服也干了,奶奶給我照了幾張,黃河泥沙裹住的裸體照片,留作紀念。
我感慨的說:“總算像黃河野性了一回。”
爺爺上來的興趣的說:“這算什么野性?呵呵呵,別說你才九歲,爺爺小的時候十二三歲經(jīng)常這樣過,我讓你見識一下我們小時候是怎么玩法?你到黃河下面去,戴上斗笠,爺爺給你弘揚一回打泥沙仗的玩法?!?p> 爺爺滑頭,居高臨下,真的跟我打起了泥沙仗,我覺得挺開心,挺有意思,激發(fā)起我的血性,向爺爺開炮,也就沒計較那么多,每一發(fā)爺爺隨便一扔,都能精準的打在我的斗笠上,而我無論怎樣瞄準,泥沙都挨不到爺爺?shù)倪呥?,直樂的奶奶在旁邊合不攏嘴,還全程手機錄像,這期間奶奶用柳枝狗尾巴草,編了一個馬尾辮草帽,丟給我讓我?guī)?,說是這樣一來增加了小軍人的野戰(zhàn)氣息,視頻上一定會走紅網(wǎng)絡(luò)。
時間過得真快,就這么隨便一玩,就過了晚上七點,太陽早已不見了蹤影,我提醒的說:“爺爺我們該打道回府了,我有靈感來了,千萬別錯過。”
爺爺早已盡興樂呵呵的說:“我家子涵,今天總算玩到了回心轉(zhuǎn)意,知道回家啦!要開寫新的篇章?!?p> 穿好衣服,臨走之前,我看到更多的人依依不舍,有些人準備野餐,有些人準備夜宿黃河邊,而我義無反顧,帶上黃河的精神,上了回家的車。
這篇得意之作,就是這樣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