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日如炎燃碧空,紅塵擾動古隆中
少年十四攜長劍,白馬銀鞍踏烈風(fēng)。
秋日當(dāng)空,秋風(fēng)烈烈,林平之辭別襄陽,向南陽而去。官道上,馬蹄聲碎,路塵飛濺,青衣飄飖,獵獵作響。
林平之這一日到了新野縣,吃了一碗傳說中的張飛板面,牛肉臊子,擱上青青白白的蔥花,帶著油汪汪的湯汁,筋道的面條,感覺像是重新回到了真實的世界,畢竟他之前是地道的北方人,在福建吃南方的飯菜,內(nèi)心總是有些不習(xí)慣。
接下來到了南陽,想買一些東西,托福威鏢局南陽分號送到洛陽,可是找了半天,居然沒有南陽分號,問了問當(dāng)?shù)氐溺S局行,說整個河南居然都沒有福威鏢局分號,這也真是奇怪。
按說自己的外公在河南也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惶柸宋铮约杭以诤幽祥_個鏢路那也是順理成章的。可是連沒有什么門路的山東都開了,河南居然沒有,真是奇也怪哉?
脈脈廣川流,驅(qū)馬歷長洲。
鵲飛山月曙,蟬噪野風(fēng)秋。
這是唐朝宰相上官儀在東都洛陽皇城外等待早朝時所作,盡顯宰相氣度,東都盛景。此時天尚未全亮,林平之手挽馬韁,仰視城關(guān)。但見城樓高聳,護(hù)城河蜿蜒,秋風(fēng)陣陣,微有涼意,不禁憶起上官儀的詩句。
原來昨日晚上林平之已經(jīng)到龍門,住宿一晚,因為興奮,醒得很早,二十里路,騎馬卻并不算遠(yuǎn)。
待城門開啟,林平之隨眾人排隊入關(guān),交了銀錢,過了城門,便見官道旁邊立著一群人,前邊兩位少年,年約十五六歲,手中高舉一個牌子,上書“接福威鏢局林平之”,落款“金刀王家”。
居中是一位中年漢子,身形高大,身材微胖,太陽穴高鼓,顯然是這群人的首領(lǐng),后邊跟著七八個精壯漢子。居中的中年漢子略顯無奈地看著兩個少年,似乎覺得丟臉,又不愿制止。
林平之上前施禮,“在下便是福威鏢局林平之,初來洛陽,還未請教諸位可是在等在下?”
“小林子,你可來了,讓我們好等,這位是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二舅父?!蓖跫荫x把牌子一扔。
“見過二舅父,見過兩位表兄?!?p> “平兒,你來了,走回家去,你外公外婆和你大舅父都在等你呢!”
有人過來接了馬匹,林平之隨王仲強等人前往王家。行約數(shù)里,來至王家,但見田園壯麗,屋舍儼然,頗具大家氣象。
走角門,穿前院,來至二院,此處是王元霸夫婦居所。
見過禮后,王夫人拉住林平之的手噓寒問暖,林平之對于老太太的話也都一一回答,濃濃親情,讓林平之覺得在這個世界上不再孤獨,除了練武求生,還有其他值得珍視的東西。
“外公,我有個疑惑,為什么河南沒有福威鏢局分號,我給你們二老和舅父舅母以及諸位表兄買的禮物還要托別的鏢局送來?!?p> “這就要問你父親了,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在河南開鏢局。他若開口,我自然同意?!?p> “那我就替我父親說了,在河南開個分號吧,至少在洛陽開一家,自家人用著方便?!?p> “開鏢局可不是過家家,你還是問問你的父親?!?p> 言及此處,王元霸臉色微變,不過隨即就是淡然一笑?!捌絻阂舱媸堑?,昨天都到了關(guān)林,稍微趕一點就能到洛陽,結(jié)果還住了客棧,要不是你委托的鏢師送禮物時說你到了,我還不知道呢!”
王夫人也看出了王元霸臉色微變,似有不悅,就接著王元霸的話繼續(xù)扯開話題,“平兒,一大早趕路,餓了吧,你大舅母已經(jīng)備好早飯,咱們先去吃飯。”
“外公說的是,吃飯之前孫兒還有一件禮物送給您,這是我用蛇膽泡的藥酒……”
王家駿面露鄙視,“藥酒啊,如果表弟喜歡,待飯后我親自帶你去庫房尋找,王家還是有很多的?!?p> 那意思是,真是個鄉(xiāng)巴佬,一瓶藥酒竟讓能達(dá)成禮物,還獻(xiàn)寶似的特意說出來。
林平之也不想和他計較,只是將藥酒奉上,王元霸口中夸獎,其實內(nèi)心也未必當(dāng)回事。
吃飯時林平之見過了大舅父,大舅母二舅母,以及大舅家的兩位表姐。林平之本想繼續(xù)說福威鏢局的事情,但一來人多口雜,二來不愿打破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氛圍。
吃過飯,王家駿王家駒兩位表兄,迫不及待地帶著林平之出門逛街。洛陽城自古繁華,商鋪林立,旌旗招展,叫買叫賣,聲音不絕。半天下來,好吃的好玩的地方?jīng)]少去,兩位表兄雖然頗以王家子弟為傲,有點紈绔,有點盛氣凌人,但是人倒也不錯,待自己也挺好。林平之兩世為人,這點還是能夠看透的。
逛了一整天,直到天黑了家里人叫才回去。吃過晚飯,王元霸要考校林平之的功夫,先讓王家駒來。不客氣的說,像這種被家人寵壞,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戰(zhàn)五渣,林平之一招就能解決,為了給二表哥留點面子,用翻天掌支應(yīng)了十幾個回合才將他打敗。
王家駿一看林平之拳法了得,決定比兵刃,使出家傳刀法,林平之出劍迎戰(zhàn)。王家的刀法自然有獨到之處,只是王家駿火候遠(yuǎn)遠(yuǎn)不足,林平之見他刀法招式用盡,就使出內(nèi)力輕輕一劍點掉王家駿的刀。
“仲強,你上吧。平之不必留手,自家人,得罪不了,讓外公看看你的真正實力?!笨磥硗踉栽缇涂闯鰜韮蓚€孫子不是林平之對手。
林平之自然知道這時候沒必要留手了,自己的實力越強,談鏢局的事情才會越受重視。王仲強提刀而立,自恃身份,不愿先出手。林平之說了一聲“看劍”,一招鐘馗抉目,劍已經(jīng)到了王仲強左眼,王仲強偏頭躲過,金刀猛劈林平之面門。
看來王仲強是一個猛人呀,同樣的招式比王家駿威力大多了。既然喜歡進(jìn)攻呀,那就比比進(jìn)攻。兩個人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十幾回合過去,二人的兵器只負(fù)責(zé)進(jìn)攻,全憑身法閃躲對方的進(jìn)攻,不用兵器格擋,故而刀劍并未相交,卻是兇險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