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醫(yī)院遇貴人
吳俊榮把車停在醫(yī)院門口,看著副駕駛的我說:“回去的時候你們就打車吧,我估計接不了你們。”
他回頭又看了看田淑芬,說:“媽,你把墨鏡摘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眼睛有問題呢”
她微微低頭,把墨鏡稍微下調漏出眼睛說:“不用你管?!?p> 我看著前面那個長發(fā)飄逸,戴著墨鏡,背著小包,身穿豹紋短款皮草,下著短款皮褲,腳蹬旅游鞋的時髦“老太太”不由自主的在包里拿出了口罩,心里祈禱:菩薩保佑,千萬不要碰見熟人。
候診大廳的長椅上靠邊的位置坐著兩個年輕的男人。一位身著藍色西服套裝的男子正在接電話:“恩,好的,孫主任,我們馬上過去?!?p> “莫總,咱們今天排的孫主任的號,該我們了,走吧?!彼ゎ^對著另外一個男人說,這個被稱呼為莫總的人就是莫錦卓,一能集團董事長獨子,89年生人,身形偏瘦,五官標致,尤其那烏黑濃密的眉毛,襯的眼睛炯炯有神,高高的個子穿著一件咖色風衣,給人一種雷厲風行的感覺。
“好的。”他回應道。
兩人起身準備離開。
“您那個病歷和就診卡在哪?”助理陸凡問道。
“在你包里?!彼貜驼f。
“對對,我忘了?!闭f話間,陸凡從包里往外掏病歷本及就診卡,隨著病歷本出來的身份證卻掉了出來,但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兩人大步流星的走向診室。剛好這時,有個1周歲左右的小男孩,邁著還不是很熟練的步伐走到身份證掉落的地方,孩子身后不遠處,一位大概30歲左右的女人不緊不慢的笑著跟過來,小男孩看見地上的身份證,彎腰撿起來看了看,咿咿呀呀的說著什么,順手扔進了垃圾桶,這時女人跟上來,蹲下,抱起小男孩說:“走啦,咱們該回家了?!?p> 說罷揚長而去。
我和“時髦奶奶”田淑芬來到大廳,她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著,我去排隊,看了看前面還有5個人,這時手機響起微信的通知聲,我拿出手機,是管彤在微信我。
“婧兒,晚上約飯走著。”
“怎么慶祝走進愛情的墳墓?”
“慶祝你姐妹兒我成為已婚大嬸兒?!?p> 我抬頭一看此時前面已經(jīng)沒有人了。
“先不說了,晚上見。”
“好的。”
我把手機放進包里,說:“你好,請問我們想給腦子拍個片子,應該掛哪個科”
“腦子?”
“恩,對,就是想查一下腦血管?!?p> “神外?!?p> “好的?!?p> “專家號還是普通號?”
“普……專家吧,請問今天坐診的是哪個專家?”
“孫主任。”
莊彧睿拎著一個大紙袋剛走進店里,小美就迎上來,接過她手里的東西,說:“怎么這么沉?”低頭一看,袋子里是各種好吃的。
“睿姐拿這么多吃的,是犒勞我們的么?!币皇滞兄埓牡撞?,笑著問。
“想的美,萌大姐下午跆拳道比賽,我怕她賽后肚子餓,給她準備的?!?p> 她說著走到收銀臺那,小美跟過來把東西放在柜臺里面。
“睿姐,你買這么多萌萌能吃完么?”小美不舍的看著那堆吃的。
“我們萌大姐打小就能吃,不然你以為這個頭兒咋長得,最近又長個了,比她老姨都高了,估計她老姨又得郁悶了。”她邊收拾著收銀臺邊笑著回應道。
我和田淑芬坐在診室門口等著叫號,這時莫錦卓和陸凡出來了,陸凡低著頭叨叨:“這能掉哪呢?”
兩個人在門口徘徊著。
“莫總,不行您去戶籍科那補一張吧?!?p> “現(xiàn)在都9點了,我這11點的飛機,根本趕不上?!?p> 兩個人著急的往大廳走去。
“田淑芬?!?p> “來了?!蔽覀兤鹕磉M了診室。
“哪不好?”
“醫(yī)生,我二姐腦出血住院了,剛出院沒多久,還在康復期呢,她是突然間就腦出血了,你說這多嚇人,我……”她摘下墨鏡說。
“你哪不舒服?”醫(yī)生打斷她。
“是這樣的,醫(yī)生,我二姨住院后,醫(yī)生說后腦那的血管先天畸形,懷疑是家族遺傳,這不我們也過來想檢查一下?!蔽已a充道。
“恩,早上吃飯了?”醫(yī)生問.
“吃了?!蔽一貞?。
“那就只能做核磁了,我先給你開單子?!?p> 莫錦卓和陸凡,兩個大男人彎著腰在大廳椅子周邊轉悠。
“麻煩您抬下腳?!标懛惨贿呎乙贿呑屪谝巫由系娜伺浜纤愕眠@里雞飛狗跳的,大家都在竊竊私語,不時的看向他們。
我?guī)е锸绶胰プ龊舜怕愤^,看到這番景象心想:還是幫幫他吧。
于是我扭頭說:“媽,核磁室就是前面,反正也不讓人陪,我去那坐會兒?!?p> “行。”她接過單子徑直朝核磁室走去。
我走過去對著陸凡大喊:“哎!”
陸凡嚇了一跳,立馬站直了身體看向我:“哎呀媽呀,你誰啊?你想干嘛?”一邊摸著心臟的位置一邊說:“嚇死我了,人嚇人,嚇死人你知道吧?!睕]好氣的看著我。
莫錦卓聽見我們的對話也站起身來,定睛看著我們。
“不需要管我是誰,我問你,你是不是找東西呢?”我問。
“不然我這樣撅著屁股是為了好看么?”
“嘖嘖,你這人不講究,對于一個可以幫你們的人,這樣的態(tài)度,實在讓我難以出手相助?!蔽艺f罷要走。
莫錦卓跑過來說:“稍等一下?!?p>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
“你說你能幫我找到身份證?”他疑惑的問。
當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在心里已經(jīng)起卦了,因為問卦最重要的就是,不問不占,不動不占,不誠不占,此時我和他已經(jīng)有了互動,正是起卦的好時機。
“當然?!蔽覕蒯斀罔F的看著他。
“那你說說在哪里?”陸凡不屑的問我。
“卦象顯示,你的身份證沒在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地方,它藏起來了,所以椅子下面是一定沒有的,現(xiàn)在我們站的這個位置,可以讓人看不到的地方,除了旁邊的這個垃圾桶,沒有別的了?!蔽抑钢懛才赃叺睦罢f。
陸凡走到他身邊,說:“莫總我看這個人是神經(jīng)病,我們還是走吧,現(xiàn)在去戶籍科辦個臨時的?!?p> “他不是要趕11點的飛機么,現(xiàn)在是9點20,信不信由你?!蔽覞M不在乎的說。
還沒等陸凡說什么,莫錦卓就去翻垃圾桶了,陸凡也只好跟著一起翻,垃圾弄了一地,路過的人都指指點點的議論著他們。這時保潔阿姨也跑過來,大喊:“你們干什么呢?”
“找到了?!蹦\卓高興的大叫。
保潔阿姨這時也到了他們面前,說:“你們兩個這是干什么,看你們穿的挺好的,怎么還翻垃圾桶,醫(yī)院的垃圾桶能有什么吃的,快走吧,找錯地方了?!?p> 她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著垃圾,收拾好見他們還沒離開,便搖著頭走了。
“你怎么知道在垃圾桶,我看八成是你扔的,看你神神叨叨的,還什么起卦,醫(yī)生,這有個病號跑出來了(此時他提高聲音)?!标懛搽p手在胸前舉著,用胳膊肘碰了碰莫錦卓,壓低聲音,說:“莫總咱們快走吧,這人一會犯病了如果動手,咱們可是得吃啞巴虧,精神病打人不犯法?!?p> “別亂說?!蹦\卓說完看向我,繼續(xù)說道:“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可能今天所有的計劃都打亂了,太感謝了?!彼p手放在胸前。
“你不認為我是神經(jīng)病么?”我看向陸凡。
“我……”他還沒說完。
“那你證明給我看你是正常人。”陸凡挑釁的說。
“你今天穿的內褲顏色是紅色的,原來你喜歡大紅色啊?!蔽译p手插進褲兜里說。
他一聽這話也不在乎手臟不臟了,慌忙的捂著襠部,說:“你,你,你流氓?!?p> 我不屑的瞟了他一眼,說:“切,就你這姿色姐還真看不上?!闭f完,我就轉身插著褲兜帥氣的走開了。
校園內,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藍色校服,頭戴式耳機掛在脖子上,清晰的臉龐經(jīng)過陽光的照射,勾勒出所有人向往的流年,邁著灑脫又自信的步伐路過籃球場。
“李澈陽,你干嘛切,下午社團籃球比賽?!被@球場內的一個高個子略胖的男同學抱著球趴在籃網(wǎng)上對著他喊。
他扭頭一看是同學賈冰,走到他面前,兩人中間隔著籃球網(wǎng)。
“我外甥女下午跆拳道比賽,獎杯太重我怕她拿不動?!彼槐菊?jīng)的說。
“切,你就吹吧?!辟Z冰一擺手,不屑的說道。
“愛信不信。”他說完扭頭就走了。
“桂蓮啊,你說你,好好的總經(jīng)理說辭就辭了,40好幾的人了,還折騰什么啊?!痹S桂芝坐在沙發(fā)上死死的盯著她對面的許桂蓮。
“大姐,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叫我桂蓮,這個名字太土了,叫我薇蕓,許薇蕓?!彼焓衷诓鑾咨夏昧艘粋€蘋果咬了一口說。
“我叫不慣?!彼首魃鷼獾恼f。
這時李澈陽開門回來了,他把鑰匙放在鞋柜上,看向客廳,扶著鞋柜,邊換鞋邊說:“大姨?!?p> “鑫鑫,怎么下午沒課了???”許桂芝回應道。
許薇蕓拿了另一個蘋果遞給許桂芝,卻被擋了回來。
“恩,下午沒有重要課,所以就回來了,這不是下午王意喬比賽么,我去看看?!贝藭r他已經(jīng)走到沙發(fā)前,一把搶過許薇蕓手里準備放下的蘋果咬了一口說。
“我做飯去,大姐你想吃啥?”許薇蕓起身說。
“做啥吃啥。”許桂芝又扭頭對李澈陽說:“你回頭給我拍點視頻啥的,你二姐準不想著這事。”
“行。”他又咬了一口蘋果。
我們剛走出醫(yī)院,我的手機就響了。
“干啥?”我問道。
“媽檢查咋樣?”電話那頭的吳俊榮關切道。
“沒事,核磁做了,五臟六腑的片子也拍了,身體扛扛滴,好著呢?!蔽艺f道。
田淑芬看著我,示意把手機給她。
“兒子,醫(yī)生說,我這腦后這個血管還是細,那就是遺傳的事,你二姨那個不也是細么,一樣的,不能生氣,得注意高血壓啥的?!彼舆^電話說。
“行啊,到家再說吧,沒事就行?!笔謾C那端說道。
電話掛斷,她把手機還給我。
“走吧,吃飯去吧?!蔽医舆^手機說。
“行,我正好買雙鞋?!彼龔陌锾统瞿R帶上說。
我正打算摘下口罩的手又停下了。
咖啡店進來一個大約15、6歲的女孩,身著校服,背著雙肩包,身材勻稱高挑,細長比直的腿,一頭干凈利落的短發(fā),膚如凝脂,忽閃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會說話,雖然個頭很高,但是一臉的稚嫩。
“媽,我餓了?!彼蝗婚_口。
她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從包里拿出一本書——《平凡的世界》,津津有味的讀起來。
“這么能吃也不胖,確實隨你姥爺了?!鼻f彧睿端了一盤炒米飯和一些甜品,水果放在她面前說。
“我就當你是夸我了?!彼畔聲闷鹕鬃诱f。
“恩,這點隨你老姨?!闭f完扭頭就走了。
我坐在鞋店的休息椅上低頭發(fā)呆,突然一雙棕色的時髦短靴映入我的眼簾,我著實嚇了一跳。
“婧兒,你看這雙怎么樣。”田淑芬說。
我直起身子定睛一看,說:“挺好看。”
“只是我已經(jīng)有好幾雙這個顏色的了,冬天的鞋沒有太好看的顏色?!彼皖^,一邊打量著這雙鞋一邊說。
“你來的時候穿的那雙紅色的,顏色不挺好看么?”
“那雙鞋是單鞋,現(xiàn)在穿有些冷了?!彼遗赃呎f壓低聲音說。
我笑了笑沒說話。
“服務員,你再給我拿雙黑色的我試試。”
“好的,您稍等?!?p> 她換上服務員拿來的黑鞋,走到鏡子前又轉一圈,轉身問我:“你說哪個顏色好看?!?p> “如果你棕色的鞋太多了,可以要個黑色的作為跳色,這個黑色的也挺漂亮的?!?p> “行吧,服務員把那雙棕色的包起來吧,我要那雙。”她在鏡子前轉著圈說道。
我強壓住心中的火氣,起身說:“既然買好了,那就走吧,下午我還有事呢?!?p> “您怎么支付。”服務員拿著小票問她。
她坐在椅子上,脫著鞋,頭也不抬的說:“我兒媳婦付款,你問她。”
服務員看向我,我接過她手中的小票,說:“多少錢?”
拿過來一看,我頓時傻眼,2980這幾個數(shù)赫然的出現(xiàn)在我眼前。
“我還是穿著吧,你這雙旅游鞋我穿不慣,而且跟我今天的穿著也不搭。”她換好了新鞋站起來說。
我停頓了幾秒鐘,深呼一口氣,說:“媽,我覺得這個鞋子實在有點貴,咱們再轉轉吧,反正這剛第一家,后面還有好多家。”
“這你就不懂了,貴有貴的道理,這雙鞋子穿著舒服,便宜的腳感不好,沒關系,你先掏了,回去讓吳俊榮給你就好了。”她說著看向服務員接著說:“把這雙旅游鞋包起來。”
“好的?!?p> 我們走到特價區(qū)的時候她停下腳步,把弄著特價的鞋說:“婧兒,你看這個鞋子也很漂亮,給你媽媽買一雙穿?!?p> 我看了一眼,說:“便宜的鞋腳感不好,我媽可不穿?!蔽夷眠^她手中的鞋一把扔回去。
低頭看了看表已經(jīng)1點10分了,跆拳道賽是2點開始,我扭頭對她說:“你自己打車回家吧,我還有事,就不跟你一塊回家了。”
說完我就匆匆的走了,留下她一人怔怔的站在那。
“下面是50公斤對決,王意喬,陳婷婷,請選手做好準備。”身著運動裝的男主持人說道。
我氣喘呼呼的做到莊彧睿旁邊。
李澈陽坐在我們前面,他正好回頭看見我,于是跟我招手示意,我擺擺手。
“你怎么才來,我這給你留的位置來一個人就問,來一個人就問,弄得我都不好意了。”莊彧睿抱怨道。
“別提了,對了,我問你個問題,你腳感怎么樣?”我問她。
“什么,什么腳感?”她一臉疑惑的問道。
“算了,來了,來了,我英姿颯爽的萌姐上場了?!蔽壹拥闹钢鴪錾险f。
雙方都穿好防護衣,走到場中間,王意喬是藍色,對方是紅色,上場后她們先向教練敬禮,而后雙方身體面向對方,并步直立,兩臂自然垂于身體兩側,上體前傾15度,頭部前傾45度,目視地面稍停,還原直立姿勢,行禮完畢。
“今天她穿的藍色,恩,今天這比賽穩(wěn)贏。”我興奮道。
“真的?”她問道。
“必須的,我萌姐的喜用神是水,藍色五行屬水,自身實力加上助力,想不贏都難?!蔽艺Z氣堅定,激動的看著場上說。
她瞟了我一眼,沒搭理我。
比賽開始,紅方先發(fā)制人,出拳擊中了藍方的身體,率先得了一分,藍方并沒有出現(xiàn)慌張的情況,依然很穩(wěn)的與之周旋,幾次進攻下來藍方只守不攻,似乎再等待什么,紅方的攻勢依然很猛,看著藍方遲遲不發(fā)動攻擊,再加上之前得了1分,開始有些急功近利,想盡快拿下這場比賽,于是進攻上有些著急了,紅方突然一個180度轉身朝著藍方的身體踢過去,此時所有人都為藍方捏了一把汗,如果這次紅方再次得分,那么這場將是紅方獲勝,眼看著腿就要踢上了,
“王意喬干他。”李澈陽站起來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