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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神爭鋒時

第九章 敲詐

諸神爭鋒時 羽毛筆2022 2018 2022-02-08 13:55:26

  在這幽暗的樹林中響起怪異的歌曲,阿爾杰忙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十幾步外有個老人從一顆大樹后面慢慢走了出來,自顧自地唱著歌。

  

   那老人頭發(fā)花白,身體消瘦,略有駝背,衣著簡單破舊,但并不像流浪漢一樣骯臟污穢。他邊唱邊朝阿爾杰和克萊這邊看。

  

   阿爾杰忽然覺得眼熟,往日經(jīng)歷在腦中電光火石般的閃過,想起了他是誰。眼前這位老者就是當(dāng)初告訴他“相信神的威能,但不要相信神的仁慈”,后來聽說被以褻瀆神靈罪名處以火刑的瘋神父。

  

   “他沒有死,他是怎么逃脫的?他為什么在這里游蕩?”一連串疑問在阿爾杰心中升起,不由又多看了那老者幾眼。

  

   老人并不回避,似乎不怕被人看穿真實身份,反而迎著阿爾杰的目光,微微一笑,繼而又唱著什么“喧囂是無謂的痛苦,寧靜是永恒的美妙”,緩緩踱步走入了樹林。

  

   “他是誰?你認(rèn)識他?”一旁并肩騎著小毛驢的克萊感到莫名其妙。

  

   “呃,不認(rèn)識,我只是覺得以前在哪里見過他,有點面熟而已?!卑柦芎滢o地應(yīng)付了一句。

   直到半個月亮在天空中散發(fā)寒冷的光輝,兩人才走出了樹林。在近乎漆黑的環(huán)境里,克萊忍不住抱怨:“我只能看見自己的手和驢子的腦袋。哪里才是夏爾鎮(zhèn),我們總要找個地方睡覺”。

  

   而阿爾杰在深夜中的視力異于常人,可以看到遠(yuǎn)方夏爾鎮(zhèn)連綿的矮墻、高高低低的石屋,雖然景象不如白天那樣呈現(xiàn)鮮艷的色彩,而是近乎灰色,但百步范圍內(nèi)一切都清晰可見?!耙挂暋?,這是阿爾杰在吸收了枯黃無皮怪物,被迫成為寂靜領(lǐng)主信徒之后,獲得的又一特異能力。

  

   “夜視,這種時候比靈視還有用?。 卑柦艽丝逃行┳缘?。他不著痕跡地騎著毛驢走在前面,假裝也在黑暗中摸索,實際卻有意領(lǐng)路,引導(dǎo)克萊進了夏爾鎮(zhèn)。

  

   此時夜已經(jīng)漸深,整個夏爾鎮(zhèn)被包裹在黑暗和安靜中,只偶爾有幾聲狗叫傳出。夏爾鎮(zhèn)的小酒館或許是此時唯一還點著蠟燭,從窗戶里透出光亮和聲響的地方,阿爾杰沒有費力氣就找到了它。酒館旁邊往往就是簡易餐廳和小旅館,同樣歸酒館老板所有。

  

   剛到小酒館,或許是聞見了里面飄出的啤酒香味,已經(jīng)兩天多沒有喝水的兩頭毛驢忍耐不住了,“啊嗚~啊唔~”大叫,就像在抱怨口渴。阿爾杰忍住笑意和克萊走進酒館,各要了一杯萊菲苦啤酒,又請酒保給毛驢一桶水,刺耳的“啊嗚~”聲才停止。

  

   阿爾杰兩人隨意落座后,掃視了酒館內(nèi)部一眼。酒客們大致分為兩撥,一撥的中心是頭發(fā)呈現(xiàn)怪異淡藍色的壯漢,他滔滔不絕地大聲講著,不時猛灌一口苦啤,八九個聽眾圍坐四周,聽得津津有味。另一撥人有四五個,圍著圓桌不知商量什么。

  

   阿爾杰聽到藍發(fā)壯漢在講大海上的故事,類似出海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找到了寶藏,與海盜搏斗之類,應(yīng)該是個水手,這是個新生但越來越火爆的職業(yè)。聽不清那群圍著圓桌的人說什么,只隱約聽見其中一個桔紅色頭發(fā)的家伙嘟囔著說:“現(xiàn)在這世界,金錢才是真正的神,教會算什么,國王算什么……”

  

   阿爾杰和克萊喝完杯中的啤酒,感到疲乏和困意顯現(xiàn),想詢問酒保如何住宿。在克萊走向酒保時,那桔紅色頭發(fā)的人也正好起身,東倒西歪著邁步,似乎一步?jīng)]踩穩(wěn)撲向了克萊,兩人重重撞在了一起。

  

   “噗通!”,桔紅色頭發(fā)的家伙被撞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還不等克萊上前扶起他,他罵罵咧咧地自己一骨碌爬了起來,一把揪住克萊的領(lǐng)子,惡狠狠地說:“你小子沒長眼睛嗎?你得道歉,誠意的道歉,用10個銀幣道歉!不然,今晚就讓你變成瘸子!”然后那家伙又故意用平穩(wěn)舒緩的語氣說:“這很公道,我不是不講道理的人?!?p>  

   克萊已明白紅發(fā)男子是故意敲詐,他面無表情地捏住了紅發(fā)男子揪自己領(lǐng)子的手,暗暗發(fā)力。紅發(fā)男子的手骨發(fā)出了“噼啪”的響聲,他得意的笑容猛然消失,像是被火燒了般就要抽出自己的手。克萊見紅發(fā)男子向后掙脫,忽然松手并用力一推,兩股向后的力道匯合,讓紅發(fā)男子結(jié)結(jié)實實仰面摔倒,發(fā)出了一聲慘叫。

  

   紅發(fā)男子同伙幾人見狀,頓時全部站起身圍了過來,其中一人亮出了匕首,另外三人則抄起了酒館的板凳。

  

   “唰”的一聲,威猛的騎士武裝劍被克萊從棉布斗篷下抽出,劍刃寒光閃閃。同伙幾人頓時呆在原地,不敢動彈。

  

   紅發(fā)男子從地上爬起,見克萊手持利刃,知道碰上了釘子,不敢再來硬的,反倒裝出一副被人欺壓的模樣,大叫著:“打人啦,打人啦!打人還要持刀行兇,這是欺壓無辜百姓,這是踐踏王國法律!我要報告治安官,把你捉進監(jiān)獄!”

  

   克萊這下被弄得有些發(fā)懵,握著武裝劍呆在原地。他當(dāng)然不會真的用劍砍殺,眼下局面也不便再使用拳腳,坐實了打人指控,一時不知如何收拾。何況按照王國法律,民兵武器只能用來保衛(wèi)村子,帶出村子涉嫌違法。雖然實際上這條法律已名存實亡,但這無賴鬧起來,畢竟會惹來麻煩。

  

   阿爾杰沒有拔出直劍,只是始終暗暗握著劍柄。此刻他抬眼看看酒保,示意酒保該出來打圓場,分開沖突的雙方了??删票s和阿爾杰對視一眼后就瞥向別處,無任何動作。

  

   阿爾杰大致猜出這紅發(fā)無賴臭名在外,連酒保也不愿惹麻煩上身,正思考有什么辦法能妥善解決,內(nèi)衣口袋里的石球傳來了陣陣異動,石像鬼虛幻的尖銳聲音在腦中層層響起:“主人,這個紅頭發(fā)家伙靈魂的味道有點誘人,我可以品嘗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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