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戶,出來跟我走一趟吧?!?p> 大明王朝赫赫有名的詔獄。
身著飛魚服的校尉用手中的繡春刀敲擊著牢房鐵柱喊道。
一旁開門的獄卒很有當狗腿子的覺悟,一路小跑到秦浩身邊,罵道:“你聾了嗎?沒聽見錦衣衛(wèi)大人叫你?”
說著,抬腿踢向秦浩,沒想到卻踢了個空。
名叫秦浩的青年一個鯉魚打挺,一躍從地上站了起來,側(cè)身躲過了獄卒的攻擊,隨后快速出拳,碩大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在了獄卒的下巴上。
這一拳,直接把獄卒打得飛出牢房,撞在墻上,口吐血沫倒地不起。
“CNMD,老子都是將死之人了,還能受你這鳥氣?你算什么東西?!鼻爻厣贤铝丝谕倌?,狠聲的道。
突如其來的這一幕,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
“囂張。”
“無限的囂張?!?p> 飛魚服校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喉結(jié)顫動,諾諾道:“你……你……”
“你什么你,有屁就放,沒屁就滾,下次找我記得讓陸文昭那王八蛋親自來?!?p> 整間牢房的人,全部倒吸了一口涼氣。
秦浩口中的陸文昭,原本只是他的一名手下,然而就在三天前,這名手下卻突然告發(fā)自己包藏反叛逆賊,秦浩也因此鋃鐺入獄。
朝廷甚至沒給他留下任何申辯的機會,直接就判處十日后問斬,這也是為什么一開始秦浩會怒火中燒的原因。
……
秦浩自己也覺得十分的憋屈,他原本不屬于這個世界。
三天前,他還是藍色星球華夏某軍區(qū)特種部隊的兵王,他所在小隊接到了一個打擊境外犯罪的任務,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平常的簡單任務。
但當真正到達任務地點,他們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掉進了一個敵人為他們精心編織的死亡陷阱,在行動中,他小隊的隊員全部陣亡。
秦浩本人,也在最后一顆子彈耗盡,憑借著一把匕首拼死五人后,在一聲巨響中閉上了雙眼。
再次醒來后,他就出現(xiàn)在了這個陰暗潮濕,各種臭味混雜的地方。
在消化了如狂潮般涌入大腦的記憶后,秦浩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了。
回到了六百多年后的大明。
名字跟前世一樣,還是叫秦浩,其身份卻變成了大明著名軍務組織“錦衣衛(wèi)”的一名千戶。
不對,應該說是前千戶。
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成了一名待宰的死囚。
一開始,他還有些興奮。
小說中的穿越之人,不是都會獲得逆天系統(tǒng)或者是其他強大無比的金手指,可以從此為所欲為,逍遙自在走向人生巔峰嘛。
可是嘗試著呼喚了半天,不管是逆天系統(tǒng)還是金手指,全都沒有任何反應。
秦浩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裸穿了,不僅如此,還裸穿成為了一名即將被殺的死囚。
“這尼瑪?shù)囊蔡拥税??!鼻睾蒲鎏扉L嘯。
與之相反的是,前面提到的告發(fā)他的手下陸文昭,反而因為檢舉有功,官升兩級,成為了錦衣衛(wèi)振撫使。
秦浩當然不會真的有什么謀逆之心。
只不過是在靖難之役后,曾在一場清洗中救下了一個前朝舊臣的遺孤,為此留下了受人攻訐的把柄。
正所謂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再加上又是在這個新朝剛立,亂象叢生的特殊時期,特殊的職位上,朝廷寧肯殺錯也不放過。
對于秦浩來說,這幾乎就是個必死之局。
正因為如此,才出現(xiàn)了一開始的那一幕。
原本剛剛重生又陷入絕境,這個命運已經(jīng)夠操蛋的了,一名小小的獄卒還敢在這種時候狐假虎威欺負人,活該他倒霉。
秦浩一系列囂張的言行,讓飛魚服校尉愣住了好半晌才緩過神來。
連說話的態(tài)度都緩和了很多,用問詢的語氣道:“有大人物要見你,你確定不跟我走?”
“大人物?”
秦浩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有些好奇校尉口中說的大人物是誰。
“難道真是陸文昭那狗東西來了?”
秦浩被判處的是株連九族的謀逆重罪,這種時候,昔日的朋友同僚下屬,都巴不得跟他撇的一干二凈,躲得越遠越好,哪里還敢來探望他。
想來想去,也只有陸文昭最有可能了。
而且陸文昭因檢舉他升任為錦衣衛(wèi)振撫使,倒也符合校尉所說的大人物人設。
“前面帶路。”
秦浩抬腿走出牢門,朝飛魚服校尉說道。
如果真是陸文昭,他倒要看看這王八蛋還會給自己安上什么罪名。
大明錦衣衛(wèi)的“詔獄”與東廠的“廠獄”齊名,號稱是明朝最恐怖的地方。
整個詔獄深處地底,幾乎不見陽光,僅靠兩側(cè)墻壁上若即若離的幾盞油燈照明,昏暗無比。
行走在其中,不時傳來一兩聲凄慘的叫喊,宛如陰曹地府。
若是一般人見到這種場景,估計會嚇得兩腿發(fā)軟,邁不動步子。
秦浩卻絲毫不懼,健步如飛。
不說重生前兵王的身份,就拿這具軀體的原主人來說,身為錦衣衛(wèi)千戶,這個地方就像是他的后花園一樣。
詔獄里面的哪一個犄角旮旯他沒去過?
只不過是如今身份轉(zhuǎn)變了,從執(zhí)法者變成了階下囚,但無論是膽識還是氣勢,從未消失,一直都在。
跟著校尉在詔獄中七轉(zhuǎn)八拐,終于來到了一個密室前。
這個地方秦浩也很熟悉,作為大明最神秘的監(jiān)禁之地,這里關(guān)押的犯人,有些肯定會身懷各種不能說的秘密。
這種時候,就需要這樣一個相對“保密”的地方來讓犯人吐露心聲。
“到了,你自己進去吧。”
校尉站在密室門口,對秦浩說道。
不去刑訊室,而是把自己帶到這個地方,秦浩有些琢磨不透陸文昭的心思。
搜索了一下大腦中的記憶,秦浩發(fā)現(xiàn)自己除了穿越重生的這個秘密之外,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可以交代的東西了,陸文昭這家伙又起了什么壞心眼?
推門而入,密室里面唯一的一把太師椅上,此時赫然坐著一位身披蟒袍的中年男人。
看清蟒袍中年男人的瞬間,秦浩瞳孔收縮,他已經(jīng)對飛魚服校尉口中的大人物進行了猜測,只是萬萬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個男人。
如果說檢舉秦浩后晉升為振撫使的陸文昭已經(jīng)可以算得上是錦衣衛(wèi)中的大人物,那眼前的這人,絕對是錦衣衛(wèi)中足以頂破天的存在。
他正是大明錦衣衛(wèi)的最高統(tǒng)領,以詭謀著稱的正三品指揮使——紀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