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現(xiàn)在也正是一片混亂,謝啟華聽著兄長下朝帶回來的消息,怔在原地沒有動彈,整個人的精氣神仿佛被抽空般。
謝啟靈看著弟弟這個樣子,心里也難受極了,深怕他出現(xiàn)什么問題,趕緊讓人叫太醫(yī)過來,這件事他甚至不敢告訴老父親。
謝啟華的妻子張氏張楹一擦臉上的淚水,轉(zhuǎn)身就走,謝啟靈的妻子楊彩夕一見弟妹那氣勢洶洶的樣子趕緊追了上去,“弟妹這是去作甚。”
張楹將袖子從嫂子手中抽出來,腳步不帶停頓,“我要去問問崔氏,我同她也算是姻親,她兒子就是這樣糟踐我兒的嗎?”
楊彩夕急得不行,這哪里是去問話的,這明明是去打架的吧,但見謝啟靈兄弟沒有阻攔,她更加沒有道理阻攔的,只能在家中急得不行。
張楹出自吳郡張家,這個張家可不是京城的二等世家,那可是絕對的一等世家,比謝家都強(qiáng)上不少的家族,京城張家還是從吳郡分出來的一支。
張楹家世極好,性格天真,但也火爆,上門打架這事,逼急了她,絕對會做得出來。
姜靜姝在明學(xué)也聽說了謝家那位侍郎失蹤的事情,最主要這事還牽扯到東安王府,現(xiàn)在外面說什么的都有,姜靜姝一天都心中不安,下了學(xué),她不顧父親派來的人阻攔,帶著青黛直奔東安王府而去。
嘭……
還未靠近主屋,就聽見一道瓷器摔地的聲音,隨后傳出一道女音,“崔氏!我好歹也算是你長輩,你就是這般同長輩說話的嗎!”
也不知吵了多久了,主屋周圍的下人都被打發(fā)的遠(yuǎn)遠(yuǎn)的,下人都不敢靠近這邊,只有幾個遠(yuǎn)遠(yuǎn)的支起耳朵聽著這邊的動靜。
然后姜靜姝聽見她老師的是聲音,“張家舅外祖母好生沒道理,你來我王府中一頓打砸就罷了,還怪我阿娘對你無禮,不覺得欺人太甚了嗎?”
張楹有個姐妹加入崔家,姐妹倆關(guān)系很好,又都加入京城,來往很密切,白悠悠這樣喊也沒有問題。
姜靜姝聽見白悠悠這中氣十足,而且還不忘懟人,心下一安,看來是沒有什么事了。
等主屋的爭執(zhí)停了一下,姜靜姝連忙高聲喊道,“老師,弟子求見!”
姜靜姝還是想進(jìn)去看看,老師身體不好,萬一吵不過張家的人,她好幫忙,反正她是野丫頭。
屋子里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白悠悠指了指不遠(yuǎn)處的椅子,等張楹坐下后才開口,“進(jìn)來?!?p> 姜靜姝讓青黛幾人都退下,自己上前輕輕推開門,只推開一點(diǎn)點(diǎn)門縫,但眼尖的人還是看見室內(nèi)一片狼藉,張家娘子坐在椅子上正垂淚。
姜靜姝進(jìn)門后趕緊關(guān)上門,然后她見屋子里的人馬上變了臉色,剛剛還垂淚的張奶奶馬上站起身,腳步輕移走白悠悠身邊坐下,姜靜姝愣了一下,一時(shí)間搞不清狀況。
白悠悠招手示意自己的傻弟子過來,指了指自己身后,沉香趕緊搬來一個凳子讓姜靜姝坐下。
然后姜靜姝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只見老師同張家奶奶、王妃還有一個丫鬟一共四人正在打馬吊!一邊打,一邊喊著剛剛她在外面聽見的爭吵聲,沉香負(fù)責(zé)砸東西。
姜靜姝待在老師身后有些無語,她們也不怕喊錯了。
等時(shí)間差不多了,白悠悠將東西一收,姜靜姝看見剛剛還生氣盎然的張奶奶立馬變得虛弱無比,沒兩下直接靠著丫鬟昏倒了,而那剛剛打馬吊還一臉興奮的丫鬟,這一刻神色也變得戚戚然然,尖叫道,“夫人!夫人~”
聲音那叫一個婉轉(zhuǎn)凄厲,都破音了。
只見她的老師白悠悠劇烈的咳嗽了幾聲,聲音低迷,猶如受了重傷,“快去請?zhí)t(yī)!”
說完也昏了過去,雖然知道大部分老師是裝的,但姜靜姝還是很不安,看著沉香將老師抱起來出門,趕緊追了出去。
沒一會兒張楹在東安王府氣暈的消息就傳了出去,安和郡主舊疾復(fù)發(fā)的消息也傳了出去,太醫(yī)都說這次是真的兇多吉少,甚至連東安王妃也昏迷不醒,
宮里剛剛能活動的皇后聽后又一次昏了過去,又急又氣,心中既擔(dān)憂自己的母親,又擔(dān)心安和,整個人仿佛被分成了幾瓣。
京城一時(shí)間再次安靜下來了,平日里打馬游街的紈绔弟子都不見了蹤影,酒樓的生意都慘淡了不少。
沒兩日,爆出來幾件事讓眾人又再次活躍了些。
畢竟現(xiàn)在東安王世子和夏尚書還未回京,那些消息現(xiàn)在都還沒有確切的證據(jù),但近日爆出來的事情,那絕對是真實(shí)的啊。
具體發(fā)生了何事呢,原是有不少人拿了狀紙將京城一等世家王家一紙告上了京兆府尹,最近京兆府很忙啊,但張大人表示,他很開心,王家啊…
這家告王家欺男霸女,那家告王家侵占良田等等的諸如此類的緣由,張少華數(shù)了數(shù),零零散散有二十幾條,等張少華將一切理順,有些需要上報(bào)朝廷的都放在一起,其他能判的判了,能罰的罰了,時(shí)間已經(jīng)過去一個月了。
駕駕駕……
一眾六人騎著快馬穿過官道,然后快馬跑入山林中消失不見。
這六人正是魏良幾人,他們一路折損嚴(yán)重,但也有收貨,他們發(fā)現(xiàn)了同行人中的叛徒,因此兵分兩路,由他們五人帶著證據(jù)回京,其他人帶著押解的官員回京。
六人里有魏良和兩個長隨,夏尚書和他的兩個長隨。
這樣一路快馬加鞭,別說分開后,他們一路太平了不少,卻也不敢大意,如今在靠近京城的地界越發(fā)小心,他們打算走山路進(jìn)京。
魏良停下馬,前路太窄了,不好走,只能走路了,“我總覺得有人暗中盯著?!?p> 夏恒毅左看看右看看,“沒有啊,你感覺錯了吧?!?p> 魏良抿嘴,沒有再說什么。
夏恒毅沒走幾步,追上魏良,“多謝世子救命之恩,等回了京城,老夫定重謝!”
魏良邊走邊說,“回了京城再說吧。”
夏恒毅信心滿滿,“放心吧,定能安全回京的。”
夏恒毅的一個長隨也開口道,“之前因?yàn)槟菐讉€叛徒,郎主受傷不清,怎么不宰了他們?”
說著悄悄的看了眼魏良,都是世子說留著的,不讓直接宰了就好,何必分開都呢,這一路雖然沒有什么刺客了,但也不好走啊。
夏恒毅眼神凌厲的看向長隨,長隨嚇得趕緊低下頭不再說話,一行人安靜的趕路。
這日忙碌的張少華終于有時(shí)間休息一下了,而安和郡主還在斷斷續(xù)續(xù)的昏迷中,張夫人也身體不好,一直臥病在床。
朝堂上也吵得不行,尤其是皇帝派人去接?xùn)|安王世子與夏尚書,竟然沒有找到人,他們一行人竟然猶如失蹤了一般。
張少華拿著最近整理的東西,打算今日上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