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中,一座古色古香房間之中。
在房間靠近窗臺的桌面上,擺設著一株開的異常絢爛的康乃馨。
整個房間,瞬間被康乃馨帶來的芳香充斥整個房間。
而房間內(nèi)的陳設,也是異常的簡單古樸,在這里,你根本看不出任何有太大價值之物。
因為在這房間之中,根本沒有擺設什么精致物件及器皿。
古色古香的房間之中,有一個床榻,顯得尤為的亮眼。
因為那里躺著一個傾國傾城的絕美女子。
真是應了那句:“轉(zhuǎn)眄流精,光潤玉顏。含辭未吐,氣若幽蘭。華容婀娜,令人忘餐”
但唯一令人遺憾的是,床榻上的絕世女子,臉上有著十分明顯的不正常的死氣,遠遠的望去,就如同一個缺乏生氣的睡美人。
而在女子的頭頂上方,一座七星臺陳放的琉璃燈,散發(fā)著星若之光,令女子整個人都看著氣色柔和了不少!
女子眼眸始終緊閉,猶如是安靜的睡著了般。
“娘親!”
夏言一進入房間,便是看到,床榻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絕美女子,眼淚瞬間在也控制不住,猶如決堤的洪水,止不住的淚流下來。
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哭腔,眼眸之中滿是心疼不舍。
腦海之中的記憶,瞬間翻涌而來,里面全都是母親一幕幕的溫柔之意。
是啊,他已經(jīng)有很久沒有見到來自母親的笑意了,很久沒有體會到母愛的感覺。
看到別人的家庭,總是娘親娘親的呼喊著,他真的好是羨慕嫉妒??!
“好久了啊,母親的狀況怎么樣?”
夏言坐在床邊,目光無比溫柔的望著床榻上陷入沉睡的絕美女子,臉上充滿著一種濃濃的幸福之感。
似乎,只有呆在母親的身旁,才能令他感受到這著沐浴陽光般的溫暖。
這樣的溫暖,照耀人心!
在夏言臟兮兮的屁股坐在床榻上的時候,殿主的眉角忍不住皺了皺,臉上閃過一絲不耐之色腳步輕輕向著夏言的方向走了一步。
隨即,殿主像是想起了什么,前進的腳步停頓了下來。
其他人,見到夏言坐在床榻上,頓時瞪大著眼睛,臉龐上快速涌現(xiàn)一抹驚懼之色,身體甚至在此刻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因為,真鳳床前半丈之內(nèi),視為禁地,更何況還有人膽敢坐在真鳳的床榻之上!
之前,也有照顧真鳳的人不懂規(guī)矩,無視禁區(qū),最后,整個照顧真鳳的八人,全部被打入洛河之下,被濤濤河水所吞沒。
要知道,這個規(guī)則,即便是夏尊,也不得違背!
更何況還是這個犯下滔天之禍的小殿主!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而這真鳳床榻半丈,便是殿主的逆鱗!
此刻,所有在這里服飾之人,全部都面色恐懼不已,因為,小殿主這樣的一個動作,他們這些人,已經(jīng)沒有未來可言了!
“你們先下去!”
夏殿并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夏言的話,反而是轉(zhuǎn)過頭,望著四周惶恐不安的幾人,沉聲說道。
“唯!”
幾人聞言,頓時如蒙大赦,飛快的逃離此地而去。
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只想著快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有多遠跑多遠。
而對于那位小殿主,他們此刻已經(jīng)無瑕顧及,但可以肯定的一點,他們這位小殿主,一定不會過上好的日子!
“本來,不該和你說實話,但有些事情,不能總是瞞著你啊”
夏殿頓了頓,接著說道:
“你母親的身體,就像瓶子底部破了一個洞,瓶子里的水,只會越來越少!”
“怎么會這樣?!之前不是說母親的身體在朝好的方向發(fā)展嗎?!”
“您可是威震八方的夏殿,難道就沒有辦法嗎?!”
夏言聞言,面色一變,雙手直接用力緊緊一握,面上滿是焦急之色。
此刻,他就感覺,自己的腦袋,猶如被一個核彈轟炸了一般,發(fā)出滔天巨響,振的他腦海發(fā)暈。
他聽到了什么!
此刻的夏言,臉上的表情極度的扭曲,嗓音在這一刻,也變得嘶啞無比。
因為對于母親要和他離別,他從未思考過這樣的問題。
甚至,他還在幻想著,有一天,母親恢復了,他又可以躺在母親的腿上吃飯,母親做著他最喜歡吃的雪梅扣肉!
夏言的表情,一直在不斷變化,額頭上更是青筋爆起,雙手用力捶打著自身的胸部,臉上的表情瘋癲不已。
對于夏言的這種狀態(tài),夏殿并沒有出言安慰,反倒是任由夏言在這種近乎扭曲的狀態(tài)之下,自我調(diào)節(jié)過來。
“漏水的瓶子,無法修復的瓶子!”
夏言的嘴角,一直不斷低喃這兩句話,神態(tài)狀若瘋狂,面部的表情,也不斷扭曲變化。
良久過后…
“為何要告訴我這些?讓我知曉這殘酷的現(xiàn)實?還是因為,您也認為我,熬不過那灼刑嗎?!”
“您把我最后的燈塔都給熄滅了??!”
夏言忽然轉(zhuǎn)過頭,目光直視著殿主,聲音平靜,一字一頓的開口說道。
這是自母親沉睡之后,第一次這樣直視眼前這位殿主,而且,內(nèi)心當中并沒有懼怕,也沒有激動。
殿主望著平靜如水的夏言,內(nèi)心也是頗為觸動。
他發(fā)現(xiàn),第一次,他有些看不清夏言了,有些琢磨不透夏言了。
“因為,你是我的兒子,告訴你,也是我的義務!”
“你也長大了,小鷹總是要學會自行捕獵生存,因為,老鷹也會有老的那一天!”
殿主經(jīng)歷過短暫的沉默之后,緩緩開口說道。
“哦?”
“是嗎?”
夏言聞言,輕咦一聲,黑色的眼珠一動不動,望著夏殿那充滿威嚴的臉頰以及那雙宛如星辰一般深邃的眼眸。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滯了下來。
而在兩人之間,卻是有一種奇怪的氛圍籠罩整個房間。
“你做這么多,無非就是想要冰歘草!何必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唰!
果然,在夏言說道冰歘草真這三個字時,夏殿臉部明顯抽緒了下,身體不自覺的出現(xiàn)一絲抖動,呼吸出現(xiàn)短暫的急促!
夏殿的這些細微動作,幾乎是在瞬息之間,便是消失不見,若沒有人刻意觀察的話,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
但這一切,都被夏言收入眼底!
“你是我兒子!”
“這些年雖對你缺少關心,但你我畢竟是有著血緣關系!”
夏殿急切的說道。
“血緣?”
“這一點你倒是說的非常的對?。 ?p> “但也就僅此而已!”
夏言自嘲一笑,嘲諷的望著夏殿一眼,接著說道:
“你是一個好丈夫,但絕不是一個好父親!”
“灼刑之后,血液和我身上的半幅骨肉還給你,從今往后,我不再欠你分毫!”
呼哧!
隨著話音落下,這個幽暗的房間,頓時變得落針可聞,甚至連兩人之間的呼吸聲,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這是你和我的交易嗎?!”
良久過后,夏殿低沉著嗓音,眼眸之中,閃爍著一絲冰冷之意,雙手放在背后,身上的衣袍,在這一刻無風自動。
令人奇怪的時,明明夏殿的衣袍,猶如被大風刮起,但房間內(nèi)以及夏言的衣袍,居然連動都未曾動一下!
“那么,這個交易,你接受嗎?!”
夏言眼眸同樣不懼,一瞬不瞬的緊緊望著夏殿。
“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接受呢!”
“你放心,你死后,紫嫣包括吳老一系,我會連根拔起,讓他們?yōu)槟闩阍岬?!?p> “陪葬?!”
“真是一個可笑的謊言,明明是你擔心爺爺找你麻煩,卻來一招禍水東引!”
“所以,我可以把陪葬這兩個字,當成你對我最后的威脅嗎?!”
夏言譏諷一笑,十分不屑的望著夏殿,冷冷說道。
第一次,夏言對這個所謂的父親,幽深的心思所驚懼到了。
他不難想象,以爺爺?shù)谋猓瑓抢弦幌导白湘?,絕無生還可能,但爺爺也絕對會陷入危險之中!
這個連自身兒子都可以不要的人,他可不信,所謂的父親,他又會看得有多重!
“威脅?!”
“你不是應該好好想想灼刑之痛嗎?!”
“因為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點了,我們該走了!”
夏殿話音落下,袖袍一揮,房間內(nèi)空間,頓時變得極度扭曲起來,隨即,緩緩列出一個大洞。
夏言對于這種情況似乎已經(jīng)是見怪不怪了,所以,心中并沒有多少驚訝之意。
隨即,夏言當先一步,進入扭曲的洞口之中,而夏殿則緊隨其后。
祖臺上,一根巨大的參天石柱!
而在臺下,圍觀了無數(shù)人群,其中包塊吳老和孫老等人。
畢竟灼刑,千載以來,只出現(xiàn)過五次,而且,幾乎都沒有任何人能逃脫灼刑!
而夏言,則是年紀最小的一個,被執(zhí)行灼刑之人。
“孫兒,不怕,有爺爺在,會沒事的!”
夏尊望著站立祖臺中心的夏言,蒼老的臉頰滿是隨意說道。
對于夏尊的話,夏言猶如未聞。
“請祖臺,請灼刑!”
夏殿一聲清呼!
祖臺上頓時出現(xiàn)三十六把燃燒著熊熊火焰的匕首。
這些匕首,每一把都蘊含著古老的紋路,這些紋路,宛如自天地出開一般,就存在。
隨著這些匕首出現(xiàn)時,整個天空瞬間變得漆黑起來,只有祖臺上的火焰匕首散發(fā)著光芒,照耀著祖臺!
大地在一刻,發(fā)生輕微的顫抖!
甚至,就連洛河的河水,都出現(xiàn)逆流倒灌之勢!
“請祖罰!”
夏殿跪拜在地,虔誠無比。
唰!
三十六把火匕直奔夏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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