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在實驗室的戲份已經(jīng)進入尾聲。
《二十四號病毒》圍繞實驗室和醫(yī)院兩大陣營,講述了以彭栩(朱顏飾)和孟微微(祝冬歡飾)為首的研究團隊與新型病毒殊死抵抗的成長線,歌頌了科研人員偉大的犧牲奉獻精神。
在人才輩出的科研院,彭栩只是一個天賦一般的實習員,但她沉靜踏實,對待研究一絲不茍,因此得到孟微微的賞識,甚至破格被招進“24號病毒”研究隊伍。
戲里,孟微微是彭栩的人生坐標,為了不辜負孟微微對她的希望,彭栩請愿去往前線,親身進入病毒之地。
朱顏在實驗室的最后一場戲,就是以彭栩的角色和孟微微辭行。
場記打了板,鏡頭聚焦到彭栩敲門的手。
“進來?!?p> “孟主任,我來跟您辭行?!?p> 孟微微笑意頓在了唇角,背身道:“我并沒有同意你的請愿書。”
“我一直是羅教授的助理,沒道理他去而我不去?!?p> 彭栩臉上難得起了紅,像是急的,又像是氣的:“孟主任,疫情當前,我作為24號病毒研究組里的一員,有義務(wù)更有責任隨行,而且現(xiàn)在人手急缺,研究進度落后,我不理解您為什么不同意我跟著去?!?p> 她轉(zhuǎn)到孟微微面前,見對方眼眶泛紅,不由心間一顫,語氣放緩:“孟主任,如果真的有原因,煩請告知我?!?p> 告知她什么呢?
你是小時候家里太窮,被爸爸媽媽送給別人的、我的親妹妹嗎?
孟微微從回憶中抽離出來:“沒有原因。你年紀太小,前方危險,就聽上級的安排,留在實驗室吧?!?p> “咔!”
祝冬歡和朱顏立馬出戲。
總導演其實挺佩服這兩個人的,戲外唇槍舌劍,戲里萬古長青。
“行,朱顏今天的戲就結(jié)束了,收拾好準備明天飛錦禾?!?p> 接下來就是兩邊同時開拍了,大概還有一個月,劇集不多,主要是求精。
結(jié)束了和祝冬歡的對手戲,朱顏心情好到飛起,讓金水水給劇組買了咖啡,去酒店拿了東西就回了流金。
今天是元宵節(jié)。
如果沈閱川有聽她送的錄音筆的話,他們今天或許能見一面。
朱顏實驗室戲份殺青的消息是小多帶給沈閱川的。
那時候他們在吃下午茶,幾個人整整齊齊地坐在天臺上。
“川爺,朱老師在京城的戲好像殺青了,給劇組買了咖啡,還給我們也送了?!?p> 她把咖啡分了,在徐琰身邊坐下。
挺貴的品牌,徐琰撞了一下沈閱川的肩:“你們倆上次那新聞,看來不是空穴來風啊。”
這不是朱顏第一次給他們送咖啡了,之前還請他們吃過牛蛙,味道賊拉正。
沈閱川憑著良好的記憶力回憶出上次新聞的文案,語氣帶了點嘲諷:“那新聞沒個幾年癡呆病寫不出來?!?p> 他哪兒痛苦得很,擺脫不了了?
朱顏又什么時候窮追猛打了?
他覺得這妞挺明白欲擒故縱的。
“真是假新聞啊?!毙扃谱?,有些遺憾,“該說不說,長得是真好看,配你足夠了?!?p> 他喝了口咖啡,提神之際忽然福至心靈:“你那天大晚上打我電話,問我有人左右你該怎么辦的,指的不會就是這位吧?”
靠,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沈閱川白了他一眼,拍手催了時間:“趕快喝,喝完下去工作,我今天有事提前走,你們正常下班?!?p> 徐琰:他合理懷疑是跟佳人有約。
等一眾人走了,沈閱川才回休息室換了套衣服,拿車鑰匙的時候看到了床頭柜上的錄音筆。
里面有兩段錄音,一段是朱顏哼唱的晚安曲,一段是碎碎念。
一首英文歌,發(fā)音有些不標準,但調(diào)挺好聽。
至于碎碎念——
“沈閱川,我是朱顏,喜歡你的朱顏?!?p> “最近拍戲,越來越感受到你的意義和價值,我知道你職業(yè)的危險性,也清楚你是個什么樣的人,我尊重并理解你追求的一切,因為就是這些塑造了我喜歡的你?!?p> “但你好難追哦,除了實驗就是實驗,那些開花的病毒是不是比我漂亮多了?”
打斷一下,那叫冠狀,不叫開花。
“沈閱川,其實實驗室之外很精彩的,人生的意義也從來不是局限的,山河湖海,愛恨嗔癡,酸甜苦辣都有生活才有滋味不是嗎?”
“給我一個機會嘛,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我沒讓你立刻接受我,只是先試著習慣我,我保證,我只會占用你一點點的時間,一點點。”
“你要是不排斥我的建議,元宵節(jié)那天,就來流金6棟1201找我,我保證不亂來?!?p> “好不好啊~”
這錄音,沈閱川只是在除夕夜那天打開聽過一次,后來只是睡前轉(zhuǎn)著筆玩,或許只有他知道,朱顏的嘴巴很會誘惑人。
她確實是一匹野馬,但所過之地,原野皆成了沼澤,一旦跟上便是泥足深陷。
沈閱川取了車,沒什么目的地開了兩條街,晚高峰,人群堆著人群,眾生百態(tài)。
他還看到了落日,冬日里微弱的霞。
然后就在無意識中開到了流金門口,他在車里循環(huán)了幾遍錄音,朱顏說“我保證不亂來,好不好啊~”的時候,真的嬌得不行。
他好像并不是她的對手。
流金并不是多高檔的公寓,非業(yè)主車是直接放行的,沈閱川問了保安六棟的位置,將車停在公共停車場。
這一棟是唯一一棟大平層式公寓樓,12層就朱顏一個住戶。
沈閱川按了門鈴,等了大概快兩分鐘才等到人開門。
冬天還沒過去,朱大明星已經(jīng)換上了單薄的衛(wèi)衣,淺藍色的牛仔褲包著又直又細的腿,偏露著一小截白皙的腳踝和那條朱砂鏈。
“我剛在換衣服,所以開門晚了?!?p> 朱顏解釋,拆了雙棉拖給沈閱川,又抱胸笑道:“歡迎光臨?”
“客氣?!?p> 說是大平層,其實也沒有多大,裝修跟她本人一樣張揚文野。
沈閱川沒走進去,關(guān)了門,半靠著鞋柜,一本正經(jīng)地問:“找我來干什么?”
他猜她不只是換了衣服,收工回來應(yīng)該還洗了澡,描了淡妝,不然沒法兒解釋她身上的暗香和無暇的臉。
朱顏抬手拍了拍沈閱川的臉,肢體上的碰觸激得人心亂,她還故意嬌媚耳語:“來都來了,放輕松。”
你這樣他可能沒法兒放輕松。
“今天元宵節(jié),在一起吃頓元宵不難為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