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飆戲小影后
“師父,您怎么了?”徐謙平察覺到江陌玉的臉色愈發(fā)難看。
江陌玉淺吸了口氣,抿唇邁開腳步。
他幾日冷落,她無動于衷就算了,受邀看戲還這么高興。
折起信件的千悅無意間抬眸,正巧望著江陌玉走遠(yuǎn),翩翩長袍隨風(fēng)飄搖。
她輕嘆了聲,隨口問道:“旺寶,江陌玉身邊那人是誰?總見他伴隨江陌玉出入府邸?!?p> 旺寶伸脖瞧了瞧,憨笑道:“那是咱們爺?shù)年P(guān)門弟子,也是太醫(yī)院的人,叫徐謙平?!?p> “為人如何?”千悅想要打探明白些。
“人如其名,謙虛隨和,不僅對咱們爺忠心耿耿,也會照顧我們這些下人的些小病小痛。”旺寶豎著大拇指夸贊道。
千悅?cè)粲兴嫉攸c了下頭,便回了寢房。
柔曉端著雕花銅盆走到她身邊,畢恭畢敬道:“嫡小姐,奴婢伺候您洗臉吧。深秋干燥,這玫瑰汁水很是滋潤呢?!?p> 千悅明白柔曉是奉命前來討好,對她友好熱絡(luò)是不可能的,但千悅也沒有刻意抗拒。
“滋潤又如何?夫君連家都不回?!鼻傋绞釆y桌前摘下珍珠耳墜、流蘇發(fā)簪,語氣忿忿不平。
“姑爺事務(wù)繁忙,想來得空時就會陪伴嫡小姐了?!比釙詳Q干軟巾為千悅輕拭起臉頰,“嫡小姐的肌膚白嫩無暇,同為女兒家的奴婢都忍不住多看兩眼?!?p> 口蜜腹劍!
千悅扯了扯嘴角,握上柔曉扶在她肩膀的手,“夫君成日待在書房將我冷落,還好有你寬慰?!?p> “姑爺如此對待身為新婚妻子的嫡小姐,奴婢真真是替您感到委屈?!比釙耘齑怪劢?,故作心疼。
挑撥離間!
“可不委屈嘛?”千悅輕哼了聲,氣惱抱怨著,“說什么要篩選可用的采藥商販,還將他們的身份資料編寫成花名冊,對本小姐可沒這么用心!”
“嫡小姐消消氣,身子要緊呢?!比釙宰焐详P(guān)切著,心緒早就飄出十萬八千里。
“好在后日酉時能同夫君前往駱府看戲,到時說不定能增進(jìn)些感情。”千悅耷拉下眼簾,打了個呵欠,“你走吧,我乏了?!?p> “是?!比釙杂侄似鸬窕ㄣ~盆,緩步退下。
千悅長舒出一口氣,總算演完了這場獨守空房的怨婦戲碼。
【宿主,你這心思和演技不去宮斗真可惜。】
“我說了,關(guān)閉探意功能?!鼻偀o奈地加重語氣,“先給我些冰塊吧。”
千府。
涼風(fēng)纏綿星光浮云。
“當(dāng)真有采藥商販的花名冊?”坐在廳堂主位的千遠(yuǎn)槐向前傾了傾身,語氣興奮。
柔曉微俯著肩膀,低首道:“嫡小姐親口所言?!?p> “如此,想必是不會有錯?!鼻нh(yuǎn)槐捋了捋胡子,“你且想辦法將那花名冊偷給我?!?p> 只要他知曉江陌玉所用之人,再將那些采藥商販籠絡(luò)成自己人,就能保住千濟(jì)堂的供貨權(quán)。
“奴婢愿意試試?!比釙宰焐洗饝?yīng)著,臉色卻為難,“可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
“那你就說是千悅指使。”坐在副位的秦麗將雙臂環(huán)在身前,“放心吧,只要你能讓千悅蒙冤受屈,哪怕被趕出江府,千府也會收留你的?!?p> “明白了,奴婢告退?!比釙宰饕竞笸讼?。
千遠(yuǎn)槐皺了皺眉頭,對秦麗的做法稍有不滿。
她一味想替千鳶出氣,卻沒想到江陌玉要是厭棄千悅,想再安插眼線就難了。
翌日清晨。
和煦暖陽透進(jìn)窗臺,徹夜未眠的千悅頂著黑眼圈,捂在懷中的冰塊融了又添,還赤腳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阿嚏!”千悅搓了搓發(fā)癢的鼻子,腦袋也愈發(fā)暈眩。
她換掉濕透的衣物,拖著沉重步伐走到錦鯉池旁。
“夫人,您臉色蒼白,是不舒服嘛?”正在喂魚的旺寶關(guān)切詢問道。
“風(fēng)寒而已,無礙?!鼻倲D出淺笑,雙眸黯淡無光。
“咱們爺昨日宿在太醫(yī)院,小的去喊他回來給您瞧瞧吧?”旺寶緊鎖著眉頭,很是擔(dān)心。
“他近來繁忙,我不舍打擾?!鼻偽⒋怪劢?,楚楚可憐。
“可您這身份去看其他郎中也不方便呀,指不定他人以為咱們爺醫(yī)術(shù)不精呢?!蓖鷮氁粫r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偷偷去請徐太醫(yī)來吧,咳咳?!鼻偪燃t了脖頸,聲音虛薄輕淺。
“小的這就去?!蓖鷮殞Ⅳ~餌揣進(jìn)口袋,急匆匆跑遠(yuǎn)。
千悅看著他跑出府邸后,拍了拍小臉,強(qiáng)行恢復(fù)精神。
她取出空間倉庫玉米、甘蔗、花生、溫泉水,到廚房制作起爆米花和魚皮花生,還沖泡了滿滿一壺秋梨汁。
庭前枯竹咬牙,紛飛落葉似燕似蝶。
千悅命人在涼亭布設(shè)了錦桌,耐心等待著。
“師母?!钡竭_(dá)亭外的徐謙平抱拳行了個禮,語氣稍有疏離。
千悅應(yīng)聲望去,眼前男子身材中等,眉眼和善,看上去和江陌玉一般年紀(jì)。
她彎眸淺笑著,邀徐謙平入座。
徐謙平為千悅搭了搭脈,拿出備好的藥方,“這方子治療普通風(fēng)寒溫和有效,師母膳后服用三日便可痊愈。”
“風(fēng)寒事小。”千悅給徐謙平倒了杯秋梨汁,“我希望你能幫我個忙?!?p> 徐謙平眼里閃過一瞬疑惑,謹(jǐn)慎道:“師母且說來聽聽。”
“你與玉郎是師徒,亦是好友,想來也知道他與我母家的聯(lián)系?!鼻傄膊欢等ψ樱瑢⒆吩氯栈馗畷r的所見所聞合盤脫出。
話到傷心處,她還刻意抹了抹眼角。
“這么說,您本想向師父揭穿千大人和二小姐,反而與師父加深了誤會?”徐謙平為人單純,已完全被千悅引導(dǎo)。
千悅委屈地點了下頭,接著說道:“我已放出誘餌,明日酉時你設(shè)法讓玉郎前往書房,就能抓柔曉現(xiàn)行?!?p> “這倒是不難,可師母為何不親自和師父說?”徐謙平仍有疑惑。
“現(xiàn)下玉郎與我誤會頗深,我說什么他都不會相信,需要玉郎信任的第三人從中調(diào)和?!鼻倢⑹畮装谆ê汪~皮花生遞給徐謙平,“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收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