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炎炎烈日下,一陣清風拂過,人們卻有種涼颼颼的感覺。
咕咚!
眾人咽下一口口水,微微濕潤了一下干枯的喉嚨去,卻是忘記了吶喊,身在宗門之內(nèi)未經(jīng)歷過腥風血雨洗禮的他們,何曾見過這樣的場面。
“葉風勝!”
裁判愣神良久,才這般宣布道。
人們一陣沸騰,像是有成千上萬只蒼蠅拍打著翅膀,低沉的議論聲像嗡鳴一般連成一片。
“太可怕了!”
人群中,人們耳中聽到的最多的便是這句話。
高臺上,諸位前輩們久久不能語,到得最后,也不知是哪位前輩開口,喃喃自語般道:“他或許會是下一個陳宮!”
其他前輩聞言,面露沉思之色,卻無一人反駁。
陳宮何許人也,武學上的天賦整個凌云宗的歷史上也從來沒有聽說過,如今葉風的表現(xiàn),卻是隱隱有當年陳宮的影子。
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宗門出現(xiàn)兩位如此奇才,簡直就是難以置信。
主位上,蕭長老一動不動地端坐在那,對于場上那個近乎妖孽一般的少年,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忌憚,若不是他全力壓制自己,如今他身下的寶座座椅成為了齏粉。
陶婉兒望著眼前這一幕,神色早已恢復了往日的恬淡,此刻,她望了眼場中的少年,悄悄地退出了人群中。
裁判俯身而下,檢查了一下陸原的尸體,確認對方果真已經(jīng)氣絕,心中感慨萬千。
他又何曾想到,幾天前,葉風急著問他領(lǐng)取大會的獎勵事宜,便是為了對付腳下這已經(jīng)漸漸冰冷下去的陸原。
如今,葉風以這種方式獲得進入內(nèi)門的資格,讓人們短時間內(nèi)難以接受。畢竟,就算是整個凌云宗的歷史上,也沒有出現(xiàn)過這樣的事情。
然而,這樣的事情已經(jīng)成為了事實。
人們總感覺,當年那個十歲覺醒靈脈的超級天才,將會以另外一種形勢,壓得眾人喘不過氣來。
最終,一切平息,這一屆通過內(nèi)門考核的人數(shù)確定為八人,而葉風便是占據(jù)了一個位置。
明日,八人將收拾好各自的東西,奔赴內(nèi)門,進入那凌云宗真正的核心所在,一想到這里,幾人便是忍不住興奮,包括那已經(jīng)去過內(nèi)門的葉風。
至此,人們再次漸漸散去,卻是帶著來時不一樣心情。
“走,咱們慶祝一番去,以后咱哥三就要去內(nèi)門混了!”
幾人相視一笑,只有猴子張寧苦著個臉,撇撇嘴道:“你們倒好,就算是彩兒妹妹和二愣子兄弟,將來也是肯定要進內(nèi)門的,只有我,基本上跟內(nèi)門無緣啊!”
“你個死猴子也好意思說這話,你也不說說,等你可以煉制五星丹藥了,甘愿來個外放回王城去,地位不比一個化靈境的強者差!”任驍和猴子也混熟了,此刻毫不留情地說道。
“哈哈,說的也是,我家正好要從事丹藥產(chǎn)業(yè),要不你來幫我們家鎮(zhèn)場怎么樣?”
“吹牛皮吧你,我怎么沒聽你說過你叫有丹藥產(chǎn)業(yè),倒是我們家有些生意上的朋友做了點丹藥買賣,猴子你若是來的話我這就讓我爺爺把他那生意收過來!”
“你小子跟我搶生意是不是?”
“誰跟你搶,明明是你家沒點底子,跟著你只會浪費張兄弟的能力!”
“呦呦!好小子,就開始拉攏人心了!”
眾人:“……”
“這個……哈哈……你們別爭了,我家正好是做丹藥生意的!”猴子撓撓臉,訕訕道。
李白和任驍立馬一臉不信地望著猴子,
“即然這樣,要不我們兩家合伙,我們?nèi)渭易阋哉种銈儚埣?,合則兩利?。『俸?!”
“我呸,你就知道人家張家不如你家,你也好意思吹!”
“張姓在王成出名的也就那幾家,猴子,我記得你說你家也在王城來著,你說是哪個張家?”
“城東張家村的張家!”
“好像沒怎么聽過,正好咱兩兄弟合伙,保準發(fā)大財!”
“保你個頭,你爺爺打不過我大爺爺,我家拳頭更大,能保駕護航!”
“十幾年前的友誼切磋也能作得了數(shù)?”
“怎么不能?”
“怎么能?”
……
“閣下可是葉風!”
就在任驍和李白這對瘟神的老毛病又犯起來的時候,一位儒雅男子迎著幾人走來,兩人立馬停戰(zhàn),望了過來。
男子皮膚白皙,衣著華貴,舉止十分儒雅得體,仿佛如模板一般的標準,幾人才注意到他,便是被他的那仿佛與生俱來的氣質(zhì)所吸引。
那股高貴之感像是由內(nèi)而來散發(fā)出來一般,卻絲毫不讓人生厭。
然而,很快幾人便是清醒過來,當葉風的目光與對方碰撞之時,眾人能清晰地感覺到男子身上頓時散發(fā)出一股截然不同的冷傲氣質(zhì)。
如此驚人的轉(zhuǎn)換卻是顯得十分自然,讓人感覺有些不舒服!
這時的葉風,忽然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閣下找我有事?”葉風問道。
“我托人給你留的消息你沒看到嗎?”儒雅青年依舊是淡淡的話語,神色卻是冷漠起來。
然而,葉風卻是眉頭一皺,此刻的對方竟是帶著質(zhì)問的語氣,讓人聽著十分不爽。
一旁,任驍和李白也是皺起了眉頭,彩兒和二愣子更是怒目以對!
“呵!看到又怎樣?沒看到又怎樣?”葉風的聲音低沉下去。
“哼!倒是有些脾氣,我?guī)煾竼柲闶欠裼幸忏@研靈紋一道,他愿代為指導你一番!”
儒雅青年虛瞇起了雙眼,有著一股上位者俯視蒼生的高高在上之感,那股冷傲的氣質(zhì)完全不是故作姿態(tài)而是發(fā)自內(nèi)心一般。
此刻,他說到‘指導’二字的時候,神色有些不自然,他非常疑惑,師父既然看重他,為何不直接收徒,而只是指導而已!
無形中,他生出一股很不是滋味的感覺來。
原本并沒有什么,只是他到大老遠的親自屈身來找葉風,卻是死活不見人,派人送消息也是毫無音訊,若不是外門宗務堂那人告訴他或許可以在這里見到他,說不定還見不到葉風本人,這讓他早就壓著一股無名火了!
然而,葉風可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又怎樣,這樣的事情還要他來負責不成?
“抱歉,在下沒興趣!”葉風十分干脆地拒絕。
本來他還打算稍微解釋一番,畢竟他也猜到眼前這人的師父是誰了,好歹給點面子??擅鎸@一張臭臉,葉風頓時什么心情都沒了,直接打發(fā)走人。
“你……”儒雅青年這一刻終于變色了,面對如此直接的葉風,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葉風見到這一臉自恃高貴的鳥人的失態(tài)樣,頓時感覺一陣大爽,很是看不慣他這樣高高在上裝模作樣的家伙。
很快,儒雅青年恢復了平靜。
“哼!你可要想好了,我?guī)煾冈敢庵笇?,是你的榮幸,你別……”
“聒噪,難道你聽不懂人話嗎,老子沒興趣就是沒興趣。不過是個傳話的,何需要你指手畫腳。要不我這就跟你去見見你師父,我倒要問問是不是他讓你這么說的!”葉風臉色一沉。
這家伙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看見自己剛才的表現(xiàn)還如此作態(tài),還真當煉藥師就高貴得讓所有人低下頭來給他舔鞋了!
“你!”
這一刻,儒雅青年終于忍不住漲紅了臉色,然而他卻是無法辯駁,師父在他下山時特地叮囑他好生想請,若是被師父知道他這般作為,不怒才怪!
“你什么你?看著人模人樣的,還以為是個有教養(yǎng)的,難道沒人告訴你指著人家鼻子指指點點的很不禮貌嗎?”葉風呵斥一聲,毫不在意對方那遠超他的實力。
這明擺著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眾星捧月慣了的家伙,別人讓著他,他葉風可沒那義務。
“好,你有種!”
儒雅青年拂袖而去,這一刻翩翩風度盡失。
“你有種再說一句!”葉風雙手抱胸,冷聲道。
儒雅青年身形一頓,咬了咬牙,臉色鐵青,直接離去。
“好樣的,這鳥人真他媽讓人看著不爽,還真以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這下碰釘子了吧!”任驍咧嘴一笑。
“嘿嘿,你小子說話越來越有潛力了,那家伙被你嗆得真不輕啊,果然得到我們兩的精髓了,今晚肯定是你請!”李白挑著眉頭笑道。
葉風一愣,剛才只是看對方那囂張的鳥人樣不爽,沒想到跟兩人在一起呆久了,話一出口,連著嘴皮子都是不自覺地厲害起來了!
“說實話,不怕他報復嗎,看起來應該是內(nèi)門的天才,要不這鳥人也不會這么囂張!”
“風哥哥才不怕他呢!”彩兒鼓著腮幫子氣呼呼道。
“就是,他敢惹風哥,扒了他的鳥毛!”二愣子也憨憨地幫腔道,卻是不知為何咽了口口水,似乎一提拔毛就想到吃的了。
幾人一陣無語!
葉風咧咧嘴,邊走邊說道:“他強不強跟我基本上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他的身份應該不俗!”
“哦?怎么說?”
“內(nèi)門曲長老的徒弟!”葉風說道。
其實對于曲長老他并不如何了解,只知道他似乎是宗門煉藥第一人,靈紋一道最高成就者!
這會兒肯定是看自己心思全在武道上面,看著他這樣靈紋一道的奇才如此作為‘于心不忍’,想把自己拉回靈紋一道上來。
“你是說曲長老?”這一刻,猴子卻是率先一驚!
“曲長老很厲害嗎?”彩兒像個好奇寶寶一般問道。
猴子臉頰抽了抽,道:“何止是厲害,據(jù)說那可是……”
這一刻,猴子隨意提了一些曲長老的事,不過他也是在丹堂聽說的,知道也并不多。但無論是天階煉藥師,還是靈紋一道最高成就者這樣的頭銜,說出來都足以嚇人的了。
“我聽說曲長老幾乎不收徒弟,若真有的話一只手去數(shù)恐怕都有多,那鳥人這么年輕就成為曲長老的弟子,的確是不一樣??!”猴子有些向往地說道。
但幾人的話語間,那儒雅男子似乎已經(jīng)脫不了鳥人的名號了,被他知道肯定要氣的跳腳。
“我去,怪不得這鳥人這么囂張。不過看他那樣子似乎很忌憚你,這說明那曲長老肯定很看重你,可惜你這家伙就是死腦筋!”
葉風搖頭,那家伙變臉太快了,看來真是跟自己杠上了,也不知是嫉妒,還是就因為自己由于今早才看到那傳來的消息讓他好找。
不過,不管怎么樣,這家伙的心胸都不咋地,打發(fā)完了就沒必要去理會這樣的鳥人!
幾人一陣閑聊,很快就忘記了那張讓人生厭的面孔。
但他們不知道,要是這消息傳到內(nèi)門的丹堂里,還不炸開了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