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先催殘身再摧殘心
褚洹熾一開口顏歆就聽到了他的聲音，她把陳闕晏寫的紙條燒了后，便走了出來。
顏歆行禮后說：“殿下，陳世子送的簪子很漂亮，但太過華麗，我喜歡素雅一點的?！?p> 褚洹熾漫不經(jīng)心哦了一聲，目光在簪子上面來回打量，“既然不喜歡，也不用退回去了，不如打賞給宮人？”
褚洹熾眼睛一轉(zhuǎn)，看到了上面刻著的兩個字，又說：“畢竟是陳世子送的，打賞給下人傳出去不好聽，還是融了好，還可以回收再用，你說是不是？”
看到上面兩個字的褚洹熾心情不爽，想立馬融了，但是夜深人靜，融不了。
他把發(fā)簪拿在自己手上，沒有歸還的意思，看向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上的東西，他伸手過去，“既然簪子不喜歡，本太子就拿走了，這補償給你?！?p> 顏歆垂眸看了眼，接過。
是一塊光滑的暖玉，摸起來手感很好。
“謝殿下，暖玉我很喜歡，但發(fā)簪是送還陳世子較為妥當(dāng)，不還回去，陳世子會以為是我收下了?！?p> 其實她是不忍，簪子寶石璀璨，做工精細(xì)，花紋精致，先不論它的價值大小，就單是簪子寄托的情意，也不應(yīng)隨意毀壞。
陳闕晏對北燕的顏歆公主是有情的，但遺憾的是，她并不是他所鐘情的那個北燕公主。
褚洹熾?yún)s在聽了顏歆的話后目光一凝，沉聲道：“你不舍得？”
顏歆見褚洹熾又誤會，抿了下紅唇，鄭重其事地道：“殿下，我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我和陳闕晏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我對他也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還他簪子，只是覺得不是自己的東西隨意處置不好，這也是一種教養(yǎng)和禮貌?！?p> 褚洹熾前半截還聽得舒心，但后面兩句聽得褚洹熾心胸起伏，“你的意思是本王沒有教養(yǎng)和禮貌？”
顏歆也不知道褚洹熾的重點怎么就在這上面，她一時無了話，褚洹熾?yún)s認(rèn)為她的沉默就是默認(rèn)，心胸起伏更大。
還跪在地上的管事膝蓋痛了，但還是一動不敢動。
直到顏歆注意到他，讓他先起來，但沒太子開口，管事怎么敢起來。
顏歆第一次有點無奈，對著褚洹熾說：“殿下，你身為一國太子自是很有教養(yǎng)，剛才是我言語不當(dāng)，請?zhí)铀∽铩！?p> 褚洹熾仍氣結(jié)未平，冷哼一聲，把簪子扔下，甩手走了。
顏歆手摸著暖玉，看著褚洹熾離開的背影，猜自己惹到他生氣了。
可她也沒說錯什么，只不過是他喜歡把自己代入。
他應(yīng)該是來送自己禮物的，卻生著氣離開，顏歆想到這也無法心安理得，想著應(yīng)該回他一個禮。
簪子在隔天一早就被送回了陳闕晏的手中，細(xì)看之下，嵌在簪子上的寶石有細(xì)微擦到的痕跡。
是昨晚扔的那一下留下的痕跡。
陳闕晏久久看著那簪子，神色哀傷，痛苦隱忍。
褚洹熾一早便離開了東宮，顏歆在用完早膳后在護衛(wèi)的陪同下也出了宮。
中原定都卞城，卞城是商賈匯聚之地，來往商人大多停留于東市，而皇家貴人出行一般也喜到東市，因為東市的稀罕玩意較多。
顏歆向春曉打聽城中哪處熱鬧，春曉直接道了東市。
“那我們先去東市?！鳖侅дf。
四個護衛(wèi)交換了一下眼神，其中領(lǐng)頭的護衛(wèi)說：“娘娘，東市近兩日在清市，市集冷清，南市的繁華僅此于東市，娘娘可移步南市?！?p> “東市為何在清市？”
“太子殿下兩日前在東市抓了一個犯人，正在搜查其同伙?！?p> “什么犯人？”
“屬下不知?！?p> 他們只負(fù)責(zé)守衛(wèi)東宮，其他事也只是聽說，而且太子出門前還吩咐他們，不要帶太子妃去東市。
顏歆思忖片刻，道：“我們?nèi)|市?！?p> “娘娘，今日東市商鋪開業(yè)極少，最好還是去南市?！?p> 護衛(wèi)一直推脫，顏歆很聰明，看出了不對勁，“是殿下不讓我去東市？”
護衛(wèi)也有些意外，低頭回道：“殿下是擔(dān)心太子妃的安全?！?p> “那先去南市?！鳖侅Р淮蛩銥殡y他們，東市要去的話她可以偷偷去。
南市女眷較多，街邊店鋪大多主營綢緞，胭脂和首飾，適合姑娘家來逛街。
顏歆對人間的一些小玩意還挺新奇的，但女兒家的東西她沒什么興趣，逛了一圈下來，她買了個魯班鎖和九連環(huán)，還有一個帶有機關(guān)的木匣子。
想著無聊時的時候可以搗鼓搗鼓。
逛了一圈南市后顏歆便說回宮，但回到東宮后，她同春曉說自己累了要休憩，不要讓人來打擾，而后喬裝打扮一番，施法瞬移出宮。
來到東市，她沒想要還能遇見褚洹熾。
不能讓褚洹熾看見她，她只能站在一處隱蔽的角落里，看著褚洹熾抓人。
“讓你躲了兩天，看來有點本事?！瘪忆胙凵窈輩枺聪虮谎鹤〉娜苏f。
“把人押去大理寺，審訊不出就嚴(yán)刑逼供?！?p> “是。”身后的官兵立馬把人帶走。
褚洹熾抬眸，視線朝她的方向看來，顏歆反應(yīng)很快閃身躲在墻后，想著褚洹熾抓的那個人她是不是哪里見過。
等褚洹熾一行人離開后，顏歆向周圍的百姓打聽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個老嫗說：“聽說是糧草被搶，剛才抓的那個好像是線人?！?p> 顏歆記起昨夜褚洹熾對皇后說過糧草出意外的話，糧草被搶？那找回來了嗎？
顏歆思索，跟老嫗道謝后，也去了大理寺。
“把軍營那個也帶來大理寺。”褚洹熾對身邊的王校尉說，“不說出來糧草的下落，就讓他們生不如死?！?p> 顏歆隱身進到大理寺時褚洹熾正在審訊室審問剛才抓到那個人，身邊還站著幾個大理寺的官員。
不用他動口，大理寺卿沉聲問：“糧草在哪？是誰指使你們劫的糧草？你的上線是誰？“
“冤枉??！我不知道什么糧草？你們抓錯人了?！?p> 人是太子抓來的，怎么都不會錯，大理寺卿想再問，太子輕飄飄的語氣透著一股陰狠，說：“你覺得你一上來就問，他會老實回答你嗎？”
大理寺卿有些惶恐地看向太子，審問不就是問嗎？
“用刑，先把身摧殘了，再摧殘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