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精靈寶庫

　　這是各方神明共存的世界，在這片土地上，規(guī)則的力量流溢在各處，但卻又被約束著。

　　時間與空間，這是構(gòu)筑世界必不可少的法則，也是最為穩(wěn)固的法則。

　　在愛爾蘭神話中，矮妖精是財(cái)寶的守衛(wèi)者，他們有兩個袋子，用來裝數(shù)不清的金幣和銀幣。

　　矮妖的財(cái)寶袋，在某種程度上運(yùn)用了空間的力量。

　　斯威尼使用他的幸運(yùn)金幣跨越空間，從威斯康星州的破舊酒吧來到了數(shù)百公里外的地方。

　　這是一片花海，即便此時臨近冬季，依舊盛開著各色花朵。

　　斯威尼環(huán)顧四周，并無一人，他松了口氣，將幸運(yùn)硬幣揣進(jìn)了衣兜里。

　　轟隆。

　　斯威尼猛地抬起頭，夜空靜謐如常，不見雷霆。

　　“你在看什么？”

　　艾瑞斯站在斯威尼身后，他伸出了一只手，搭在了矮妖的肩膀上。

　　“你是怎么跟過來的？”

　　斯威尼沒有慌張，他從兜里掏出打火機(jī)，點(diǎn)燃了嘴上叼著的那根好彩牌香煙。

　　“我藏在了你的金幣里?！?p>　　艾瑞斯笑了笑，他說的是實(shí)話，只不過是是變成雷電藏在金幣里而已。

　　“有意思?！?p>　　斯威尼猛地吸了一口煙，火星從煙頭開始蔓延，瞬間將半根煙化作煙蒂。

　　叮！

　　兩把長矛碰撞到了一起。

　　“你速度很快?！?p>　　艾瑞斯詫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矮妖在一瞬之間完成了掙脫、轉(zhuǎn)身、突刺這三個動作。

　　“你也不慢。”

　　斯威尼笑了笑，他吐掉了煙把，一腳將它碾進(jìn)泥里。

　　矮妖再度揮動了長矛，矛頭就像毒蛇的獠牙，朝著敵人的要害刺去。

　　艾瑞斯有些驚訝，他本以為矮妖只是個小角色，卻沒想到斯威尼能在瞬息之間爆發(fā)出不俗的戰(zhàn)斗力。

　　他認(rèn)真了起來，長矛不斷跳動，電弧在半空中劃過，變成一張細(xì)密的網(wǎng)，朝著斯威尼撲去。

　　矮妖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獨(dú)具一幟，他放棄了防守，長矛從不格擋，而是朝著一個方向連續(xù)突刺，竟然破開了那道雷霆落網(wǎng)。

　　“你是個不錯的對手?！?p>　　艾瑞斯側(cè)過腦袋，避開一次進(jìn)攻，他攥緊長矛雷霆，朝著斯威尼的矛桿刺去。

　　雷電的力量瞬間爆發(fā)，極度的高溫讓鋒芒處變得通紅，兩把長矛撞到了一起。

　　咔嚓。

　　斯威尼舉起了雙手，那柄長矛斷成了兩半——它畢竟不是神器。

　　花海已被兩人的蹂躪得不成模樣，花瓣散落的到處都是，當(dāng)然，還有汗水。

　　“你不該投靠新神，他們是野心家，但同時也是蠢貨。

　　相信我，你終究會死在他們手里?！?p>　　斯威尼竭盡全力地動用著自己的演說才能，但似乎收效甚微。

　　“你騙不了我，何況我也不怎么在乎生死?！?p>　　艾瑞斯將雷霆冰冷銳利的矛頭刺入斯威尼右胸肌膚中，血液從傷口涌出，順著藍(lán)色的牛仔外套流淌而下。

　　“我給你一個機(jī)會，說說那個老家伙的事兒，越詳細(xì)越好，你知道的，世界先生對此頗為好奇?！?p>　　艾瑞斯借新神的威勢來壓迫矮妖，他可以察覺到斯威尼內(nèi)心的波動與掙扎。

　　“他是個老混蛋沒錯，但我還欠他一場戰(zhàn)爭……”

　　斯威尼閉上了眼睛，他在回憶那段痛苦的過往，也是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他不懼死亡，只要美國還有一個人知道愛爾蘭矮妖的傳說，就有機(jī)會復(fù)生。

　　美國眾神不會輕易死去，除非他們失去了信仰源泉，當(dāng)他們的傳說也死在了時間長河中時，那才是真正的死亡。

　　“我改主意了，矮妖。

　　只要你交出寶庫，也許我可以考慮暫時不殺你。”

　　艾瑞斯將長矛向外拔了一公分，以此表示這句話的真實(shí)性。

　　“沒門，沒有人能從矮妖這兒得到哪怕一枚銀幣，沒有人！”

　　斯威尼面色蒼白，但狀若瘋魔，他伸出手，猛地往前踏了一步。

　　長矛徹底刺入了他的胸膛，整個矛頭都沒入他的身體當(dāng)中。

　　斯威尼揮動拳頭，朝著艾瑞斯的臉龐砸去，卻被瞬間制止了。

　　“我為了放你一馬，甚至不惜違抗世界先生的命令，但你給我的答復(fù)卻是沒門？

　　你得對我保持最起碼的尊重，斯威尼先生?！?p>　　艾瑞斯攥住了矮妖的拳頭，他握住長矛，緩緩地用力，將斯威尼的右胸徹底穿透。

　　“好吧……我認(rèn)栽……該死，你這是什么武器？”

　　斯威尼的臉龐扭曲了起來，一道雷電從長矛上誕生，順著他的胸膛散開在全身各處。

　　他的下肢失去了知覺，他本能一般地彎曲雙腿，但胸膛處卻傳來撕裂般的痛感。

　　“我再給你一次機(jī)會，把你的寶庫交給我……這對你我都很重要，否則我將被新神排斥?！?p>　　艾瑞斯不想殺斯威尼，因?yàn)樗麄儾o仇怨，他加入新神陣營本就是權(quán)宜之計(jì)，完全犯不著這么賣命。

　　他不殺斯威尼，但卻需要一樣?xùn)|西來證明自己完成了任務(wù)，那么矮妖寶庫就是最好的選擇。

　　“好吧，好吧……這是戰(zhàn)敗者應(yīng)該受到的懲罰?！?p>　　斯威尼渾身衣衫都被血液與汗水浸濕了，他整個人都被掛在長矛上，只能無力地呢喃。

　　他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悲傷，尤其是在他說“戰(zhàn)敗者”這個字眼的時候，那種情緒幾乎濃郁到了實(shí)質(zhì)。

　　斯威尼將那只沾滿血液的又手伸進(jìn)了口袋里，他顫顫巍巍地掏出了那枚幸運(yùn)金幣。

　　“這是打開寶庫的鑰匙，那里有你想要的一切?！?p>　　艾瑞斯盯著幸運(yùn)金幣，他看見斯威尼捏金幣的手指因用力過猛而發(fā)白。

　　“合作愉快?！?p>　　艾瑞斯笑著說道。

　　他一把將長矛拔出，一股血箭噴涌而出，斯威尼痛不欲生，無力地跪倒在地。

　　艾瑞斯趁機(jī)將金幣奪了過來，那上面還沾著這個愛爾蘭人的鮮血。

　　“我喜歡金幣，更喜歡寶庫，現(xiàn)在，它們都是屬于我的了?！?p>　　艾瑞斯笑了笑，他用雷霆法則的力量清除了金幣殘存的神力。

　　他找到了寶庫的位置，同時也找到了那條秘密通道的錨點(diǎn)。

　　“再見，瘋子斯威尼?！?p>　　艾瑞斯散去了雷霆，他高高拋起金幣，消失在了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