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會殺了你
像是地獄之門洞開,王將忽覺身后似乎有著什么沉睡的野獸被喚醒。
那種突然其來的壓抑好似一只巨手遮天蔽日的蓋向他。
王將猛地回頭,就見早已失去戰(zhàn)斗力的路明非緩緩起身,他的黃金瞳成了灼熱的赤金,那是血統(tǒng)極高的表現(xiàn)。
可王將沒有時間在意路明非的血統(tǒng)究竟如何恐怖,那種妖冶的雙瞳讓他不寒而栗。
只不過是過去了幾分幾秒的時間,天翻地覆的變化莫名發(fā)生在路明非的身上。
尤其是在路明非的右肩,那本該被他搗碎的關(guān)節(jié)上發(fā)出陣陣的咔啦聲,像是折斷的竹節(jié)在某種怪異的力量下被強(qiáng)行的矯正!
被擠出右肩的匕首掉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王將看著匕首上反射出的寒光竟少有的感受到了畏懼。
“你……你做了什么?”王將的聲音第一次有了顫抖。
路明非沒有回話,在匕首落地的瞬間,路明非就向著王將疾馳而來。
他的手中拳頭緊握,在瞬息之間就到了王將的身前。
王將這時候才注意到路明非骨骼中的咔啦音還未停止,反倒是蔓延至了全身。
王將和橘政宗同為赫爾佐格的替身,所以王將自然清楚這是源稚生身為“皇”那般究極的存在才有的特權(quán)——強(qiáng)化自身的“龍骨”形態(tài)!
這同時也意味著路明非此刻的肉身已經(jīng)完全凌駕于人類或是混血種之上。
王將抬起兩只手臂抵擋,但強(qiáng)化后的路明非隨意轟出的一拳依舊讓他有些吃不消,跌跌撞撞后退了數(shù)米之遠(yuǎn)才勉強(qiáng)能夠穩(wěn)住腳步。
王將站穩(wěn)身子,左右兩只前臂上傳來燒灼般的疼痛感,他低頭看去,原本整潔的西服上竟落下一個大口子,絲絲鮮血從手臂的傷痕處溢出。
已經(jīng)吃癟的王將卻出乎意料的在情緒上沒有流露出什么多余的波動,他反倒笑出了聲。
他抬頭看向路明非,口中的干枯嗓音帶著莫名的興奮
“路明非,你可真是個……讓人驚喜的角色啊!”
王將霍地起身,先前控制死侍的手勢再度出現(xiàn)在他的手中。
在一旁蟄伏許久的死侍終于得到了解放,這些渇血的野獸像是被放出了牢籠,沖著路明非飛撲而去。
路明非護(hù)在繪梨衣的身前,撿起了地上掉落的折刀。
折刀依舊是普通的折刀,但路明非卻再不是先前的路明非。
他體內(nèi)的龍血徹底沸騰,龍骨形態(tài)給他的加持讓他在一對多的情況下也能游刃有余的解決那些嗜血的死侍。
一只死侍從正面撲向路明非,路明非故技重施,借用巧勁劃斷了他的喉嚨,但路明非這次卻沒有就此打住。
他抓住死侍的肩頭,將折刀的刀身硬生生插入它的脖頸,直至刀身完全沒入,路明非驟然發(fā)力,猛地砍斷他喉間的所有肌腱與軟骨。
只是在電光火石間,那肉身遠(yuǎn)超普通混血種的死侍的腦袋像皮球一般掉落在地。
光速解決一只死侍的路明非抬眼看向其余的殘黨,那些原本只知嗜血的死侍此時卻似乎起了畏懼之心。
他們像是闖入獅子領(lǐng)地的狼群,即使再蒙昧,也知曉自己似乎犯了某種不可逆轉(zhuǎn)的錯誤。
路明非無視了眼前那群死侍,那些畜生不過只是嘍啰,比他們更該死的還大有人在。
路明非徑直走向王將。
王將似乎意識到了死侍群已經(jīng)脫離了他的控制,卻并不是他的控制失去了效用,只是由于那些畜生對于更為兇猛的野獸的畏懼。
可即使死侍已經(jīng)脫離了王將的控制,王將也沒有露出絲毫慌亂的心理,他理了理有些狼狽的衣衫,像是紳士般看著路明非緩緩靠近。
“精彩,不虧是卡塞爾的S級,我得為先前說你不如昂熱的那番話語而道歉,你豈止是在昂熱之上,你的天賦甚至遠(yuǎn)超越他!”
王將毫不吝嗇對于路明非的夸獎,分明幾分鐘前他還在說路明非是條無能的哈巴狗。
“你的表現(xiàn)甚至比源稚生或是源稚女更讓我心動,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加入我的團(tuán)隊,黃泉之路貫通的那一日,我會許諾你成神的請求?!?p> 顯而易見,王將向路明非拋出了橄欖枝。
路明非抬起他那雙赤金色的瞳孔,他的眼中毫無波瀾,若非這張面龐如假包換,王將甚至覺得眼前之人是另一個未知的魔鬼。
可路明非似乎并沒有想要和王將談判的念頭,他猛地掐住了王將的脖頸。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王將本就干枯的嗓音更是雪上加霜。
“你的大方只會令我作嘔?!甭访鞣琴N在王將耳畔低聲說道。
明明成了任人宰割的魚肉,可王將似乎依舊沒有絲毫的恐慌,他依舊在笑,笑聲像是快要老死的烏鴉。
“你大可以殺了我,但你要清楚,成神的機(jī)會只有一次,若你錯過了它,那可能就是永遠(yuǎn)的錯過了。”
“閉嘴吧,赫爾佐格,你的嘴臉依舊令人生厭?!甭访鞣堑穆曇舻统?,吐息之間像是有火焰噴吐而出。
“聽著,不管你藏在什么地方,我都會殺了你,你只是赫爾佐格,我就殺了赫爾佐格,你飲下龍血,成了進(jìn)化的怪物,我就殺了那只怪物,你貫通黃泉之路,篡奪了白王的王座,我就殺了白王?!?p> 路明非說著,他的語氣平淡,好像白王不是什么黑王之下的至高君主,反倒是被他獵捕的獵物,想殺就殺。
“赫爾佐格,你必死無疑!”
王將終于流露出了一絲恐懼的心理,他想要問路明非“不管你藏在哪里”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可被鉗住的脖頸再也發(fā)不出一個音節(jié)。
于是他在路明非的手中掙扎顫抖,像是被拎起的水魚,竭盡所能的撲騰。
可路明非并沒有給王將掙扎的機(jī)會,他口中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下的同時,他擰斷了王將的頸椎。
這只撲騰的水魚成了死魚,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被路明非隨手扔落在地。
妖冶的赤金色瞳孔環(huán)視周遭剩余的幾只死侍,眼底的殺意像是鋪天蓋地的浪潮。
直到一道聲音打斷了路明非心中壓制不住地沖動。
那是一個女孩的聲音。
“Sa……Sakura?”
被王將剝奪權(quán)柄的繪梨衣發(fā)出了她原有的聲音。
清脆如叮咚山泉的聲音將路明非喚醒。
體內(nèi)沸騰的龍血剎那間平息下來,原本灌注全身的力量也像是退潮那般退去。
路明非像是木偶那般僵硬的轉(zhuǎn)身看向地上倚靠在墻的繪梨衣,張口結(jié)舌。
“繪……繪梨衣?”
路明非只覺得兩眼一黑,倒在了繪梨衣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