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球門后面,把那瓶酒一飲而盡。這酒的勁可真大,從來不喝酒的我很快就昏睡過去。
我在哪里?眼前的場景為什么似曾相識?
我似乎回到了過去。場上,兩支球隊正在比賽。黑綠色球衣的是西山鐵人,白色球衣的是兩年前就已經(jīng)解散的東河船塢??磁_上坐滿了觀眾。蘇雨薇和沈天寧都在——她們變回了十年前的樣子。陸開和她們一起坐著了看臺上。
我扭頭看了一眼簡陋的記分牌。第76分鐘,比分是0比2,我們落后。
我是在做夢嗎?這不就是十年前的那場比賽么!
我重返了十年前的比賽現(xiàn)場,以第三人稱的角度站在球門的后面。
這時,場邊響起了《命運》的旋律。我朝替補席看去,只見當(dāng)時的我和楊欣被同時替換上場。觀眾的歡呼聲震耳欲聾,許多人都站了起來。
幾分鐘后,我打進了反擊的第一球。東河船塢開始收縮防守。
事情的發(fā)展跟10年前一模一樣!難道,我回到這里,是有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我開始幻想另一種可能。
如果當(dāng)年我再度放棄了最后的機會,但沒有受傷,會怎么樣?球隊會失去一座業(yè)余聯(lián)賽的獎杯,球迷們可能會沮喪一兩天,但十年后、二十年后,又有誰會記得呢?
那么我呢?我肯定會和楊欣一起加入海岸聯(lián)隊,繼續(xù)我的足球夢。我很可能會得到和他相仿的榮譽,結(jié)識其他頂級球員及各種社會名流,登陸歐洲的主流聯(lián)賽。更重要的是,蘇雨薇會和我在省城重逢。那樣的話,她肯定會和我在一起,而不是和楊欣。
場上,時間來到了傷停補時,洪濤起腳遠射。球在折射了兩次之后,打中了球門的橫梁。
咚~
我看到當(dāng)時的我朝著球的落點沖了過去,之前撲空的羅恒也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拼盡全力去向球的方向撲過去??磁_的聲音小了下去。觀眾們都在屏息凝神。只有蘇雨薇在尖叫著喊道:“暉哥小心!?。 蔽铱吹剿孀×搜劬?。
“別起跳!別起跳!”我對著當(dāng)時的那個我拼命地喊著。
突然,我感覺有人在旁邊推我。
“喂,于暉!于暉!你怎么在這兒!”
原來是場夢!推醒我的是還留守在球隊的秦海,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滿頭白發(fā)了,看起來比老賀還蒼老許多。我四周一看,太陽已經(jīng)偏西,看來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估計都快6點了。如果真是那樣,那我至少在這里睡了3個小時。
“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喝這么多的酒?我記得你不喝酒的??!”老秦吃驚地問。
“老秦,我…我…”我雖然人醒了,但還是暈暈乎乎的,難受到想吐。
“你知道老賀去哪里了嗎?”老秦大聲地問我,生怕我意識混亂,聽不見他的話。
我搖了搖頭:“老賀…老賀…我…怎么知道…”
“他今天下午4點本來約好去和人家談判的,結(jié)果不知道去哪里了,超市也沒開門,手機也沒人接!”
“他…好像…喝咖啡去了…”我大概想起來了一點。不過那都是下午2點前的事情了。
“哎,你們兩個真不叫人省心!”老秦抱怨道。他給我家里打了個電話,很快我爸就趕來把我領(lǐng)了回去。一到家我就洗洗睡了。也許是喝了酒,也許是放下了什么包袱,我很久沒有睡得這么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