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家?guī)熋棉D性了
督促篍纖綾完成修行進度后，李常歌便在她戀戀不舍的目光中，將她直接送到了門外。
“就算是修道者，也是需要睡覺的，晚安?！?p> 李常歌留下這么一句話，便關上了門。
篍纖綾只好悶悶不樂地嘟著嘴離開了。
卻沒有發(fā)現(xiàn)，李常歌送她出門時，在她身后的視野盲區(qū)，不動聲色地做了個拉拽的動作。
似乎將什么物件拽到房間里的動作。
在確認篍纖綾的確已經離開后，依舊站在房門后頭的李常歌，才輕輕呼了口氣，并抬手打了個響指。
一道陣法立時將房間內部空間籠罩起來。
“柳師妹，玉蘭師叔應該沒有教過妳偷聽這種事吧？”
隨著李常歌看向右側如同自言自語的質問，柳無煙身著白裙的曼妙身影，與她滿懷愧疚的神情，慢慢地浮現(xiàn)了出來。
“非常抱歉，師兄，我只是……”
“柳師妹，這種事情，錯了就是錯了?！?p> 李常歌出言打斷，目光一直都停留在柳無煙的臉上。
“無論能用什么借口來辯解，最終都是徒勞無功的?！?p> “……師妹知錯，承師兄教誨。”
見柳無煙垂頭喪氣的誠心認錯，李常歌雖然感到很是頭疼，但也并沒有繼續(xù)計較。
“坐下來說吧?！?p> 李常歌正在思索該怎么打破他們兩個一旦坐在一個桌子上，似乎就很難進行順暢交流的僵局，便發(fā)現(xiàn)柳無煙并沒有跟過來。
“怎么了？”
聽到詢問，柳無煙總算抬起頭來，和李常歌對上了視線。
“……怎么？偷聽也就算了，還想要同樣耍個流氓嗎？”
對于柳無煙那異常復雜的眼神，李常歌的語氣隨著態(tài)度有些不太好了。
雖然將隱藏身形的柳無煙拽進房間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過，大概率會發(fā)生這種事。
但他依舊還是將對方拽進來了。
對于柳無煙，他并不是沒有感情方面上的想法的。
可是他真的不想看到，柳無煙做出類似篍纖綾一樣的事情來。
這會讓他由于對于柳無煙的固有認知，而產生心理落差。
簡單來說，很可能會很失望。
雖說并不是什么壞事，但他終究還是很在乎。
就如同他對于篍纖綾的問題，做出了模擬兩可的回答一樣，這世上的事情，不但具備這種各持己見的特性，更具備著難以抹除的兩面性。
與優(yōu)先級。
篍纖綾對他產生了愛慕之心，他不開心嗎？
其實很開心，因為這是對他具備足以讓人青睞的優(yōu)秀賦予了肯定性的意義。
然而這份優(yōu)秀又從何而來呢？
李常歌雖然不愿意承認，但也不得不肯定，很大程度上，是系統(tǒng)的功勞。
要是沒有系統(tǒng)的存在，讓他在現(xiàn)在便達到金丹圓滿的境界，并且擁有越階對敵的實力，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沒有這樣的天賦。
哪怕他足夠努力。
所以李常歌現(xiàn)在無法接受任何一個人的感情。
哪怕他本就已經對柳無煙動了情，也很難否認，自己對篍纖綾也動了心。
很花心，但同樣很現(xiàn)實。
遵從著修道界的現(xiàn)實。
在天極門，他或許還配得上‘天才’的稱謂。
但放眼修道界，他不配。
篍纖綾和柳無煙卻實至名歸。
全系最高級靈根，意味著與靈氣的親和性以及適應性，都是最高的。
這是篍纖綾哪怕無人教導，也能直接晉升到金丹圓滿的重要原因。
哪怕她沒有主動去引導，天地靈氣都會主動為她進行溫養(yǎng)身體，就連睡覺的時候，都與進行著最低程度的修行別無二致。
適應性，則是篍纖綾哪怕在主動引導靈氣時出現(xiàn)了失誤，其他人或許會因為同樣的問題，造成體內靈力流向絮亂，而使得靈氣暴動，反而傷到自己這種事情，卻是全然不會發(fā)生的。
最多也就是靈氣主動散去，篍纖綾由于失誤而吐上一兩口血的結果。
更何況篍纖綾對于術法還有著驚人的領悟力。
這些日子以來，李常歌教給她的術法，已經全都掌握了。
雖然比不上擁有‘極致入微’天賦的柳無煙，但臨陣對敵的時候，至少不會在施展途中出什么岔子，而導致手忙腳亂。
而柳無煙的靈根資質雖然略遜一籌，但正是因為這個天賦，將來的成就，必然與篍纖綾一般，不相上下。
可以說，這兩人要是成為對手，甚至是對頭的話，便必然會是斗得難解難分的結果。
這些都會隨著兩人今后注定的嶄露頭角，而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中。
然而他李常歌呢？
他不想靠系統(tǒng)得到站在這兩人身邊的資格。
其他的穿越重生者，或許恨不能依靠系統(tǒng)，一路成長為眾人仰視，甚至只手遮天的大佬。
可他不愿意。
哪怕這個系統(tǒng)舔的是他自己，而不是柳無煙和篍纖綾。
他不介意借助系統(tǒng)得到修道資源，但十分介意由于系統(tǒng)而得到的青睞。
‘因為師兄很會照顧人，很厲害，讓人不自覺就認為很可靠，感覺有安全感了啊?！?p> ‘最重要的是，喜歡上了，就是喜歡上了，哪有這么多理由和原因呢？’
篍纖綾的話似乎還在他耳邊環(huán)繞。
要是篍纖綾只說了后面的那句話，他或許還沒那么多猶豫和遲疑。
但卻偏偏提醒了他。
沒有足夠的實力，是無法一直站在對方身旁保護好對方的。
這是修道界，是個弱肉強食，殘忍的世界。
這很現(xiàn)實。
這就是修道界的現(xiàn)實。
就如同在他的記憶之中，原本都認為只要努力，就沒有問題，但大多數想要這么安穩(wěn)度日的兩人，最終還是敗給了很難有車有房加存款的現(xiàn)實，最終成為了讓當時看起來再如何美好的愛情，也只能黯然結束的現(xiàn)實一樣。
他不可能依靠系統(tǒng)活一輩子。
也不可以。
因為選擇權并不在他的手上。
系統(tǒng)消失，或者被掠奪，甚至是倒打一耙的狀況，不論外因還是內因，都不排除會發(fā)生的可能性。
而他甚至連這些都無法掌控。
凡事都有個優(yōu)先級。
在這些不確定的因素下，李常歌抱持的心態(tài)，便是提升自己的實力。
不停的努力，不斷的追尋，直到自己能夠掌握自己的命運。
要是某一天，系統(tǒng)真的消失了，又或是舍棄他，甚至是讓他主動放棄，哪怕會因此剝奪他現(xiàn)在所擁有的一切，甚至連修道的資質都會失去，他反而會義無反顧去做，更會不顧一切地去爭取這兩人的青睞。
無論付出什么代價。
而不是像現(xiàn)在一樣，迷茫，忐忑，面對未知的前路，恐懼，而不安。
卻還偏偏要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態(tài)度來。
“這不公平?！?p> 柳無煙的回答讓他錯愕。
什么意思？
什么不公平？
柳無煙抿了抿唇，眼泛淚光地向他走了一步。
“雖然我知道這樣說，也很不公平，準確些，是很不合理，因為我們畢竟是成為了同門，才擁有了結識的機會，可我……可我同樣是喜歡你的啊！無論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將來又會成為什么樣子，我喜歡的都是你而已。然而這真的不公平，為什么她就能輕易地觸碰你，為什么你能這么輕易的允許她觸碰你，卻一直都對我保持這么恰當的距離呢？我真的不相信，這些年來，你會蠢到看不出我的心意！”
“額……”
李常歌給柳無煙這一套很是激動的質問給整不會了。
拜托，完全不符合妳的人設了啊，柳小姐，妳原來是這種性格的嗎？！
“柳師妹，妳是不是……先冷靜一下？”
“我很冷靜。”
柳無煙任由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沿著白皙無暇的臉頰滑落。
“我只是不敢相信，在她擁抱著你，表明心跡，而你不是選擇拒絕，而是默許之后，本想直接撞門而入，斥責你這些年來，如同戲耍玩弄我這份心意的自己，到了此時此刻，雖然依舊由于認為不公平而無比嫉妒和心酸，卻偏偏對你連一絲恨意都沒有。”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妳竟然會為了爭取某些事物，如此激動的模樣呢。”
“別想岔開話題！我又不是木頭人！本來就是有感情的好嗎？！”
柳無煙神情激動地嬌喝過后，卻又忍不住低下頭，將羞紅的臉給藏了起來。
雖然完全藏不住。
李常歌反倒由于柳無煙的表現(xiàn)而感到了安心。
“這幅模樣，比起妳平時的時候，反倒讓人感覺舒心了不少呢?！?p> “……油嘴滑舌！平時怎么不見你會是如此態(tài)度呢？！”
李常歌皺著眉頭想了想，忍不住笑出了聲。
誰讓妳平時這么矜持，到了這種時候，就像爪子旁的食物即將被搶走的貓咪一樣了呢？
隨后在柳無煙埋怨的目光中停下，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確定不坐下來慢慢聊嗎？”
柳無煙站在原地輕輕咬著嘴唇考慮了一下，最終卻還是氣鼓鼓地別開臉輕輕哼了一聲，便轉身握上了門把。
“總之，今天的事情，對我而言，實在是太不公平了！”
說完便開門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啊這……
就這么不清不楚的結束了？
李常歌有點懵。
預測之中的指責，埋怨，撒嬌，曖昧，等等等等，什么都沒有的就結束了？
“哈~”
一聲滿懷戲謔感的輕笑，隨著清脆的腳步聲闖入了房間。
“看不出來，原來你最擅長的，居然是腳踏兩條船啊?！?p> 李常歌呆滯的神情立刻變得冷厲起來。
“糖葫蘆，妳是教訓吃得還不夠？”
倚著門框的唐雨煙則是一臉好笑地用指尖敲了敲墻壁。
“我可是很有禮貌地敲過門了，是你們太過專注。還有，你要是再喊我糖葫蘆，明天一大早，我就會把我們之間的關系公之于眾?！?p> “啊？這學院里頭，難道還有人會因為知道我們是仇人關系，而找我麻煩不成？”
李常歌臉上戲謔，嘴上不留情，然而心里卻是暗道不妙。
“唔~”
唐雨煙笑容滿面地用揶揄的目光，抬指輕輕在臉頰上點了點。
“其實呢，我來找玉秋真人，本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所以，既然你這么不喜歡，那我是不是該說成兩情相悅的關系比較好呢？表~哥~”
李常歌嘴角一抽，而后惡狠狠地朝唐雨煙勾了勾手指。
“妳給我過來！”
“才不要！”
唐雨煙表情夸張地雙臂環(huán)住了自己。
“誰敢進你這個禽獸的房間??？！”
李常歌咬牙切齒的惡笑著抬起了手。
“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