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真的會是這樣嗎
“還需要整理?”
凌煙愁對于安凜的提議頗有種不屑一顧的感覺。
“狀況復(fù)雜與古怪是必然的,只從結(jié)果來看的話,現(xiàn)在不僅僅是長河國,就連外族,都想將我們的師門給直接拖入這個旋渦里面來。”
“換言之,就是要給聯(lián)盟整體添亂?”
安凜也不惱,語氣平靜地接續(xù)了話題。
“理解錯了?!?p> 凌煙愁微微搖頭。
“聯(lián)盟畢竟不是一言堂,再如何不愿意,也必須顧慮到那些實力較弱的門派會是怎樣的感受?!?p> “這話聽來,可真是不友好呢?!?p> “是不好聽,但也是事實?!?p> 對于安凜帶刺的話語,凌煙愁也同樣不惱,并直接將話題越了過去。
“而單獨將我們的師門拖下水,狀況便截然不同了?!?p> “的確。”
一個門派的強弱與否,不但與其上層選擇如何經(jīng)營與發(fā)展的策略,還要看門下弟子的天賦與心態(tài),并且在哪怕資源十分充足的狀況下,還需要依靠很是虛無縹緲的運氣。
這些事情牽扯得太多,換做誰來,都難以置評,安凜自然同樣沒有咬著不放,將話題續(xù)了下去。
“從大勢上來講,我們的確歸屬于聯(lián)盟,但總歸有自理權(quán),由于這樣如同私底下的理由,對事態(tài)進行必要的干涉,即便是聯(lián)盟,對此也不好多加置喙。”
“而這樣一來,外族想要達成的真正目的,自然也就成功了一半?!?p> 安凜稍一思索,便面色凝重地點頭。
“不錯,族群內(nèi)部意見的不統(tǒng)一,往往都是會造成分裂的重要原因,而這樣的結(jié)果,無論其開端如何微不足道,總歸都是會隨著時間逐漸加重,并顯露出來的?!?p> “這話倒是說得有些獨偏一偶了。”
凌煙愁說著笑得很是不屑起來。
“我可不相信,沒有任何族群,內(nèi)部沒有發(fā)生這樣的狀況,只看在大勢上,是否還會選擇同一方向罷了?!?p> 安凜默不作聲地深深看了她一眼,而后將目光放到了篍纖綾的身上。
“妳的看法呢?”
篍纖綾眨了眨眼。
“我們現(xiàn)在是要先擺脫身后的尾巴呢,還是直接去和我家?guī)熜纸銈儏R合?”
安凜聽過很是訝然。
“妳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他們的安危?”
“要說不擔(dān)心,肯定是假的,畢竟,我們之間的感情很深呢。”
篍纖綾說著故意用挑釁般的神色看向了凌煙愁。
他們?nèi)酥g的關(guān)系,還沒有告訴外人,雖說總有一天要講出來,但至少不是現(xiàn)在。
單從這一點上而言,并不知情的凌煙愁此刻所處的立場,顯然是會讓她深感不悅的。
所以,但凡是能夠以此挑釁對方的機會,她都不想錯過。
只是她在這樣做的同時,也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畢竟凌煙愁剛才貫徹了人族應(yīng)有的理念,第一時間護在了她的身前。
但無論是小恩小惠,還是大仁大義,或許必然能夠收獲感激感恩亦或是尊敬與崇拜,卻都是無法能夠以此去博取到愛情的。
因為名為愛情的感情,實在是不講道理。
凌煙愁也算是理解篍纖綾這份針對的意志之堅定,沒繼續(xù)在這種事情上計較,默不作聲地轉(zhuǎn)移了視線。
篍纖綾如同自討沒趣,也不太好繼續(xù)無理取鬧,只好說了下去。
“但只要想到,這些東西都是師兄給我的,唔……也就暫時不會太過擔(dān)憂了?!?p> 她說著頓了頓,露出一副思索的神情來,補充了一句。
“至少,能夠堅持到援軍趕到吧?!?p> 安凜聽過想了想,也只好點頭。
“既然妳都這樣說了,那我們就先甩掉后面的尾巴吧?!?p> 四人現(xiàn)在無法自如的動用靈力,感知也因此變得混亂,其實并沒有辦法肯定是否被人跟蹤。
但只要換位思考一下,自己在面對這樣的狀況時,會不會選擇派人對他們四人進行跟蹤,也就能夠判斷出此刻身處的狀況了。
安凜說著看向了東飛。
“聯(lián)系一下楚明非,就說我們必須先返回學(xué)院,至于之后是否還要匯合交換情報,就得看那時的狀況了?!?p> 東飛愣了愣,便神情嚴肅地停下了腳步。
“既然這樣,我便脫隊單獨行動了?!?p> 隨著他的行動與話語,三女也同樣停了下來。
凌煙愁皺起了眉頭。
“你什么意思?就這么想去送死?”
東飛用十分嚴肅又沉重的神態(tài),緩緩地搖頭。
“誰會想死得毫無價值。但要我在同伴依舊身陷險境的時候,由于正確的決斷與選擇,就置身事外,我自認無法做到。所以,很抱歉,我現(xiàn)在要過去和他們匯合?!?p> 凌煙愁聽過,先是看起來很是憤怒地張了張嘴,卻又欲言又止地在短暫的沉默后,才憤憤地緊咬著銀牙呼了口悶氣。
“不要說得別人就無情無義一樣,你以為我不想選擇和你一樣的做法嗎?”
說著將視線朝著篍纖綾轉(zhuǎn)過去。
四目交織,篍纖綾不由被凌煙愁那堅定的目光給看著緊張起來。
“直說了吧,我也喜歡李常歌,而且自認在這一點上,不會輸給妳和柳無煙。”
突如其來的宣告了自身的情感后,凌煙愁便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東飛。
“但即便如此,至少現(xiàn)在,我是贊同安凜的提議的,只因我們現(xiàn)在做出的選擇,不僅僅只是與自身有關(guān),而是關(guān)乎到整個師門。東飛,你怎么就不想想,現(xiàn)在貿(mào)然做出決定,很可能會讓身后的師門面臨難以預(yù)料的事態(tài),甚至遭受難以想象的損失呢?”
東飛只是搖頭。
“說實話,在這一點上,我認為妳和安凜都想得太多了。我們身后的師門,畢竟都是正道最為頂尖的勢力,先不說長輩們既然隱晦的指派了任務(wù),就必然存在內(nèi)有深意的考量。即便沒有,也在這件事上,真的出現(xiàn)了處理不當(dāng),聯(lián)盟上層又能夠?qū)Υ酥刚裁茨??無非能讓我們各自的師門失去些許的話語權(quán)罷了?!?p> 說著看向篍纖綾。
“而妳,則是想得太過簡單了?!?p> 篍纖綾用‘愿聞其詳’的神情歪過了腦袋。
“妳為何就沒有想過,李常歌是將他保命的物件,全都給了妳呢?”
篍纖綾原本還算輕松的神態(tài)當(dāng)即僵住了。
真的會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