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沒想到這首歌延會花費她這么長時間,當(dāng)?shù)谌旖Y(jié)束,她已經(jīng)沒有一點精神了??ㄔ贐ridge部分和高潮那一句,那層層遞進(jìn)的情緒疊加部分和最后的爆發(fā),林果用了她所知的所有技巧,聽起來都差那么一口氣。以至于每次她唱完看見祁磊惋惜地?fù)u頭都有害怕了。
第四天早上起床,林果嗓子發(fā)炎了。她強(qiáng)忍咽部的不適又唱了幾次高潮部分,祁磊打斷了她:“聽起來更不對了,你今天聽起來更像是飛不動的老鳳凰?!绷止麩o語地看育他,嗓子子已經(jīng)充血到她不愿意多說一句話。祁磊感免到對,他詞她:“你嗓子不舒服?”林果趕緊搖頭,祁磊狐疑地說:“那你為什兒不說話?你啊一下我聽聽?!绷止p咳一聲,張嘴“啊”了一聲,聲音嘶啞到她自己都嚇了一跳,祁磊說:“你先出來。”林果忐忑地出來,祁磊冷靜地問她:“你知道自己嗓子發(fā)炎了?“林果點點頭,她眼睛四下看了一周想要找自己的杯子喝水,祁磊又問她:“知道你今天還敢唱,還扯高音,嗓子不想要了?”杜果找了一圈沒找到,才想起來杯子落在里面錄音室了,她咽了口唾沫,感覺自己嗓子還好,開口說:“我還好,真的,就是有點上火,估計昨天炒肝吃得有點咸了。”
祁磊說:“林果!老虎不發(fā)威你是不是拿我當(dāng)病貓?你,給我硬抗什么?這首歌今天錄不好沒關(guān)系,這個月錄不好沒關(guān)系,今年錄不好都行,我不需要你拿身體拿健康來這兒干耗!”林果也急眼了,她說:“你說得輕巧,我還有幾天能呆在京城?寒假結(jié)束我就得回去上學(xué)、上通告,哪里還抽得出這么完整的時間錄你這首歌,我能不急嗎?”祁磊瞪直了眼睛,說:“急就能急出來嗎?你明明知道!錄了這么多天你一直找不到狀態(tài),你心里清楚為什么!我不說是想等你自己想明白,你先把你自己想明白了,這首歌你才能錄明白。我等得起,也跟你耗得起!”
林果倔脾氣也被激上來,她說:“我想明白,我要是一輩子想不明白呢?重生?你殺人誅心!你明明知道我害怕什么!我就是擺爛了,不努力了,沒沖勁兒了,我算起來都4、50歲的人了,你要我怎么有沖勁兒?我那時候困在療養(yǎng)院,看天是灰的,欄桿是生銹的,水龍頭是滴水的,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對!我想要重生了嗎?沒有人問過我意見就強(qiáng)行塞給我一段新的人生要我努力,要我涅槃!沒有人問過我放射有多疼,化療有多苦,我還想不想繼續(xù)活下去?你現(xiàn)在輕飄飄就要我戰(zhàn)勝,我戰(zhàn)勝不了,我就是害怕,不想辛苦,不想累,我想輕松一點兒活下去,吃吃喝喝,快快樂樂,不行嗎?”
情緒激動說了一大串話,林果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咳嗽得太劇烈,以至于有點想要嘔吐,她捂住嘴跟祁磊招招手,沖到衛(wèi)生間,還沒消化的早飯從食道沖出來,林果吐完,也順便洗了把臉,看著鏡子里眼睛通紅的自己,還有自作主張從眼角流出來的淚水,她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儀容,走回錄音室,祁磊背對著她正在看電腦,林果低聲說:“我先回去了,今天確實不在狀態(tài)?!逼罾陬^也不回,只回了一句“嗯”。
秋意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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