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于是這個病情也就一直拖著,拖到了如今隨時咳血的程度。
出了病房門,女人立刻換了一幅模樣。
老爺子怕是命不久矣,遺產分割的問題,當然是誰在跟前,誰就分的多。
她拿出手機,想了想,謹慎地沒有打電話,而是發(fā)短信。
【兒子,你爺爺重病在床,你要不要趕緊回來,見他最后一面?】
對面信息回的非??欤?p> 【嗯?!?p> 顧寧遠握著手中的手機,眸色深沉,看向一旁的陳默。
“不是說神醫(yī)接單了嗎?怎么老爺子的病情又加重了?”
陳默震驚地看著他手機里的信息。
“神醫(yī)沒到。”
顧寧遠言簡意賅。
“那他什么時候到啊,老爺子都快撐不住了!”
陳默顯得比顧寧遠更焦急。
“這怎么辦?”
顧寧遠眸色沉了沉,“回四九城,看看老爺子?!?p> “好!”陳默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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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胭一路上都是專車。
不存在輔導員想象的什么硬臥,四九城那幫人一聽說她要回去,一個個都急不可耐地要來接她。
宋胭推了大多數(shù),坐了自己的專車。
臨走前她給宋枝買了臺手機,并且給他卡里充了一千塊錢,留了部分現(xiàn)金。
宋枝幾乎是淚眼盈盈地送她走。
就好像她要把他拋棄了一樣。
宋胭嘆了口氣,坐在車上。
車的外表是豐田的樣式,但是里面幾乎都是真皮。
車里面的東西一應俱全,就連小心咖啡機都有。
而且車子一路非常平穩(wěn),宋胭甚至可以在里面睡覺。
通常只存在于小說里的升降隔板,宋胭的車子里也有。
她從A市到四九城幾乎就沒有經歷什么阻礙。
一路睡過去。
醒來就到了。
她醒了五分鐘后,當了一路司機的助理立刻拉開車門,“宋總,請?!?p> 宋胭下了車,看著眼前久違的四合院,邁步往里走。
巷子里人來人往,小孩蹦蹦跳跳,老人笑逐顏開,聊著家長里短。
絲毫看不出坐擁上億的人家和普通人家有什么差別。
宋胭走進四合院。
四合院內風景很好,流水聲潺潺傾瀉而下,假山石擺放也頗具韻味。
宋胭淡淡開口,“把我要的東西拿出來吧,一回兒就去中城醫(yī)院?!?p> 中城醫(yī)院是四九城里最出名的醫(yī)院,顧老爺子,顧保義就在那里住院。
助理愣了一下,“宋總不先休息一下嗎?”
三四個月沒有回來了。
“人命關天?!?p> 宋胭看著手腕上那條纖細的手鏈,紫水晶在陽光的照射下閃耀著璀璨的光芒。
助理把東西一盒一盒拿出來,放到車上。
宋胭松開手鏈,走上車,關上門。
她一般不喜歡放音樂,但是今天卻難得地放了一段不太成調子的鋼琴曲,助理沒有時候,做好本職工作,哪怕再好奇也沒有詢問。
只是這音樂……確實一般般。
宋胭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里刀片,這是她剛剛從車上角落里抽出來的,刀片上還粘著一塊磁鐵。
這應該是她上次不小心遺落在這的。
宋胭靠在車窗邊,涼風吹進車里,十分愜意。
她寬大的T恤下,瑩白的鎖骨若隱若現(xiàn),帶著點不知名的韻味。
她的性格很多時候都清冷的不像普通人。
但是她又很像一個普通人。
助理特意把車開的很慢,讓她感受習習的涼風。
醫(yī)院離四合院不遠,中城醫(yī)院就在四九城的城中,住的都是非富即貴,住院費光是一天,燒掉的都是上萬元。
宋胭照著單子上留下的病房地址,找到了那間房。
看起來QW說的沒錯。
對方加價空間很大。
兩個億,現(xiàn)在看來,對他們來說確實不算什么。
宋胭敲了敲房間的門。
開門的是一個雍容的婦人,看見她,愣了一秒,“你是……”
“我來看病。”
“看?。坎缓靡馑?,這里是專屬病房……”
“中城醫(yī)院,二樓09室,我找的就是這里?!?p> 她把合同遞給婦人。
婦人將信將疑地接過合同,看到一半,臉色就有點變了。
“你是……神醫(yī)S?”
神醫(yī)S居然是個小姑娘?
她不確信地問:“你家長輩呢?怎么就你一個小姑娘?”
“我父母都去世了。我就是S?!?p> 婦人臉色變了幾變,隨后笑了笑,“和我出來吧,我給你講講老爺子的病情?!?p> 每個病房旁邊都有一個專屬休息室,就是怕來訪人群太多打擾到病人。
在休息室里,婦人先給宋胭倒了一杯茶,隨后低頭感嘆了一句:“還真是年少有為啊,我家兒子和你看起來年紀相仿,現(xiàn)在還在讀大學。”
宋胭垂眸。
她知道這是誰的母親了。
婦人寒暄了幾句,隨后道:“我家老爺子其實也沒啥事,就是年輕的時候上戰(zhàn)場傷著了,醫(yī)生都說只要調養(yǎng)幾天就能好,這些孩子啊,就喜歡大驚小怪的,這樣吧,你先回去,兩個億我們照付,你就當是看過了,也不算白跑一趟。”
宋胭蹙眉,“好歹讓我先見見病人?!?p> “哎呦,這話說的?!眿D人笑了笑,“也沒不讓你見,就是老爺子啊,年輕時候上戰(zhàn)場殺敵,戾氣重,怕嚇到你。他又不信這些中醫(yī)什么的,就怕你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進去,會被他嚇到?!?p> “沒事?!?p> 宋胭的眸子很涼,對上婦人的眼睛,霎時間婦人有一種自己被看穿的錯覺,“兩個億我不能白收,看一下,是基礎?!?p> “當然,當然?!眿D人笑了笑,思緒卻有些不寧,倒?jié)M了茶。
宋胭擰眉,看著茶水,“婦人這是不歡迎我?”
茶滿欺客。
婦人收回思緒,定定地看著宋胭。
“我知道你很認真,但是世界上很多東西不是一個治病救人這么簡單的,不是我不信你,是我們家老爺子……”
“行了?!彼坞俣似鸩璞K,“夫人有話不妨直說?!?p> “那我就直說了,我不想讓你給老爺子看病?!?p> “哦?”
婦人的笑意也淡了下去,“豪門水深,這些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你好好的退居,當你的神醫(yī),收了那兩億,我就當你沒來過。但是你要是真的想給老爺子治病……”
婦人的眼神中充滿了警告的意味。
她這是在警告宋胭不要隨便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