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清楚
夫人一愣,看了一圈下人,只覺得她這一句話和最開始那句話比起來,更冰冷和疏離。
她環(huán)視了一圈,猶疑道:“是不是有人……和你說了什么?”
一瞬間,現(xiàn)場氣氛如同凝結了一樣。
方才那些出言質(zhì)疑的傭人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
阿姆道:“你們都出去吧。”
她抬頭,表情有些愧疚:“不好意思啊,姐姐,他們剛才不知道你是誰,我也忘了解釋……”
“你最好是。”
宋胭抬眸:“在聽見我說自己身份的時候自卑,在我實際操作的時候又不信任,這就是輔政大臣府的待客之道,還是你要入政壇的趨利避害的第一步?”
這話十分犀利,幾乎是不留半分情面,聽得阿姆喉嚨一噎,表情幾乎是繃不住,低頭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沒反應過來?!?p> 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只是宋胭始終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只是表情淡漠,一直不發(fā)一言。
最終還是輔政大臣夫人開口,打了個圓場:
“大家都好不容易能聚上,這時候說那些干嘛呢?倒是胭兒,可以和我說說,你這些年……去哪里了嗎?”
“抱歉,我沒這個義務?!?p> 輔政大臣夫人嘆了口氣:“我知道剛剛鬧得有些不愉快,這些算是我們府虧欠你了,我和你父親是舊相識,這些年我一直知道你的存在,可我以為,你早就被王室迫害了……”
“迫害?”
這個詞,倒是有幾分耐人尋味。
宋胭的眉眼染上了一層薄薄的涼意,“這個詞,怎么說?”
輔政大臣夫人見她還愿意和她說話,松了口氣,道:“我們進去,慢慢說吧?!?p> 宋胭頷首。
她們一起走進了會客廳,宋胭坐在夫人的對面,夫人也沒有上主位,只是和宋胭相對著坐,道:“阿胭,你見過你父親嗎?”
“沒有。”宋胭搖頭,眉眼淡漠。
“哎……”輔政大臣夫人嘆了口氣,道:“果然……他連你的面都沒有見過?!?p> “當年,你父親在S國也算是驚艷絕倫,我當時在大學時期,曾經(jīng)偷偷暗戀過他,只是出了社會之后,他和我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我認識了現(xiàn)在的丈夫,和他結婚,至此和他就更加地遙遠了。”
“隨后我聽說他有了喜歡的人,只是他喜歡的人不喜歡他,然后大家就都知道了他的追妻路……”
輔政大臣夫人嘆息一聲,笑了笑:“別看這些年我們已經(jīng)成長起來了,其實當年誰不是中二過來的?我們當年其實非常羨慕你的母親,能被我們仰望的人追求?!?p> “后來,王室壓迫你的父親,也只有那一個人能抗住所有壓力,和王室對抗。”
“我們這才知道,你的母親,根本不需要我們羨慕嫉妒。”
“你的父親擁有她,才讓人羨慕嫉妒?!?p> 宋胭垂眸,低頭轉著茶杯,看著茶杯里的葉子浮浮沉沉,緩緩道:“我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我清楚,可是我父親?!?p> 她抬眸:“我是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