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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聯(lián)姻后,清冷美人她不裝了

番外1.前塵雪滿(3)

  “姐姐?!?p>  在越來越大的日頭下。

  宋胭身后傳來這個聲音。

  宋梔拿著傘,從宮門口進(jìn)來。

  他的面頰上滿是復(fù)雜,伸手將傘放在宋胭的頭上。

  一片陰影罩下。

  宋胭只淡淡道:“你怎么來了?”

  “姐姐……”

  宋梔的聲音有些澀然,半天只能道,“都是我不好。”

  宋胭被罰跪在這里,只是因為昨天那杯毒酒,沒有進(jìn)他的喉頭。

  宋梔忽而堅定地一跪,撐著傘,將兩人罩在其中。

  一瞬間,一股灼熱感瞬間穿透長袍,傳到他的膝蓋處。

  自從那年,宋胭出手救下他以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再跪過了。

  如今再一跪,他才再次意識到他當(dāng)年的卑微。

  而宋胭已經(jīng)在這里跪了有近一個多時辰了。

  宋胭合上眸子,“你其實不必來這里陪我。”

  “我愿意的?!彼螚d低聲道,“我是真的愿意?!?p>  宋胭一怔。

  隨后她緩緩地睜開眼睛,“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莫名其妙的讓宋梔的心中一跳。

  他閉上眼睛,和宋胭一起跪在大殿之前。

  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在慶典。

  宋胭坐在他的床邊,合著眸子,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她在念著什么東西。

  宋梔起身,動作很輕,靠近她的身邊,這才聽到她在念昨天的課業(yè)。

  她竟然是將課業(yè)上學(xué)的東西一字不落地背了下來!

  宋梔怔住了。

  誰說宋胭是天賦第一。

  這一切的一切,縱使是有天賦,也未必能做到像他這樣。

  宋梔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宋胭的臉頰。

  這是他的姐姐,也是他的救贖者。

  他的手伸出去一半,便陡然被宋胭握住手腕。

  宋胭捏著他的手腕的力道很大,同時睜開了雙眼。

  那是怎樣冷的一雙眸子啊,冰冷無情,帶著一絲絲的狠厲。

  但下一秒,宋胭就松開了他的手,看著他紅腫的腕,眸子里閃過許多,最終才說了一句,“抱歉?!?p>  “沒事,姐姐?!?p>  宋梔知道,這是宋胭的習(xí)慣性動作了。

  因為刺殺,因為女帝。

  三更半夜常有文報加急,宮門落鎖,女帝未必肯接這些,于是大臣們便形成了習(xí)慣,兩份急報,一份送到宋胭這里,一份送到女帝那里。

  無論女帝有沒有回應(yīng),宋胭都一定會去回應(yīng)。

  有些時候?qū)懙拈L了,常常從深夜一直到凌晨宋胭的書房都是燈火通明的。

  第二天還有課業(yè)。

  所以宋梔很能理解她。

  她從來不像外人看來的那么輕松。

  反而要更加沉重。

  此刻,宋胭卻是看了一眼他的手腕,“太醫(yī)院調(diào)了些藥來,連帶著手腕也涂些吧?!?p>  “好?!?p>  宋梔伸出手腕,眉眼乖巧地看著她。

  宋胭一怔,拿起了藥,給他涂在手腕上。

  “姐姐的膝蓋還疼嗎?”

  宋胭抬眸,“不疼了。”

  “姐姐騙我?!?p>  宋梔的語氣篤定。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暈過去的,卻也知道自己比起宋胭來說跪的時間差了多少。

  就這么一下,他都覺得膝蓋有些不是自己的了。

  宋胭垂眸,“本宮沒事?!?p>  她的眸子微動,“以后這種事情,就不要陪本宮干了。陛下要針對的僅是本宮一人,你只要一直待在府中,她動不了你。”

  “我不愿意?!?p>  宋梔固執(zhí)道,“我不愿意。”

  “姐姐為了我,被陛下罰跪,我若是真的裝作不知道,真的不去陪著姐姐,我做不到?!?p>  “好?!?p>  宋胭眸子柔了幾分。

  “多睡會吧。今日……日頭有些大了?!?p>  宋梔點頭。

  宋胭一直在原地坐到了深夜。

  今日。

  女帝本來還要派人拿掉他們的傘,然后將宋梔驅(qū)逐出去。

  只是這都被宋胭攔下了。

  她只是冷冷地看了那內(nèi)監(jiān)一眼,握著傘的手緊了幾分,將傘丟到一邊,隨后抱著已經(jīng)昏過去的宋梔離開了宮門。

  她走得很慢。

  過往的宮人看見她,眼中的同情是騙不了人的。

  她知道自己可能很狼狽,但是她不可能繼續(xù)跪在大殿前。

  著一切只是因為,宋梔暈過去了。

  他們這一段相依為命的時光在宋胭被封為皇太女那刻戛然而止。

  隨著女帝年歲的增長,朝中關(guān)于立儲的聲音便越來越大。

  女帝在這方面還是存在著理智的。

  她毫不猶豫地通過了讓宋胭做皇太女的折子,同時也以皇子年歲漸長的理由讓夏侯貴嬪以皇子年紀(jì)大了需要父親教導(dǎo)為由,將宋梔接了回去。

  她要手上又能桎梏住宋胭的東西。

  這個東西,她認(rèn)為是宋梔。

  宋胭輕輕研磨著墨條,在紙上寫著東西。

  是解決邊境敵患的奏折。

  宋梔在兩日前被接走,其間不是沒有送過書信來,只是宋胭一封都沒有碰過。

  女帝不是認(rèn)為她的軟肋是宋梔嗎?

  那她遲早要打消這個念頭。

  宋胭只是宋胭,不會被任何東西所改變。

  等她寫完奏折,才拿起信來看。

  這兩封信都是從皇宮出來的,紙是灑金的宣紙。

  這種紙一般只有皇室和重臣可以用到。

  宋胭垂眸,將兩封信都看了一遍,隨后將它們放到了一邊,伸手拿起了一張宣紙。

  那張紙上洋洋灑灑的全是賦,是她昨天寫就的。

  宋胭將這篇賦夾進(jìn)了她昨天寫的書信中,一同拿給了侍從,讓他們清晨便送入宮。

  然后在翌日清晨便自請去邊疆平患。

  當(dāng)女帝在宮中打開那封信時,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篇賦。

  當(dāng)時她還笑,說宋胭再怎么樣,也還是有軟肋的。

  同時也是恨鐵不成鋼。

  直言,“這些年,她的帝王心術(shù),竟然學(xué)到狗肚子里去了!”

  隨后她發(fā)現(xiàn)上面全是晦澀難懂的字……

  女帝:“……”

  她又抽出另一張來,那張倒還是平常,只是問宋梔的課業(yè),還有在宮中住的是否習(xí)慣。

  女帝斂眸,將那張平常的塞進(jìn)信封,冷然道:“拿去給那個皇子吧?!?p>  她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好好教宋梔什么,就連宋梔的名字,她都懶得記。

  至于那篇賦,她交給了翰林院,讓他們寫一篇譯文出來再交給她。

  看著就覺得頭大。

  女帝準(zhǔn)了宋胭去邊疆的奏折。

  她是皇太女,剛上任,想要有所建樹是正常的。

  去邊關(guān)就是一個收服人心的好辦法。

  她剛批下去折子,丞相就來獻(xiàn)策。

  丞相道:“皇太女去邊境是要掌軍權(quán)的,陛下不妨讓人同他一起去,做分權(quán)制衡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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