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暮色如火焰似錦

  回憶起自己之所以會被妖王抓走,是花零身邊那個(gè)叫婉婷的女子給妖王通風(fēng)報(bào)的信,想來她是誤會花零對自己的好,然后有了嫉妒,才要害自己。

  司萱不是個(gè)以德報(bào)怨的人,當(dāng)時(shí)對秦謖起了惻隱之心,是因?yàn)榍刂q都要死了卻選擇放棄,說明他本性不壞,且那次自己總歸是沒受到傷害的,但這次就不同了,自己渾身都被妖王給打爛了,遭這么多罪不報(bào)復(fù)回來,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在花零給自己喂藥的時(shí)候,司萱就說道:“你船上那個(gè)叫婉婷的女人呢,把她叫來,我要收拾她?!?p>  “還用得著你收拾?!被阏f道:“你以為我和離焰怎會知道你在沙若那里?就是離焰對她搜了魂?!?p>  “什么?離焰搜她的魂了?”司萱詫異。“那她不是成傻子了嗎?”

  “哪有成傻子的機(jī)會,早就被離焰給電死了。”花零有些內(nèi)疚的說道:“倒是我,一直沒看出她是個(gè)不安分的,害你受苦了?!?p>  自己只想讓那個(gè)婉婷受些皮肉苦,讓她嘗嘗自己身上的痛,離焰居然把她給殺了?!昂煤么蛩活D就行了,離焰干嘛殺她呀,她只是個(gè)凡人,殺了凡人就造下殺孽了,以后還怎么飛升天界?!?p>  他就是從天界下來的,還飛升什么天界,花零不置可否,說道:“她害你受這么重的傷,本就該死,離焰不殺,我也會殺了她的?!卑阎窆苋M(jìn)她嘴里?!皠e說話了,吃藥?!?p>  司萱苦著臉把藥喝了,只覺是自己害了離焰,可事已即成,也不能挽回了。

  又過了幾天,身體上的傷疤盡都結(jié)了痂,接著就是在長肉的過程中全身奇癢無比。

  司萱忍不住要去撓,花零只得守著她?!安荒軗?,你這一撓,是真要留疤的?!?p>  “我這不撓也要留疤呀,你自己都承認(rèn)了,會留下痕跡的?!彼据娴氖种冈趥躺蠐钢?。“反正都是要留疤,我還不如讓自己好受些。”

  “司萱,聽話,這些藥都是上等的靈藥,就算留疤也會很淺很淺,看不怎么出來的?!被阕ブ碾p手阻止,又怕給她捏疼了,急道:“你這樣一撓,新肉還沒長出來,結(jié)的痂就被你摳掉了,就算再好的靈藥也都沒有用了。”

  “這些道理我都懂。”司萱也急道:“可是真的很癢啊,你松手,讓我撓撓,讓我撓撓吧?!?p>  “不能撓!”花零正色說道:“你現(xiàn)在不堅(jiān)持下來,以后留了疤有你后悔的,你不能任由自己墮落呀司萱?!?p>  “你不知道我現(xiàn)在有多痛苦。”司萱哭喪著臉。“我全身上下就像有千萬只蟲子在爬一樣,要多難受有多難受,你沒有體會你是不會知道的,你就讓我墮落吧,怪不得別人,別管我了,留疤我也認(rèn)了,你松手,你趕緊松手!”

  “你連自甘墮落都認(rèn)了?”你是認(rèn)了,可離焰要是看到你全身疤痕,還不得殺了自己,于此,花零是不會退讓的。“司萱,這是你自己找的,怨不得我?!?p>  還沒理解他話里的意思,就見他抓著自己的手白光閃現(xiàn),等他松開了手,司萱發(fā)現(xiàn)自己半分不能動(dòng)彈了,他這是把自己定住了!而身上的癢無時(shí)無刻不在折磨著自己,簡直比殺了自己還難受,他居然可以在這個(gè)時(shí)候給自己下定身術(shù)。

  司萱氣得上氣不接下氣?!盎?,你這樣對我,你竟然給我下定身術(shù),這種事情你都做得出來,你太殘忍了,你簡直不是人!”

  花零也是沒有辦法,認(rèn)命道:“我本來就是你以前養(yǎng)的一只貓,的確算不上人。”

  “你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司萱驚異,只得改變策略。“花零,我錯(cuò)了,我不該說你不是人,雖然你確實(shí)也不是人,但我說這樣的話就更不是人了,你高抬貴手,你給我解開,我只撓一下,只撓一下。”

  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也夠不要臉了,但花零可不敢解?!澳憔腿倘贪桑退隳憬裉煺f得天花亂墜也沒有用,我是不會給你解開的,你要明白,我這是為你好。”

  司萱都要急哭了?!拔也幻靼?,不明白,你不是為我好,你是在折磨我,折磨我知道嗎,花零,求求你,快幫我解開吧,我真的受不了了?!?p>  “我不會......”花零話未說完,就感知到兩股氣息逼近,當(dāng)即道:“司萱,有人來了,我去看看。”

  見他就這樣走了,司萱連忙叫道:“誒,花零,你別走,要走,也給我解開了再走!”

  花零哪里理她,來到甲板上,看到湖面上正朝畫舫行來的小船,船上坐著的是司萱那個(gè)師兄,還有叫易初的小子。

  看到霧里尋她站在了船頭,小船上的連城連忙朝他抱拳見禮,完全忽略了他是妖的事情,說到底,不論什么妖族,玄門,自己心中最緊要的只有司萱而已。

  來之前,自己還擔(dān)心他沒在這里,自己便不知道該哪里去尋他了,現(xiàn)在看到他,心里的一塊巨石落了下來,不管司萱在沒在他這里,能肯定是,一定可以從他這里得到司萱的消息,所以,自己有求而來,就得表現(xiàn)出友好。

  說實(shí)在的,花零不待見連城,在自己心里,總覺得是因?yàn)檫B成讓司萱和離焰難全,猶記得往昔鏡里司萱刺殺離焰而后自盡的畫面,離焰說,正是因?yàn)樗麣⒘诉B城,司萱才想要?dú)㈦x焰的,而今司萱和連城依舊是神體,而離焰早就淪為妖身了,也不知離焰付出了什么,才讓他們到了下界依然還可以是神體,想想都是一段摧殘心志的經(jīng)歷。

  然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的他是司萱的師兄,即便不待見,也不好真就與他撕破臉皮,不然司萱該為難了,況且離焰都忍得,自己又如何忍不得了?大不了態(tài)度冷淡些罷了。

  看來人登上自己的船,花零負(fù)手而立,臉上當(dāng)真是一點(diǎn)和善的模樣都沒有。

  這是連城第二次見到他,不知為何,覺得他似乎很討厭自己,但連城還是抱拳行禮?!办F里妖主?!?p>  易初倒是很早就和司萱見過花零了,那時(shí)候被他嚇得要死,若不是惦記著司萱,都不敢再踏上這艘船的,見連城跟他行禮,也忙跟著?!办F里妖主?!?p>  花零是鐵了心要表現(xiàn)出淡然的姿態(tài),都不跟他們打招呼,只道:“你們來此是為了司萱?”

  聽他主動(dòng)提及,連城先前還緊張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眼含欣喜?!办F里妖主,司萱現(xiàn)在平安了是不是,她在你這里嗎?”

  易初也是激動(dòng)的說道:“你和離大哥真的把萱姐姐從妖王手里救回來了?”

  花零蹙了蹙眉,連城見了,意識到自己和易初一齊說話可能會讓他聽不清,忙看了易初一眼,示意他不要說話,才又謙和說道:“霧里妖主,我在外時(shí)就聽說司萱是被妖王抓走的,后來有人去救司萱,還將妖王給殺了,我不知道誰有那樣大的能耐能殺死妖王,但我知道,救司萱的人一定有你和離道友,霧里妖主,司萱是在你這里,對嗎?”

  沙若死了的消息傳得還真快,看來,好些人都覬覦著沙若的天精水呢,這才能在短短十余日就傳遍各處,連這個(gè)沒了丹靈躲在臨安城里的連城都知道了。

  花零正猶豫要不要他知道司萱在自己這里的事情,畢竟,他是司萱的師兄,算是司萱的師長,對司萱有一定的責(zé)任。

  恰逢此時(shí),房間里就傳來司萱的大吼大叫?!盎?,你快給我解開,你要不解開,等我以后好了,我一定扒光你毛!”

  自己好歹是妖主,她這樣威脅自己,花零好沒面子,就見面前的兩人滿臉喜色。

  易初當(dāng)下就說:“是萱姐姐!”

  而連城稍微鎮(zhèn)定些,再次朝花零拱手?!斑€請霧里妖主帶我去見見我的師妹?!?p>  他說的是師妹而非司萱,以師長自居,花零就算有心不讓他見也沒了道理,只得嘆口氣,冷著臉道:“隨我來吧?!?p>  短短的幾步路,司萱又大吼一句。“花零,你別騙我有什么人來了,你就是想躲著我,你給我回來,快回來給我解了!”

  司萱真真是全身上下都癢,那種明明很癢又不能撓的感覺,是無比的痛苦,覺得花零定是不想給自己解開定身術(shù)才騙自己說有人來了,他這是在躲自己!

  欲張口再說什么,就見門口一暗,先是花零進(jìn)了屋,再就是一個(gè)熟悉的身影將門外的陽光遮擋住,司萱驚異,這些天傷得太重,也沒想過連城和易初,現(xiàn)在連城來了,那他知不知道自己被妖王抓走的事情?如果知道,他肯定很擔(dān)心吧,一時(shí)間腦中飛快閃過許多念頭,生生把罵花零的話改成了。“師兄。”

  眼前的她雙手舉起,一條腿搭在床榻上,一條腿踩在地上,以一種奇異的姿勢保持著,這都無甚重要,重要的是,連城看到一條深紅的疤痕在她蒼白的臉頰上,而她舉起的雙手袖子滑落在手肘處,所露出的地方無一不是殷紅的傷疤,盤橫交錯(cuò),猙獰可怖!

  那個(gè)妖王對她做了什么,怎么會傷成這樣?天知道這些傷會有多痛,連城紅了眼圈,有千言萬語要說,最終只化為一聲輕喚?!八据?.....”

  看到司萱的樣子,易初亦是忍不住落淚。“萱姐姐,你怎么傷成這樣了?”

  自己都還沒哭呢,他們倒哭了,司萱動(dòng)不了,轉(zhuǎn)了眼珠看向花零,似在問,他們怎么來了?花零走到她身邊坐下?!拔艺f有人來了吧,你還不信?!?p>  司萱又轉(zhuǎn)過眼睛,望著連城和易初?!皫熜郑壮?,你們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見她一動(dòng)不動(dòng),連城腦子一空,什么都想不到了,疾步走過去?!八据?,那妖王對你做了什么,把你傷成這樣?還動(dòng)不了了?”

  司萱也沒跟他解釋,就對花零說道:“花零,我?guī)熜侄紒砹耍氵€不快給我解開?!?p>  “他來了便來了,要我解開是不可能的?!被阏f道:“除非等你這傷好了再說?!?p>  司萱怒眼瞪他,還未說話,連城反應(yīng)過來?!笆庆F里妖主給你下的定身術(shù),是怕你撓身上的疤?”

  “不是他還有誰?!彼据鏇]好氣的說道:“師兄,快,你快讓他給我解了,我這渾身癢得受不了了?!?p>  “渾身?”連城連忙俯下身,掀開她的裙角,看到她的小腿上也全是這樣的傷疤,心中是又心痛又憤怒?!澳?,你怎么傷成這樣,那個(gè)妖王為什么要抓你,還這樣折磨你?”

  “呃......”司萱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讓他知道了自己傷得很重,可總不能告訴他是因?yàn)檠蹩瓷想x焰,懷疑離焰喜歡自己就被她抓去折磨了一番吧,卻一時(shí)想不到理由,只得胡謅道:“或許,妖王喜歡虐待人?”

  易初納悶。“沒聽說過妖王喜歡虐待人?。俊?p>  “我也沒聽說過?!彼据嬉槐菊?jīng)的道:“這不發(fā)生在我身上了,我才知道的么?!?p>  連城蹙眉?!八据妫悴灰欁笥叶云渌?,她到底為什么要抓你?”

  自己實(shí)在不能說出原因,否則他以后肯定不會讓自己再見離焰了,司萱十分誠懇的說道:“師兄,我要是知道她為什么要抓我,我早就在她抓我之前便好好躲起來了,哪里會弄成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p>  誠然,妖王要抓她就算她躲也沒用,可花零和離焰再怎么也能護(hù)她一些,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知道原因的,而花零跟離焰若是知道妖王會對司萱動(dòng)手,想來也會提前做些準(zhǔn)備,然而,那日自己看到花零和離焰皆是急迫神情,是以,說明沒有人知道妖王要抓司萱,只是,妖族之主為何會抓司萱這樣一個(gè)無足輕重的玄門弟子呢?

  連城一時(shí)想不明白,便先對花零躬身行了個(gè)禮?!俺忻伸F里妖主救回司萱,連城在這里代她謝過了。”

  此時(shí),兩人的距離很近,花零隱約聞到他身上有一股很淡很淡的氣息,這氣息似乎在哪里聞到過,卻一時(shí)想不起來,也不好讓他一直彎著腰感謝自己,便道:“你是司萱的師兄,就不必言謝了?!?p>  連城是發(fā)自真心的感謝,不管妖王抓司萱是何目的,但若是沒有他和離焰,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救出司萱的,只是,司萱這一身的傷,心里擔(dān)憂,就想帶司萱回去親自照顧。“霧里妖主,感謝你對司萱的悉心照料,想必司萱也叨擾了你許久,實(shí)在不好意思,我這便將司萱帶回家,不敢再勞煩你了?!?p>  花零睇向他。“你這是要卸磨殺驢?”

  這話說得難聽卻不無道理,畢竟花零辛辛苦苦照顧自己,而連城一來就要帶自己走,怎么都覺得有些利用完人又一腳踢開的感覺,可司萱卻認(rèn)為連城帶自己走對花零來說也好,便就說道:“花零,你照顧我你就不能好好養(yǎng)傷,我跟師兄回去吧,你也可以好好養(yǎng)傷了?!?p>  果真啊,她師兄一來,她是什么都忘了,離焰說得沒錯(cuò),她心里就只有連城一個(gè)人!

  花零一時(shí)邪火上來?!拔胰舨蛔屗麕阕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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