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玨驚回頭,到緩了神色,叫住他的人是聚和樓的雜工許沐。
“張兄弟面色焦慮,有難處嗎?”許沐問道。
張玨突然有了主意?!笆前?,羅隊將限我一日之內(nèi),把破損的軍服補好,今日期限就到了。我哪會這手藝,所以想找家擅長針線的繡莊幫我做,但是我一男子,又是個一身戾氣的兵卒,哪好意思進女人地方。這不猶豫不敢靠近嗎?”他捧著軍服為難道。
他已打好如意算盤,說服許沐替他進去。
“確實太沖犯了。我常在這條街走動,與她們熟,到可以代你進去?!痹S沐配合地說道,“不過,為何非得去繡莊呢?”
“許兄還有更好的地方?”張玨看到希望。
“有??!找我娘??!”許沐說著把他的軍服接過在手中,“我娘雖上了年紀(jì),但眼睛仍好使的,而且她的手藝不比繡莊里的女人差,我從小到大的穿戴都是她做的。不就是補只衣袖嗎?我娘出手,包你滿意,哪用得著花冤枉錢!”
許沐說著,拉住張玨就走。
張玨未有推辭,雖說麻煩了許沐的娘,但也省去靠近天外社的煩憂,只要能完成羅隊將的限令就行。
他與許沐即刻出了城,往許沐的破房而去。
“娘!我回來了!”許沐遠遠地就喊,“張兄弟也來了,有事求你幫忙!”
可近了,立刻見著不對勁。
院中零亂,罐壇翻倒,晾曬的豆子和衣服灑得到處都是,許沐的娘坐在門前哭泣。
“娘,怎么回事?”許沐沖進院子,驚慌張望。
“你總算回來了!鄰人到城里尋你,都沒找著你人影!都是矮腳八干的,他來討債,把東西都搶走了,還把魚姑娘給……”許母哭得泣不成聲。
“清清怎么了?”許沐抱緊母親,緊張向屋內(nèi)望。屋里更是狼籍,矮腳八這伙人收尋財物如同抄家。
“魚姑娘被那伙人擄走了!”許母哭喊。
“什么?”許沐腦中嗡的聲,已慌了神。
張玨上前問:“被擄到哪兒去了?我們來時并未遇上他們,應(yīng)走的不是同一條路。”
“我聽矮腳八說,要把魚姑娘賣給隔壁李家村的一戶瘋子做妻。已經(jīng)走了好一陣了!”許母答道。
“李家村!”許沐急了句,轉(zhuǎn)身就奔出院子。
“許兄?”張玨擔(dān)心,以許沐的狀況,追上那幫人也無濟于事,他未多想,立刻跟了上去。
在往李家村的路上,矮腳八罵罵咧咧,但由于臉上淤腫未消,表情還不能做大了,否則扯到傷處就痛。近來自己連續(xù)走背運,賭錢輸財,又還被人打了,那天過路的人終于發(fā)現(xiàn)他被吊在巷后,雖把他救了下來,不過路人圍觀也讓他丟盡了臉。
他已認(rèn)出打自己的神秘人來自忠順軍,也曾通過在史嵩之手下做事的親戚向忠順軍施壓,要他們交出兇手。但忠順軍統(tǒng)制王堅不吃這套,一句證據(jù)不足就頂回去了,再加上忠順軍的后臺鈐轄孟珙也回到了襄陽,忠順軍暫且動不得。
但矮腳八哪能咽下這口氣,自己在襄陽怎么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焉有不報復(fù)的道理?想起那個打了自己的忠順軍小卒似乎與許沐有些認(rèn)識,而許沐欠著自己錢,于是拿許沐出氣。許沐是個窮鬼,他在屋里搜翻了天,也沒搜出幾個錢,就見著躺床上的姑娘還有幾分姿色。可惜是個殘廢,不然自己就收下了,想到李家村有戶瘋子要討老婆,這種半身不遂的女人不會逃跑,賣過去正好。
這個女人到也怪,若換了別的女子,定拼死反抗,而她除了最初說了幾句反對的話,便逆來順受,任他們擺布了。不過矮腳八也沒細想原由,想來她自己無力反抗,便認(rèn)了命。這樣不是更好?她反抗起來,一路上吸引路人,只會惹出多余麻煩。
前方有條小河,矮腳八及一干狗腿上了小橋。
“清清!”追來的許沐看見橋上一隊人,更急了,更快追上去。
張玨緊隨他身后,他到不為魚清清擔(dān)心,怕的是許沐受傷。
“不好!”他急停下步子,注視河面。
河水有異,那橋下的河面波紋不正常,仿佛要高出其它地方許多,而且那隆起還在加劇,似四周的河水都在向橋下聚集。
“許兄!危險!”張玨喊,他已經(jīng)不敢過去了。
許沐眼里只有被矮腳八的隨從扛在肩上的魚清清,哪會注意別的,吼叫著追上了橋。
“許大哥?”魚清清見許沐追來,驚駭異常。
矮腳八回頭,看到是許沐這小子,正要說話。突然!
砰!
河面爆起,水柱沖天,頃刻間,四道水柱塌下,卷上橋面,形成隊上湍急的漩渦。橋上的一切瞬間就沒了,就連那橋也崩塌成碎塊。石頭在波濤中上下起伏。
暴漲的河水迅速吞沒河岸,張玨躍上大樹。俯看河水,許沐的人影早沒在水中,而他又懼水,施救不得,在樹上干著急。忽見河中翻起抹紅波,似有條大紅魚水中潛行,張玨正要細看,那抹紅卻沉水底不見了。接著,急流中有人頭冒出,魚清清托著許沐游至岸邊。
“許大哥!許大哥!”魚清清把許沐平放,遍遍呼喊。
她的半截身子還在水中,一扭動,水中甩出條紅色魚尾。
張玨驚訝,雖早有懷疑,但現(xiàn)在親眼見到,仍免不了意外。
那下半身兩再出水面時,已成人類雙腳。魚清清把許沐往岸上拖,卻抬頭見了樹上的人。
與她四目相對,張玨從那雙眼中立刻感到敵意??赡芤驗檎婷婺勘磺埔姷年P(guān)系吧,魚清清美麗的雙目中閃過冰冷的殺意。
張玨已經(jīng)戒備。三道水流突然射來,他腳踏樹枝,躍向上層。剛離枝丫,水流射中樹枝,啪啪啪,樹枝斷裂,就連主干都被擊穿,出了個窟窿。
上邊的樹枝還沒踏穩(wěn),眼前紅影掠過,透明水劍掃過頸前,略微感到絲清涼。手抓更上層的樹枝,幾個翻身再上幾層,張玨反擊,那紅影即刻著火,隨著聲女人的尖叫,墜入樹下水中。
張玨這才在樹上站穩(wěn),看著下方水波,警惕得不敢挪動目光。這形勢是要殺他滅口,使水的人果然不好對付,攻擊并不強,但對自己來說是致命的,那一劍,要是真抹過脖子,哪怕只劃出道小口,都足以給他重擊。熊寶的避水藥還剩三粒,他摸著小藥瓶,考慮要不要服用一顆,然后干掉這個女人。
水面裂開,一個身披紅鱗甲的少女躍水而出,立于水面上?!澳闶鞘裁慈??”魚清清身上還冒著煙,燒黑的部分鱗片正在脫落,新的鱗片迅速生長。
“原來你的傷早好了,什么半身不遂,躺著讓人服侍很舒服吧?”張玨立在樹上居高臨下,兩手胸前交叉。
“你懂什么?”
“其實我懂,傷好太快就惹人嫌疑了,所以只能躺著裝下去。不過你們星球的愈合能力真是驚人?!?p> “你究竟是什么人?”魚清清怒問。
“跟你一樣,來自另外的星球?!睆埆k道,“我和你互不相犯,何必苦苦相逼,你的秘密我不會說出去。”
張玨心里覺得這樣的對手真的很危險,決不能多留一刻,但在未弄清這個星球的人的特性前,自己不能貿(mào)然出手,萬一有沒預(yù)料到的意外,對自己的打擊是致命的。
魚清清冷笑,“看你的情況似乎能控制火,而我能控制水,我和你誰占上風(fēng)還不明顯?”她左手輕舉,一股小柱飛上手掌,凝出朵透明的花。
隨意的操控水,這個女人似乎比魚澄要強,魚澄在戰(zhàn)斗時都沒展示控制水的本領(lǐng)。不過她跟魚澄一樣,都有極臭屁的個性,不存在妥協(xié),只有壓倒對方。
“何必呢?我們和平相處難道不好?”張玨忍道,“你看,我沒有一點惡意?!?p> “哼,誰知道你什么來路?”魚清清咬牙道。
“真要動手,你未必是我對手?!睆埆k隨手指向旁邊大樹,樹立刻起了火。
魚清清擺開姿勢,張玨也不懼怕,只要別讓對方知道他怕水的特性,對方就有顧忌。
可在這時,躺著的許沐卻動了一動,似快醒了。
玨君玉
姓許的總是被非凡的女人所愛,前面就有個許仙。不過這個故事和白蛇毫無相同之處,魚清清不是善良的白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