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要回家嗎,霍廉?!眴桃量丝聪蜻€在伏案工作的郝文,“錯過今晚,可是要等很久才能喝上酒了?!?p> 郝文抬起頭望向窗外逐漸落下的夕陽,伸了個懶腰:“嗯……喬伊克,你們大概幾點開始?”
喬伊克兩眼放光,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開口道:“大約是,晚上九點,現(xiàn)在是下午四點鐘?!?p> 郝文點頭,將手中的工作記錄推到喬伊克的工作臺:“今天的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了,我先回家一趟,我得和父母說一下周末不回家,不能讓他們擔(dān)心,放心,九點之前我一定會回來的?!?p> 喬伊克接過郝文的工作記錄,仔細看了一會兒:“你的工作效率太高了,霍廉,要學(xué)會拖,日子還長呢。”
郝文笑了一聲,起身向喬伊克道別,朝著木匠店而去。
……
郝文從有軌公共馬車上下來,打開房門,走到臥室打開那還未拆封的懷表,揭開一看,下午五點四十七分,除去等馬車的時間,回來花費了一個半小時左右。
“讓女士久等不是一個好習(xí)慣,郝文。”安娜突然出現(xiàn)在郝文臥室的桌旁。
郝文扶著額頭,已經(jīng)不想再提醒安娜不要突然出現(xiàn)了,或許如她所說,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他站起身來,開口道:“約定的時間是五點半,差不了多少,我本以為你得六點鐘才會到。”
安娜疑惑地開口:“為什么會這么想?”
嗯……誰知道你不需要化妝換衣服呢。
“沒什么,市政廳里的資料我已經(jīng)交給你了,記住,我在市政廳最熟悉的人是喬伊克。”郝文脫掉外面的市政廳制服,換上了那件夠到大腿彎的燕尾服,“檔案可能在入職官員那里能看到,他們都是酒鬼,小隊的魔藥想偽裝成酒我想是一件很輕松的事情。
“今晚市政廳的高層都不會在,剩余的辦事員們會在九點鐘開一場宴會,那是動手的時機。”
交代完后,郝文將懷表和冬眠的拉爾等放到燕尾服里兜,打開左輪,兩枚特制子彈安靜地躺在其中,他看了眼安娜。
安娜也就起身,為他恢復(fù)了原樣:“我先送你回去?!?p> 郝文停頓了片刻:“國王北路沒人?”
“克勞德爵士的宴會?!卑材确藗€白眼,“有錢有名的人都知道你會被邀請,你恐怕得去晚宴上應(yīng)付他們了?!?p> 郝文點頭,開口道:“從市政廳到這里需要花費一個半小時,算上中途浪費的時間,你過去的時間不能早于七點五十?!?p> 安娜點頭后,兩人便一起回了國王北路b112號。
目送郝文走進兩層的房屋,安娜環(huán)顧四周后消失在墻上的陰影。
郝文快步走上螺旋樓梯,來到了二樓的臥室,打開那緊鎖的床頭柜,從里面拿出了四枚子彈,裝進了左輪中。
隨后,他調(diào)動神眼,在室內(nèi)看了一圈,確定沒人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國王北路。
……
這一次,郝文沒有乘坐公共馬車,他尋找了一輛裝飾豪華的馬車,走了上去。
花的是丹的錢,不心疼。
克勞德爵士的宴會舉辦地并不在提爾斯城內(nèi),而是在他的莊園里,郝文乘坐者馬車,靠在馬車邊緣欣賞著風(fēng)景。
離開提爾斯城后,馬車朝右行駛,連日的晴天讓地面都有些干裂,這方向和墓園的方向相反。
等馬車停下時,郝文拿出懷表,打開看了一眼。
七點三十二分,比預(yù)想的要早一些,本以為得八點半才能到達。
剛下馬車,他就看到一座灰白色的莊園。
三層莊園矗立在一片平坦的土地之上,月光沿著莊園的三層主建筑上的紋路流淌,當(dāng)它觸到地面時,又攀上了兩側(cè)的兩層小別墅。
莊園門口站著克勞德爵士的管家,他正在笑著迎接前來的賓客。
一眼望去,還在外面的賓客應(yīng)該有六七個。
當(dāng)郝文還在欣賞著恩蘇真正貴族的住處時,一位熟人已經(jīng)迎了上來。
“郝文先生?!辈紶査闺p手不斷摩擦,快步走到郝文身旁,“你可是提爾斯城最近的大名人,我聽他們說,等一會兒克勞德爵士還想親自與你交談?!?p> 郝文笑著點頭,側(cè)身對布爾斯說道:“抓緊時間畫紀(jì)念版的封面,到時候你的名聲也會遠揚,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會賺很多錢。”
布爾斯雙眼放光,開口道:“放心,已經(jīng)在收尾階段了?!?p> 他看了看四周,附耳對郝文說道:“今晚有什么事情需要我配合嗎?”
郝文搖頭,開口道:“大概就是一場宴會,一切如常就好?!?p> 兩人交談著走到了莊園門口,在布爾斯出示邀請函進去之后,郝文也拿出了克勞德爵士送來的邀請函,將它交到了管家手中。
管家拿出邀請函看了一眼,恭敬地將它遞到郝文手中,開口道:“郝文.因斯先生,克勞德爵士在今晚的訂婚儀式之后想邀請您談話。”
郝文點頭后,便進了莊園門,與布爾斯一起向莊園的特質(zhì)草坪走去。
幾張木桌上用銀盤乘著各式甜點,奶酪上似乎都有些雕花,一些切好的蛋糕上隱約還能看到訂婚的字樣。
郝文走到桌旁,拿起一盞高腳杯,放到鼻邊嗅了一下,紅酒。
這禁酒令對爵士也沒什么作用,他心中咂舌,將紅酒放到嘴邊抿了一口。
有些苦澀。
他抬頭四處看了圈,如安娜所說,那些穿著華麗的貴族女士們都只是拿起桌上的甜品品了一小口,隨后便扔到了身邊仆人攜帶的垃圾袋中。
“請問是郝文先生嗎?”一位穿戴整齊的男士擠開了郝文身旁的布爾斯,湊到前來,“我是阿瑟.道南先生的仆人,主人想邀請您與他同桌?!?p> 阿瑟.道南,郝文單手摩挲著下顎思索這個名字。
哦,是那個作曲家,正好可以商量著進行合作。
于是,郝文點頭對布爾斯示意后,便跟隨著身前的男士去到了草坪的另一邊。
阿瑟.道南看上去五十多歲,黑發(fā)中隱約藏著些白絲,在月光下格外明顯,他邀請著郝文坐到一起。
“郝文先生,你真年輕?!卑⑸⑿χ鴮挛恼f道,“我在你這個年紀(jì)時,還是個學(xué)生,和我的老師學(xué)習(xí)作曲?!?p> 郝文笑著舉起酒杯,與阿瑟手中的高腳杯輕碰:“先生太謙虛了?!?p> 隨意的聊了一會兒后,郝文緩慢地開口:“阿瑟先生,在《都市雜談》這個項目上,我們可以合作?!?p> 阿瑟的高腳杯在空中懸停了一秒,開口道:“我是作曲家,先生,和你們這種寫故事的作家有很大不同。”
郝文搖了搖頭:“歌曲的簡潔讓它擁有更廣的傳播范圍,你可以為故事編寫一首歌曲……甚至只是旋律,都會讓人記住?!?p> 阿瑟沉默了片刻,又抬頭看了眼郝文,這個思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作為這個時代的作曲家,他更多的是為貴族或者大商人作曲,大多數(shù)都是用于各種宴會,像這種為了傳播范圍而創(chuàng)造通俗曲目的事情,他還從來沒有進行過。
“可以嘗試?!卑⑸K于是點了點頭,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八點二十了,郝文先生,一起進去吧,提前半個小時進入宴會主場,是基本的禮貌?!?p> 郝文起身,與阿瑟相伴著走進了莊園的那座三層主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