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琴音突斷,陳魚一雙美目竟然透出讓人不敢直視的光華:“你們要找的人……別說我沒有看到,就是看到了不告訴你們又如何?”
陳魚突然冒出一句這樣的話讓[棄者幫]的竹堂主吃了一驚,我也松了一口氣,我真怕這大美人會為了怕開罪兩大殺手組而將我們交了出去,從她決定救我們開始,我就看出這美人姐姐有一點(diǎn)倔脾氣。
“可是……”竹堂主話剛開口,又被陳魚打斷:“無需多說,你們[棄者幫]別以為我不會武功就了怕你們?!闭f得好說得妙說得刮刮叫!我不禁大為開心,他們鬧得越翻我們就越安全。
“但這方圓數(shù)里只有[沉魚池]一座建筑……”竹堂主沉吟道。
晚冷笑道:“我家小姐說了沒有就沒有,你有什么資格在我家小姐面前放肆,就是你們的左右護(hù)法和幫主親臨我家小姐也不會放在眼里?!?p> 竹堂主聞言面色一變:“這句話在下是記住了,在下一定會傳給敝幫左右護(hù)法與幫主的?!?p> “知道還不滾,難道真要我家小姐對你們[棄者幫]頒下[絕醫(yī)令]!”晚又是一聲冷叱。
竹堂竹不自覺的退了一步:“[絕醫(yī)令]只有[醫(yī)家]的[醫(yī)皇]白問心一人能下?!?p> “別廢話,要滾趕快,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家小姐是[醫(yī)皇]白問心的師妹,我現(xiàn)在限你在我數(shù)十聲之內(nèi)立即消失于我家小姐的視野,不然[棄者幫]惹了禍可怪不得誰!”晚話音剛落[棄者幫]的竹堂主立即帶著那數(shù)十個黑衣人轉(zhuǎn)瞬間走了個無影無蹤。
我也松了一口大氣,想不到晚口中的[絕醫(yī)令]竟有如此神奇之功效。
不過這也怪不得誰?[醫(yī)家]的威名太大了,這個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醫(yī)生都加入了[醫(yī)家],所謂[醫(yī)家]就如醫(yī)生的工會一般,這些平時各自為戰(zhàn)的江湖郎中與醫(yī)生加入[醫(yī)家]主要是為了在這亂世中能相互依靠,而[醫(yī)皇]白問心就是[醫(yī)家]的領(lǐng)袖,他只要向誰頒下[絕醫(yī)令],那不但所有隸屬于[醫(yī)家]的醫(yī)生都不會對被頒下[絕醫(yī)令]的人出手救治,就算沒加入[醫(yī)家]的醫(yī)生為了生計也會自覺遵守這一規(guī)則,想一想象[棄者幫]這種在刀口上討生活的殺手組,受傷肯定是家常便飯,被頒下[絕醫(yī)令]后果會怎樣?
“老大,我們這下麻煩好象惹大了?!蹦蠈m北小聲說。
“都是怪老大被那個小狐貍精迷昏了頭。”袁茵竟有些興災(zāi)樂禍的味道。
“夠了夠了,大不了我們關(guān)鍵的時候把這紅衣睡豬交出去就行了?!蔽夜首鞑灰詾槿弧?p> “現(xiàn)在可沒那么簡單了,這個紅衣少年是[棄者幫]與[超夢殺手組]的關(guān)鍵人物,為了以防萬一人家一定會殺我們滅口的?!痹鹪偬岢龇磳σ庖?。
“你這個死烏鴉嘴,你以為我愿意??!事到如今咱們只能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了,齊琳這個小妮子,下次撞在我手里,我要她好看?!蔽抑灰沿?zé)任推到齊琳身上來逃避民怨。
門吱的一響,晚走了進(jìn)來,天已經(jīng)漸亮。
晚看著惶恐不安的我們,淡淡一笑:“想不到你們這群小孩子惹的禍還真不小,不過我家小姐一言九鼎,她說了救你們,你們在這里她就會盡力保護(hù)你們?!?p> “那如果我們離開了這里呢?”袁茵問道。
“那我們家小姐就不管了,她本來是想讓你們馬上走的,但考慮到你們現(xiàn)在出去一定是會送死,她就破例讓你們留上一宿,明天天一亮你們就走?!?p> “多謝漂亮的晚兒姐姐?!蔽覕[出了招牌式天真無邪的笑容。
“別謝我,你們的小命就算在這里也未必能保得住?!蓖淼牡馈?p> “別騙人了,有陳魚姐姐在這里誰敢隨便闖進(jìn)[沉魚池],那真是活膩了?!蔽掖笈鸟R屁。
晚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你知道我家小姐為何深夜在此奏琴嗎?”
我們?nèi)艘徊u頭。
“因?yàn)橹八蚚超夢殺手組]的人約好的,如果估計沒錯的話,在天大亮以前[超夢]中的人一定會來到[沉魚池],如果是[超夢四奴]中人還好說,但若是[超夢六殺]中的任何一個,我看你們絕計是逃不過他們的氣息搜索,到時保不住你們可不是我家小姐失言了,我這是先告訴你?!蓖碚f完掩門轉(zhuǎn)身離去。
南宮北哭喪著臉道:“我們怎么這么倒霉!我們還這么年輕!”
我怒道:“死就死怕什么,死在[超夢]這樣的高手手下……也也……挺風(fēng)光的吧!”“那老大你一個人去風(fēng)光吧!我和小北就不陪你了?!痹饜灪咭宦暋?p> “小茵,現(xiàn)在可是患難見真情的時候,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呢!”我連忙先調(diào)結(jié)人民內(nèi)部矛盾。
“老大外面風(fēng)好大!”南宮北一指窗外,我又透著玻璃向外看去。
天雖未大亮,但外面景物已逐漸清晰,[沉魚池]外的野草被狂風(fēng)亂得低低的壓在一起,一道銀色的人影幾乎是腳不貼地的射了過來,來人的速度快到我平生未見。
那銀色的人影倏的停在了石拱門前,那一陣狂風(fēng)也跟著停了下來,這時我才看清來人的面目,個子是奇瘦而且很高,一頭亂草般的金發(fā)披撒在兩肩,一雙眼睛竟是藍(lán)色的,他手中還捧著一個黑色的錦盒。
陳魚又停下了手中的琴,她其實(shí)也彈得挺累的,都彈了一個晚上了,你看我多憐香惜玉!
晚冷冷的道:“來者何人?”
那金發(fā)瘦賊輯了一個躬:“在下[超夢]銀豺參見過陳魚姑娘。”
陳魚臉上雖然沒帶任何表情,我卻發(fā)現(xiàn)在她的眸子中似乎在期待什么?
她淡淡的道:“不必多禮了!”
金發(fā)瘦賊[銀豺]突然面容一變,又瘦又尖的鼻子抽動了幾下,藍(lán)眼中似乎放出詭異的光:“咦?這里怎么有生人的味道?”
陳魚立時蹙起了眉頭:“有嗎?”晚則笑得很牽強(qiáng):“沒有吧!”
我們?nèi)藙t是臉都嚇白了,南宮北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我立時捂住了口鼻,袁茵無奈的搖著頭道:“老大,人家感覺的氣息不是你的呼息,我們準(zhǔn)備死在別人手里吧!”剎時狂風(fēng)又起,那銀豺一頭枯亂的金發(fā)似乎一根根的豎了起來,他尖銳的五官帶著殘酷的感覺,只見他右手一揮,凌空向后一抓,嗖的一下亂草中一個[棄者幫]裝束的黑衣人突然彈了起來,伴隨著銀豺的動作空氣中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緊緊的抓住了那黑衣人的身子,銀豺?qū)⑹衷僖粩[,那黑衣人被凌空抓到了銀豺的身前。
銀豺面部抽搐了幾下:“你的味道很難聞,說你藏在草叢里干什么?”
這時我們又暫時松了一口大氣,原來這銀豺是靠鼻子將藏在草叢中的黑衣人嗅出來的,不知道他能否將我們嗅出?
那黑衣人竟然沒有慌張從容的道:“這草叢又不是你家的,我在這里關(guān)你何事?”看到這黑衣人的面容我不禁又大吃一驚,這人竟是那個[棄者幫]的小頭目馮德。
銀豺桀桀的怪笑了兩聲:“藏在這里偷窺我拜訪[沉魚池]主人就是死罪,更何況你是[棄者幫]的人?!?p> “你錯了,第一我是受了傷在草叢里養(yǎng)傷,第二我雖然穿著[棄者幫]的衣服并不代表我是[棄者幫]的人。”面對超級高手馮德的鎮(zhèn)定自若真是令我佩服,原因可能有兩個,一個是他自己的戰(zhàn)斗能力不在銀豺之下,這似乎絕不可能,如果他是強(qiáng)于銀豺的高手也不會被銀豺輕易擒獲了;第二他心智過人?!
“算了懶得和你這樣的小嘍羅廢話,陳魚姑娘我殺了他你沒意見吧?”
陳魚眼睛飛快的眨了一下,淡淡的道:“只要他沒有踏進(jìn)我[沉魚池]就與我無關(guān),你請自便?!?p> 銀豺頓露殺機(jī),馮德突然仰天狂笑,所有的人包括我在內(nèi)都被這小子笑得莫名其妙?“死到臨頭了還笑什么笑?”我感覺銀豺可能要上套了。
“我笑天下鼎鼎有名的[超夢四王]之一的銀豺大人竟會乘人之危!”馮德臉上帶著說不盡的不屑。
銀豺變?nèi)菀粍樱骸拔以趺磦€乘人之危了?”這小子要干什么我還不清楚,但他拍了馬屁,很明顯他把[超夢四奴]說成了[超夢四王],無形中把銀豺捧了上去。
“銀豺大人竟然會乘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武功低微的小人物身受重傷之際在養(yǎng)傷之時下手將他殺死?!瘪T德一字一句的道。
銀豺?qū)⑹终埔磺?,馮德的右腕立即被他吸入掌中,他這手隔空取物已至出神入化之境,他在替馮德把脈,只是一瞬間他就松開了馮德的手腕桀桀怪笑道:“好,告訴我你傷在哪兒,若你真的有傷在身我就不為難你,若你騙我,你可知道下場?”
銀豺說出這番話顯是替馮德把過脈后胸有成竹,他眼中的殺機(jī)濃得令人胃都要收縮。馮德竟然笑了,笑得很得意???剎那間我明白了,這小王八蛋是個正宗的老狐貍!
“就在這里!”馮德說話這間反手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咔咔幾聲輕響,是他肋骨折斷的聲音,只見他將口一張一股血箭噴了出來,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所有的人都被這變數(shù)嚇了一跳,但我卻已經(jīng)是預(yù)料之中了,他面對強(qiáng)敵的手段令我不得不佩服。
面容痛苦得扭曲的他半坐在地上還在笑,一面笑血一面從他口中溢出:“銀豺大人想來你是不會食言的,我可以走了吧!”
銀豺無奈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你給我滾!”
馮德顫抖著身體勉力站了起來了,顫顫巍巍的轉(zhuǎn)身就走,我心中暗暗盤算,這小子的智慧與我不相上下,而且若論殘忍我不是他的對手,假以時日,如果我混出個什么名堂,這小子也定非池中之物,到時他肯定會是我的對頭,銀豺這個笨蛋為什么不現(xiàn)在殺了他,難道他不知道什么叫養(yǎng)虎為患嗎?
“慢著,先別走,我改變主意了!”陳魚突然一拔琴弦,晚立即飛身奔向馮德。
所有的人目光都聚焦到了陳魚身上,她淡淡的道:“無論什么理由,我都要?dú)⒘诉@個小子!”
我?guī)缀跻獮殛愻~歡呼了,還是她有眼光知道什么東西是留不得的。
馮德轉(zhuǎn)身急道:“我是歐陽蓮香的兒子!”
陳魚面容大變大聲道:“晚兒住手!”
已到馮德身邊正準(zhǔn)備出手毒殺他的晚立時凝住了身形。
陳魚輕輕的嘆了一口氣:“晚兒讓他走吧!”
看著馮德離去的身影,我不禁大為憒憾,這小子這句話什么意思?竟對陳魚有如此魔力?馮德這個小人物著實(shí)厲害,我有種預(yù)感說不定哪天陳魚和銀豺都要死在他的手中。
晚此刻又回到了陳魚身邊,陳魚淡淡的道:“銀豺說正事吧!”
“我家大主人說了,姑娘求的事他實(shí)在是無法答應(yīng)?!便y豺此話一出,陳魚立即花容變色,臉?biāo)⒌囊幌掳琢恕?p> 壓抑不住的失望之色從她美麗的眼中流露出來,她冷冷的道:“既然如此,你就走吧!我也要歇息了。”
銀豺點(diǎn)了點(diǎn)頭指著手中的黑色錦盒道:“這是我家大主人從[雪域之巔]得到的[靈芝雪蓮],他讓我送給姑娘?!?p> “我不要他的東西,我只不過求他放過一個人他都不干,又何必送我這種寶貝,我消受不起,你回去對他說他的東西我看著就覺得惡心,行了,你回去吧!”陳魚黯然道。
這什么[靈芝雪蓮]我雖然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想來一定非常珍貴,美人就是不同!
銀豺又叢懷中掏出了一封信:“我家大主人說了他想對姑娘說的話全都寫在上面,姑娘一看便知?!闭f話的同時他將手一揚(yáng),那封信就如有一只無形的手托著一般平平穩(wěn)穩(wěn)的飛向了相隔大約有十來米的陳魚,陳魚搖了搖頭,晚伸手一彈,那封正在飛向陳魚的信立即燃了起來,轉(zhuǎn)瞬間就化為了灰燼。
銀豺又是一拱:“那在下就先告辭了,姑娘多多保重!”他身形一動,一道銀影眨眼消失不見了。
陳魚疲憊的站了起來:“晚兒你去安排一下,我先回房了?!?p> 晚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小姐?!?p> 我們?nèi)齻€人無力的或躺或坐,真是渡過了驚心動魄的一夜。
晚兒推門而入沒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就劈哩叭啦的說了一大串:“你們四個人準(zhǔn)備跟我來吧,我?guī)銈兊娇头咳?,我家小姐說了讓你們借住一宿,明天天一亮你們就走,但是有幾點(diǎn)你們要記牢了,首先你們要記住了別隨意在花園里走動,因?yàn)榛▓@里除了草藥以外大多都是有毒的植物,第二除了客房和廁所別的地方你們也不要去,違者死,第三別胡亂提問?!?p> 我們哪敢亂走,那十幾個黑衣人一進(jìn)到園子里就翹了的場面可是深深的印在了我的心中,沒事送什么死?但是只在這里躲一天[棄者幫]的人就會走了嗎?還有[超夢殺手組]的人,光想想就會發(fā)抖。
我本來想問她陳魚這個超級美女會不會再接見我們,她說了不讓亂問我也就忍了,但有一個問題我總是得解決的。
“我們的同伴現(xiàn)在昏迷不醒怎么辦?”我指著仍在昏迷中的紅衣少年。
晚替他把了一會脈:“他沒什么大礙再過六個小時左右就應(yīng)該會醒的。”
“姐姐不但人漂亮醫(yī)術(shù)也好厲害?!痹鹜蝗慌钠鹆笋R屁。
這死小妞竟敢搶我的臺詞,其實(shí)她也太多心了,以為我是會對誰都下手的人嗎?
晚淡淡一笑:“妹妹你也不錯,好了我也很倦了,你們跟我來吧!”
在晚的帶領(lǐng)下,我們進(jìn)入了大宅的庭院深處,假山奇石布于奇花異草之間,這里不但有亭臺樓榭,而且還有白玉石砌成的大水池,里面養(yǎng)著數(shù)十尾紅色的金錦,這大概就是沉魚池吧!
晚踏著鵝卵石鋪成的小路把我們領(lǐng)到了一幢紅色的木樓,并把我們分別安置于兩間房內(nèi),不用說了袁茵這死丫頭獨(dú)霸一間,晚指明了各種設(shè)施之后勿勿離去。
我看著她的背影笑了。
“死色狼你笑什么?”袁茵大為不滿。
“你知道我在想著什么發(fā)笑嗎?”我得意的道。
兩個傻瓜搖頭。
“我在想象晚這個女孩子吃力的搬著十幾具尸體滿頭大汗的狼狽模樣,衛(wèi)生總不成叫小姐去搞吧!”
“……”
袁茵和南宮北這兩個家伙大呼小叫的朝洗澡房奔去,根本就沒有和我探討一下未來的想法,我也樂得倒頭大睡。
等我醒來是已經(jīng)接近正午,所有的人都是睡得正酣,包括那個來歷不明的禍根子紅衣少年,我懶懶洋洋的走進(jìn)了洗澡房,一面洗一面想好好的整理一下事情的頭緒吧!
這里是[沉魚池]這里是[四大美人]陳魚住的地方,我現(xiàn)在和她同在一個屋檐下,昨晚發(fā)生的事簡直就象作夢一樣,可大都是惡夢,離開這里以后我該怎么辦?
當(dāng)當(dāng)幾聲清響,我忙睜開眼睛抬頭向洗澡房的玻璃氣窗望去。
“老公你的身材好棒喔!”氣窗已經(jīng)被打開,外面是一張帶著笑的俏麗面孔,齊琳這個死丫頭?
大驚之下,我忙掩住了*:“你這個死丫頭,如果不是我聰明早就被你害死了!”她豎起一根粉尖般的指頭:“噓!小聲一點(diǎn),我是乘晚每天練功這個時候潛進(jìn)來的?!?p> “這里這么多毒物,你倒是厲害!”我話中帶刺。
“我以前是這里的??停@當(dāng)然難不到我了?!彼孕诺牡馈?p> “說,你為什么要害我?”我怒道,但聲音卻不自覺的小了下來。
“我哪有害你,我就知道憑我老公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求得陳魚庇護(hù)的,老公你好厲害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她笑得很甜。
我冷笑了兩聲,看著她:“說吧!你故意設(shè)計把我逼到這里來究竟有何居心?”
齊琳面色一變:“我哪有?”
“你設(shè)計讓我冒死逃進(jìn)這里難道真的一點(diǎn)目的都沒有?打死我都不相信,你這個小狐貍精!”我氣道。
齊琳終于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老公,你真是個天才!還是被你識破了!”